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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踌躇满志的坐上去往滨河县的大巴,谁知道一下车就浇了一头凉水。
我刚从汽车站出来,还没决定接下来要干啥,身边就停下一辆车,车窗落下,我爸阴沉着脸坐在后座。
“上车。”他说。
他咋会知道我过来的?
我满腹疑惑的坐到他旁边,不着痕迹的打量车里的情况,车里的布置有种我看不懂的高级感,我爸也是西装革履,开车的应该是他的司机。
他这是突然暴富了?
“你过来干什么?”我爸看向我,脸上没有一点见到女儿的开心,反而是紧紧地皱着眉头,好像我是个难以甩掉的包袱。
我对其他人的情绪向来敏感,看他这样,心里发酸,小声说:“我过来有点事。”
他冷哼一声,“还不肯跟我说实话,你是来找成叔养出来的鬼物的。”
我听得出来,他这是陈述句。
“对,我爷还跟那个邪物在一块。”我如实说。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食指抵着我的脉搏,脸色愈加阴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身上鬼气如此之重,你是不是跟你那仙家学,也去吃鬼了?”
我愣住了,我昨天才吃的小黄皮子,他这一把脉就啥都知道了,我爸啥时候这么有本事了?
“是,我要是不吃了它,它就要弄死我,我别无选择。”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老黄皮子和小黄皮子三番五次要杀我,我要是不反抗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而且自从吞了小黄皮子,我可以轻松的把杨三爷打倒,坦白讲,如果还有机会,我肯定还会去吞噬恶鬼。
我爸瞪着我,“做这等有违天道的事,你是找死。”
又是这样,好不容易见次面,连句话都不会好好说,我被他激出一身的火气,“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是你爸!”他怒道,抬手要打我。
我本能的瑟缩一下,转瞬挺胸抬头,咬牙把脸往前凑,“打,你今天要是碰我一下,我现在就从车上跳下去。”
“先生,这就要到家了。”
就在我们两个僵持的时候,司机突然提醒了句。
我爸不知想到了啥,收回手,不再看我。
我也别开头,不再跟他交流。
几分钟后,司机把车开进一户农家院里,贴心的给我们打开车门,然后忙着把大门上锁。
下车的时候,我往大门看了眼,发现大门里面密密麻麻的刻着符文,上头有几行我还见过。
“滚进来。”
我爸背着手,吼了我一句,气哼哼的进了正屋。
我撇撇嘴,这么快就把大门上锁,是怕我逃跑吧,我突然后悔上车了。
我走进屋,没等我坐下,我爸就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我一激灵,双手本能的攥紧,纹身暴起。
要不是我还有点理智,我就一拳打过去了。
“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你去干什么不好,非要跟你的仙家学,你跟他一样吗?就凭他的身份,就是把地下搅得天翻地覆都不见得有人敢动他,可你呢?”
我爸把桌子拍的砰砰响,不带停的数落我。
虽然见面少,但是我对他也有些了解,他跟我爷很像,他生气数落人的时候,最明智的做法不要顶嘴,不然他能念叨我一夜。
我低头坐着,脑袋有些放空。
他正说得兴起,左边的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我爸身体一僵,往左边瞥了眼,没再接着数落我,进入了正题:“我不管你这次过来有啥目的,都不许去做,老实在这待着,你要是敢偷跑出去,我就去你学校找你,带你离开江阴。“
匆匆说完,他小跑着进了左边的卧室,还神神秘秘的在里面锁上门。
我撇撇嘴,这么多年不管我,现在跑来威胁我,脸真大。
不过,刚才在卧室里咳嗽,给我解围的人到底是谁?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门前,听了半天,屋里面静悄悄的,啥声都没有,不过有股香味从门缝里透出来。
我闻了半天,总觉得这股香味有点熟悉,却想不起在啥地方闻过。
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屋门突然被打开,我爸黑着脸站在门口,重重的咳了一声。
我尴尬的笑笑,麻溜跑到沙发上坐好,等着他下面的训话。
他无奈的瞪我一眼,边往外走边说:“你老实在这待着,我出趟门。”
等大门关上,我又凑到卧室门边,却怎么也闻不到那股香味了。
我满腹疑惑的坐回沙发上,思考着接下来该咋办,最后决定先补一觉,天黑再偷偷离开。
怕错过时间,我特地定了闹钟。
一宿没睡,我整个人很累,可我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身上忽冷忽热不说,还总感觉有只冰凉的手在我脸上来回的摸。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只看见一道朦朦胧胧的虚影,转眼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冻醒,往外一看,天已经黑了,原本设定好的闹钟也被人关掉。
我爸回来过?
我狐疑着装起手机,瞅着院子里没人,偷偷跳墙离开。
就这么个小院子,还想困住我?
我得意的笑着,特地挑小路往滨河县老城区走,毕竟真正像棺材是滨河县的老城区。
如果滨河县也有棺材,肯定是埋在老城区,阴气重、方便养邪物的也是老城区。
半道,我接到周轩的电话,“晓晓,你是不是也来了滨河县?你在什么地方?”
我脚步一顿,“你咋知道?”
他解释说:“刚才杨三爷打电话告诉我的,怕你自己过来出事,让我过来看看。”
说到这,他停了下,才接着说:“正巧我也在这里,我去见你。”
犹豫片刻,我把我的位置告诉了他。
十来分钟后,周轩匆匆赶过来,没等说话就往我兜里塞了颗桃木扣子,“那伙人就在附近,你好好装着这枚扣子,能压着咱俩身上的鬼气。”
“你说的是来找无面女鬼的那伙人?”我问。
他点头,“他们很厉害,应该是正经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