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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拐杖的人没有丝毫反应,风行剑慢慢拿出现在右手,天赐全身凝神运气。
天赐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也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只能静心等待,而对方好像也在等待着什么。
太阳渐渐变高,身后的火海依然炙旺,汗水侵湿了天赐的衣服,好像眼前的人真的不会对自己动手吧!天赐明白自己绝对不是眼前黑衣人的一合之敌。
稍微放松点精神,天赐脚步向后挪出一步,也只是一步,黑衣人突然有了动作,手中的拐杖向着天赐一点,速度犹如闪电。
天赐向后迈步间,一缕墨绿的光束射来,天赐急忙把风行剑横档胸前,嘭的一声,墨绿的光束正中风行剑,天赐一口鲜血仰天喷出,身体向后抛去。
同时天赐也看到,对方瞬间转身拐杖防御在身前,因为在对方身后的高空中有另一位黑衣人对着执拐杖的斗笠人一掌拍下。
天赐听到一声厉吓:“找死!天魔荡!”
天赐这才明白,对方防备的是另有其人,是对方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看不到对方身后的人。
轰然的爆响声中,另一名黑衣人在半空看向天赐的方向,天赐像脱线的风筝一样掉落火焰滔天的葬尸坑。
愤怒的表情出现在黑衣人脸上,而这时地面上的一根拐杖射来,黑衣人转回视线;“哼!该死的巫族。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人迎着射来的拐杖向着戴斗笠的巫族人攻去。
夜,月光洒落卫城,葬尸坑不时还有火星闪耀,白天战斗的两人已经不知去向,一只乌黑的手掌突然探出葬尸坑,紧紧扣住土地,带动着身体慢慢爬了上来。
正是白天掉进葬尸坑的天赐,他喘着粗气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星光。
渐渐没有了喘息的声音,渐渐身体外散发出红芒,渐渐月已西沉,天赐起身,缓缓向着城外走去。
卫城和幻月城还有安源城属于帝国疆州,边邻往东是源江,天赐明白源江两岸现在定有战事,源江两岸是帝国的富饶之地,巫族定会进入源江两岸烧杀抢掠。
如果战事结束帝国定会派人来从新修复卫城,可是现在没有,很显然帝国还在进行着战争,天赐把自己的路线定为直上川州,迂回源西进入帝都龙城。
孤身上路,除了吃点干粮,天赐都会不停的赶路。三天后天赐终于踏入疆州与川州的官道,在官道上终于看到了帝国的行人和马车。
看到这些天赐终于松了口气,师傅说过巫族不会进攻幻月城,当时亦有些担心,事实果然如师傅所说,现在总算放心了,看了眼幻月城的方向,天赐踏上前往川州的官道。
入夜天赐到达川州第一座城,潘景城。进入一间客栈,关上房门解开衣服,胸堂呈现一片墨绿,拿出一颗丹药送入嘴里,盘坐床上开始疗伤,不时额头汗渍开始变多,而右手中指处有墨绿色的液体滴落地上。
清晨阳光照进客栈,天赐收气睁眼,紫红的精光在眼里闪过,穿上衣服下楼。
客栈里有几张桌子,找了一张没有人的空桌坐下,旁边几桌人的谈话传入天赐耳中,全是一些东南战事的消息,帝国好像已经占据上风,巫族退走已是指日可待。
吃过一些早点,天赐结账走出客栈,继续孤身北上,一袭白衫独自行走,不变沉默孤单的旅行,虽然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可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使别人不多做他想。
一个炎热的午后,远远看去,官道上的空气都被炙烤的扭曲起来,官道旁的一间茶馆,在路边搭着一个避日的凉棚。
四张桌子,三张桌子已经有人,一位老人和一位童子占据一张桌子,四个袒胸露背的大汉占据一张,剩下一张桌子是三位女子占据,三位女子都带有面纱,看不清面容。
远远一身白衫的天赐慢慢走近,到没有人的空桌坐下,不一会儿茶馆老板为天赐倒上一碗凉茶。
三位有面纱的女子没有丝毫异样,而那位老人却不时的瞅向天赐,不知思索着什么,四位大汉好像根本就没看到天赐的到来,照旧豪放高谈着他们之间的趣事,不时有粗犷的笑声传出。
忽然一语打破茶馆所有人的动作,“小兄弟我可以和你同桌吗?”
包括天赐,四桌人同时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来人一袭蓝衫,手持折扇轻轻摇摆。
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剑眉星目,文质彬彬,英俊丝毫不下于天赐,像一位书生。
然而四桌人奇怪的是刚才官道上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个人,这个一脸询问天赐表情的人好像凭空出现的。
天赐点点头,年轻的蓝衣文士儒雅的坐在天赐对面,脸上露出友好的笑容。
三位女子对视一眼,继续喝着凉茶,四个大汉则继续高谈阔论,只有那位老者皱起眉头。
天赐举起茶碗,蓝衣文士突然对天赐咧嘴,这个动做使天赐差点把喝在嘴里的茶水喷出去。
因为一副文士模样的儒雅之士,突然会露出这么一种怪异的表情,一种暧昧又傻瓜的笑容,天赐甚至怀疑这人有病。
天赐眼神怪异的看着对方,蓝衣文士则笑道:“开个玩笑,小兄弟别介意啊!”
天赐眼神更加怪异:“这家伙果然有病!”
“所谓千里有缘来相会,在下家中排行第九,大家都称呼我为阿九!不知道小兄弟何处人士?前往何处?如何称呼?”阿九笑着问道;
天赐看了眼右边的三位面纱女子,回头再次看向阿九,示意美女在那边,我是男人。
可阿九丝毫不为所动,满脸期待的看着天赐,天赐只有无奈的开口道:“边陲小镇之人,不足挂齿。!”
“哦!让我猜猜你叫什么?阿十,阿帅,呃!不是不是,难道是阿酷?”
“冯天赐!”天赐开口道;
“呵呵!兄弟果然厉害,这名字好!不知兄弟此去何处?”
天赐眉头皱起。阿九马上道:“兄弟千万别生气啊!我来之前,听二哥说川州这一带常常会出现一些大恶之人,听说这群人乃是西昌山的流寇,仗着有些三脚猫修行,常常出来作恶,专门抢劫落单者或女流之辈的行人!”
天赐翻翻眼皮,敷衍道:“是吗?”
阿九则表情夸张道:“是啊!真的这群流寇叫什么天狗六熊,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听说有只老狗,带只小兽,还有四只黑面熊!”
这话一出口,天赐和三位女子全都瞟了眼邻边的两桌人,而邻桌的四个大汉也没有了声音,老者的手在颤抖,分明是给气的,刚才还在打盹儿的童子转头看向阿九。
这时天赐才发现这童子的眼睛像一双毒蛇的眼睛,一双狠毒暴虐的眼睛使天赐都浑身不舒服。
天赐收回视线看向阿九,只见阿九笑道:“兄弟千万不要害怕。如果这群畜生出现,我定当宰了他们喂野兽!”
三位女子,已经戒备的看着老者童子和四个大汉,而天赐也右手向外伸展开来。
阿九看着天赐郑重的表情,以及凉棚下紧绷的气氛,随后看看邻边的几桌人,询问道:“各位,都怎么了这是?难道让我所说的畜生吓怕了?”
老者身前的桌子轰然而碎,童子犹如闪电般的攻向阿九,嘴里吼道:“要你命!”
听着却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老者右手成爪,迅速抓向天赐,而四名大汉手中已经多出四柄大刀砍向三名女子。
天赐风行剑立即出现手中,身体后退,兵器与手抓碰撞发出叮铃声响。
三名女子也不含糊,三柄细剑配合默契,四名大汉虽然力大狂猛,但一时也奈何不得三女。
场中最诡异的还属阿九,只见阿九笑容满面,折扇还在右手轻轻摇摆,但左手伸出,却已掐住童子的咽喉。
被吊在半空的童子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那细致白嫩犹如书生的手,很快童子眼中的狠辣变成了恐惧,阿九依然微笑的眼中一丝黑光闪过,童子的身体开始收缩。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哀求声从童子口中喊出;
但结局是注定的,童子的身体很快变成一副干疮的骨架,少时小小的身体连带衣服变成飞灰!
阿九用嘴吹吹左手,端起茶碗品尝一口,感叹道:“好茶,好茶。”
接着又惋惜道:“唉!谁让我答应我的小兄弟了呢!畜生来了就一定要宰了它们!”
这时所有人都看到阿九杀死童子的手段,天赐和三位女子是震惊,而老者和四个大汉则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老者一爪逼退天赐高吼道:“走!”
四个大汉马上抛弃对手,转身亡命奔跑,老者则直接起身向空中跃起。
阿九的纸扇向着四个大汉轻甩一下,开口道:“跑的了吗?”
身在半空的老者,不由回头观望,却没有看到阿九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转回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逃出甚远,而他的头颅被一只手提起,不瞑目的眼里最后看到的是一具喷血的无头尸体倒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