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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惊慌失措之时,没料到耳边却传来一声刺耳的惊叫,随即有一重物坠地的沉闷声传来。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我家里?”,李冰等人闻言大为惊奇,循声一看,原来,竟然是王守义瘫坐在地下。
民警王明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喝道:“王守义,你小子装神弄鬼,想吓死我们啊?”
王守义这时也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面前的几个人,他恨恨地说道:“你们还来怪我?你们突然出现在我家里,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王明板着脸问道:“王守义,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又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
王守义一怔道:“怎么?我自己家里不能呆吗?我犯什么王法了?”
那个协警喝道:“王守义,你这小子别嘴凶了,我们怀疑你父亲老王头是他杀,你有重大嫌疑,还不老实回答问题?”
王守义大惊,只见两个协警已经一前一后堵住了他去路。他急忙说道:“不关我的事,我父亲真的是意外死亡。刚才我在后院地窖里找东西。等我出来,刚打着手电来到屋里,突然见到灯火下这么多人,我还以为闹鬼了,差点把我吓死。”
李冰狐疑地追问道:“王守义,下午你说你在地窖里,怎么晚上又在地窖里?这好象不大正常吧?”
王守义急忙申辩:“你以为我想在地窖里啊?还不是因为我们家穷,这不,连老父的棺材钱也没凑齐。虽然已经过了元宵,可天还是冷得吃不消。这里是山区,可不象城里有暖气,我实在是冻得受不了,就躲进地窖取取暖。”
王明上下打量着王守义,倒真的是一副可怜相,这么冷的天,穿着单薄。
王明点点头道:“王守义,这个可以理解。但你说说,你父亲老王头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眼眶上有伤痕?”
王守义叹了口气道:“警察同志,那天我没回家。老父一个人在家,可能是酒喝高了,到后院方便时,不幸撞在了棚架上,把眼睛和耳朵撞伤了。估计他老人家是痛昏了过去,活活被冻死的,真是伤心呐。”
王守义说着,掀开他父亲老王头脸部的盖尸布,指着耳朵边说道:“不信你们看,那半边耳朵都划伤成这样了。可怜呐,我的老父亲,死得这么惨。”
王守义说着哭了起来,众人见他这样,顿时对王守义那副凶蛮的印象减去了大半,都开始有些同情他起来。
王明这时也不大害怕了,他仔细地看了看老王头的伤口,寻思道:“这两处伤口不象是致命伤,罢了,还是电话通知刑警队的来看看吧。”
半个小时后,县刑警队的几个警察开了两辆警车来到了小山坡下,因车子没路可走,不得已再步行到了老王头家门口。
一阵忙碌后,法医报告说尸检无异常,老王头除了眼睛和耳朵受伤,身上并无其他伤。那两处伤口也并非是致命伤,尸体也并没中毒迹象,确实为冻死的。
施丽娅紧张地告诉刑警,老王头的尸体刚才诈尸了。那几个刑警狐疑地盯着施丽娅,王明见状,也赶忙作证,说是大家都亲眼见到了。
在听过王明的描述后,那个法医淡淡一笑,不屑地说道:“这不是诈尸,那是人死后,身体某些功能还并没完全死亡,受到外界或自身的某些刺激后,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民警王明听说后,胆气顿时壮了不少,喝斥着王守义道:“王守义,你老父死了,你竟然不上报镇里。对了,我劝你别想着法儿给老王头买什么棺材了,响应国家号召,把老王头火化了,不准土葬。”
王守义闻言大怒,和王明争吵了起来。带队的一个刑警副队长,冷冷地喝止了两人,开口说道:“殡葬的事,不归我们管。但王守义,你要明白,违规土葬是要接受处罚的。你要把老王头停尸几天,这个我们管不着,但决不允许土葬。”
王守义不敢再出声,一队警察这才离去,李冰他们也跟着离开了老王头的家。
五个人在小旅馆中正议论着时,赵婉儿突然说道:“不对,我看这王守义不象什么好人,一脸横肉。张大哥不是也说了吗?他脸上还有一层死气。我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李冰一楞道:“婉儿,警察和法医都调查过了,没什么可疑之处呀。”
赵婉儿摇头说道:“不对,没见他一直往地窖里钻吗?你们真的相信他是为了取暖?我看那地窖中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冰不解地说:“婉儿,你好好想一下吧,如果他地窖中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会告诉我们还有警察,他是从地窖里出来的吗?难道他就不怕警察去搜查地窖?”
赵婉儿一楞,也不禁点了点头,但始终觉得王守义和那地窖很可疑。
很少说话的钱一多突然说道:“赵小姐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
几人大为惊奇,张远山更是急不可待地问道:“钱兄弟,你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钱一多慢条斯理地说道:“依我看来,这个死去的老王头,可不是一般的老实巴交的山民。”
“为什么?”张远山更是惊奇了。
钱一多道:“我看到了老王头的手,手指上结着一层厚厚的老茧,这可不象是一般山民砍柴干活什么的留下的老茧,而应该是盗墓者留下的印记。不信,你们看看我的手,和老王头的基本一样。”
钱一多伸出了他的两只手,几个人仔细看了看,果然觉得和印象中农民留下的老茧位置不大一样,再仔细回想一下,老王头的双手,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钱一多继续说道:“我在老王头家堂屋角落里,还发现了一样东西,我就悄悄塞进了口袋,你们看,这是什么?”
钱一多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带着弯勾的小铁块,四个人看了一会,都摇头,没见过这东西。
钱一多笑了笑,也不吭声,转身到自己的衣柜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大家面前。
李冰看了一会惊叫道:“我明白了,老王头家的那个铁块,就是和钱大哥盗墓用的洛阳铲上的那个弯头几乎一模一样。”
钱一多说道:“李冰兄弟说得没错。虽然我们上次在严氏墓用的是军工铲,但毕竟那是部队里工兵用的,不是盗墓专用的。我这次来,就带来了自己用的洛阳铲,那个半圆形的弯头,不仅可以挖起泥土,更妙的是它还能以几乎垂直的方式挖出一个圆洞。这样的话,在不破坏周围环境的情况下,能从勾出的泥土中,分析出土层的土质,从而判断地下有没有古代墓葬。”
钱一多有些得意地说道:“就从这两点上,我就看出老王头生前是一个盗墓高手。象他这样的人,应该挖出过值钱的文物,决不可能生活如此潦倒。刚才听赵小姐说到他家地窖的事,我就猜想,可能老王头在地窖中埋着他挖到的文物。”
李冰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看来,王守义在地窖中,肯定是找老王头生前埋藏的文物了。但他会这么坦然说出来,证明他一无所获。会不会这个老王头果真是个高人,心眼比别人多,设置了一明一暗两个地窖呢?”
几个人一楞,想了一想,都觉得不无道理。
钱一多继续说道:“你们也没仔细看那王守义,在我看来,他也是盗墓者。但盗墓者一般不会父子一起干的。所以,极有可能是同样盗墓的王守义,发现了老王头一个隐藏了许久的秘密,觊觎财宝,这才六亲不认,动了杀机。”
赵婉儿听得心惊胆战道:“这世上的人心,真的比鬼还要可怕。如果钱大哥的猜想是真的,那必将应验张大哥说的话,老王头的冤魂,会在头七回魂夜回来报仇。那么,已经脸露死气的王守义,也必将不义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