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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生气。
钱淼淼明摆着就是无理取闹,饶夜炀竟然还纵着她。
还没等饶夜炀说话,钱淼淼上前推了我一把,双手叉腰,娇蛮道:“再说三遍就行,我哥要跟你分手,你可以滚了。“
我冷冷的看着饶夜炀,“她说的是真的?”
“不是。”饶夜炀要往外走,钱淼淼见此,眼中再次闪过一抹红痕,身体僵在原地,脸色越来越白。
饶夜炀目光一沉,食指摁住钱淼淼的眉心。
钱淼淼身体一软,顺势倒在他怀里,虚弱的说:“哥,我头疼,你抱我回房间好不好?”
“等我。”饶夜炀跟我说完,抱起钱淼淼往屋里走。
钱淼淼靠在饶夜炀的肩膀上,扭头往我这边看,脸上满是得意,还冲我挑衅的挑眉。
我紧紧地攥起拳头,能清楚的感觉到手背上的青筋在一寸一寸暴起,在饶夜炀把她抱进卧室的那一刻,我闭眼深吸口气,转身离开。
没有必要等。
钱淼淼的挑衅太过拙略,这不是我生气的原因,我最气愤的是饶夜炀最后那句话,他竟然会向钱淼淼低头,说出要跟我分手的话。
我扯扯嘴角,心里难受的不行。
不管钱淼淼为啥会有那么异常的表现,饶夜炀那句话真的伤到了我。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想回红楼,却也没其他地方可去。
无奈之下,只能去学校宿舍。
吵架的下一步是啥?离家出走!
我这么生气的情况下,该有的流程肯定得有。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杜涛急匆匆的出来。
“晓晓,你没事吧?”他担忧道。
我摇头,“你干啥去?”
“是赵传生,他跟同学去吃饭喝多了,让我去接他。”杜涛说。
我有气无力的应了声,“那你去吧。”
杜涛伸手拽住我,“我带你去玩。”
他不由分说的把我拽上车。
我糊里糊涂的就被他带到了饭店。
进门之前,我心里还纳闷饭店有啥好玩的,等我跟着他进去才发现,这不是普通吃饭的饭店。
从正门进去没几步就是个岔路口,共有两条路,路的尽头各有一道门,左边的门上写着“食“,右边的门上写着“玩”。
两道门都建造的很古朴。
“赵传生就是在这里吃饭?”我问杜涛。
他点头,“对。”
我看着右边门缝里散出来的鬼气,犹豫几秒,跟杜涛说:“你进去找赵传生,我去右边这门里看看。“
我刚要去开门,杜涛就拉住我,“那是鬼屋,我听人说里面的场景特别逼真,气氛也很到位,都能把人吓哭。”
他想要让我跟他一去左边的门里,“这门里比较好玩,游戏机、甜品什么的都有。”
“我就是奔着鬼屋去的,你想想我是干啥的?我能怕鬼吗?”我胸有成竹的说。
笑话,我见过那么多恐怖的鬼,咋可能怕鬼?
“那倒也是。”杜涛挠挠头,叮嘱我说:“那你从里面出来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看我应了,他才匆匆推开左边的门。
我走到右边的门前,捏着兜里的木头,深吸口气,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这才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门票三十。”
大门右侧坐着的穿着白纱裙的女人,一脸不耐的坐在凳子上,头都不抬的说。
“……哦。”我掏出三十块钱给她。
她接过钱就不再说话。
我往鬼屋里看了眼,心中陡然一沉,鬼屋里的鬼气很浓,跟走进鬼窟似的。
不过鬼屋的设施很破旧,布置的像普通人家,桌椅板凳都有些掉漆。
没用各种颜色的灯光来烘托恐怖气氛,只在房顶挂着一盏白炽灯,灯光照在地上,惨白一片。
我刚走到桌子旁,啪嗒一声,一滴水珠落在桌子上,灯光快速闪了下,脚腕上突然凉了下。
我低头看了眼,然后平静的收回目光。
正常人肯定看不见,可我是活死人,我很清楚的看见一个浑身是水的小孩从桌子下钻出来,摸了我一把,又缩了回去。
怪不得杜涛说这间鬼屋能把人吓哭、
里面都是真鬼在吓人,不哭才怪。
“能把鬼囚禁在这里,让他们吓人却又不伤人,建造这间鬼屋的人有点手段。”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直奔鬼气最重的卧室而去。
从洗手间里钻出来,准备要吓唬我的小水鬼听见我这话,愣住了,震惊的看着我。
我亮出掌心的血线,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他吓得脸色一变,头顶的灯滋滋啦啦的响,扭头钻回浴室,再没动静。
我冷哼一声,推开卧室的门,发现这是一条可以建造出来的狭窄通道,只能容一人通过。
通道的那头黑漆漆的,啥都看不清。
我双手握紧拳头,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快要到尽头的时候,听见前头有说话声。
“真要对石晓晓下手?”一个男人问。
“当然,难道你们不想当江阴的渡阴人?周轩已经死了,现在江阴是石晓晓做主,我特地打听过,她还不是地下承认的渡阴人,即使出事也不会有人管。”
一个女人尖声回道:“都说石晓晓跟江阴埋着的那位有关系,照我说都是假的,要真的有关系,那位早就让她当真正的渡阴人了,周轩成为渡阴人短短两年,就靠着江阴那位发号施令,地下都不敢惹他,你们难道不想这么风光吗?”
我有点无语。
今天真是倒霉,老莫名其妙听墙角不说,听到的还都不是啥好事。
转念一想,我倏地瞪大眼睛,用力的攥住兜里的木头。
童子说这东西能盖住我身上的死气,看来是真的,不然我就该被发现了。
里面还在商量如何暗算我,我听了会,觉得没啥意思,就转身走了。
经过门边那卖票女人的时候,我脚步顿了下,注意到她要抬头,我连忙要走。
可还没等我迈步,一只冰凉的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女人幽幽道:“你不害怕么?”
我扭头,正好对上一张血肉模糊的女人脸,脸上皮肉翻起,露出沾着血丝的白骨,双眼就是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