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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太岳派的使者,张怀英介绍了那位少年的年纪和模样,十多来岁,有些婴儿肥。使者听得很仔细,正好与张杜礼哥哥家失踪的儿子相像。
大概在阿默三岁的时候,大伯带着他外出游玩。因为有人来攀谈,大伯将阿默落下,前去和人熟络的聊了起来。聊到一半,大伯一回头发现不对劲,原来是阿默不见了。
找了半天,终究一无所获,后来才知道阿默失踪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杜礼感到十分内疚,答应他哥哥一定会帮忙找到他的亲侄子。
张怀英告诉使者,阿默现在和他的一位朋友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使者想要亲自看看阿默,张怀英感到无能为力。使者是受张杜礼之命前来,不可能空手而归,不然会遭受惩罚的。张杜礼是一个严厉的掌门,在这点上,张怀英应该比他更清楚。张怀英之前有骗婚的嫌疑,张杜礼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作罢的。
使者恩威并施,让张怀英也不知如何是好。使者说道,这事情也不是没有回还的余地,除非找到阿默,并且将他带到太岳派,那么太岳派和张怀英之前的所有嫌隙都一笔勾销。
既然使者把话都说明了了,张怀英也答应了他的要求。只是这事不能够一直拖延,张大伯甚为挂念他的儿子,所以张怀英要给一个期限。
张怀英都不知道小棠的下落,还要给一个期限,这也真难为他了,于是给了半年的期限。使者正色瞥了张怀英一眼,这个期限太长了,断然不可以!
半个月时间,如果超过这个期限,太岳派没得到阿默的任何消息,那么张怀英将会被列入太岳派的追杀名单当中。
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张怀英战战兢兢地送走了使者。
一番整理后,张怀英去虞亭的卧室探望。
房间里,还有两位师兄徐宏和俞乐,他们两面色凝重,现场气氛有些压抑。俞乐回想起当年,虞亭和他两个人年轻气盛,先后加入武当派。当时两人第一眼相见都还相互看不顺眼,后来经过相互试探切磋,两人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两人相互比试,寒来暑往,历经冬夏,一起加入了内门,成为武当派的实力代表。现在虞亭中了匪徒的软筋散,浑身无力,可能没机会在一起比试了。
如果不是张怀英留在太岳派,骗取李湾的好感而被关押,虞师弟也不会在营救的途中遭人暗算。造成这一切不幸的根源是张怀英本身,他应该对此负有全部罪责。
徐宏见张怀英一言不发,便开始替他说好话。现在虞师弟已经瘫痪在床,需要人照顾。作为武当派的管家的他可以找人照顾虞师弟,但是时间拖久了,虞师弟也就成废人了。
早知今日,徐宏就不应该让虞亭冒这个险的。如果当时曹厨师把困难说与他听,他是断然不会派虞亭前往太岳派。太岳派混杂三教九流之徒,有上流的贵族,也不乏阴险狡诈之人。太岳派每年都会重点打击那些小人,可还是有漏网之鱼。金钱可以让人迷失,美色就如悬在头上的刀。
虞亭尽管瘫痪了,但好在思路清晰,还可以缓步的行动。
张走到床边,把虞亭缓缓扶起,开口说道,当时他也中了毒,是虞亭师叔负责照顾的。现在虞师叔有难,他不会袖手旁观,该换他照顾了。传闻李太医能够妙手回春,张的余毒就是他给治好的。如果能够找到李太医,相信虞师叔的病情也可以治好。
但是李医生现在已经不在辞去了御医的官衔,四处替人看病,想找到他可能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两位师兄对此表示无奈,得出同样的结果是李太医居无定所,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
虞亭用力的呼吸,发白的嘴唇说道,张怀英还要去找阿默,他的病可以在缓缓,不碍事的。
张怀英连忙摇头道,阿默可以以后再找,师叔的病情不能再拖,晚一天治疗就会多一分不确定性。再说李太医是在世华佗,载誉天下。尽管已经辞官归隐,著书立说,而且他家就住在南方,找到他应该不难。
虞亭看了看张,慈眉善目的,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没说出来。
为了不耽误虞师叔的病情,张怀英决定独自去寻找李太医的下落。
收拾好行李后,张怀英已经备好了骏马,准备星夜驰骋到达目的地。
经过长时间的骑行,马匹开始有些劳累过度,张就下马牵着缰绳翻山越岭。
太阳正高挂,张打开了地图,发现他已经来到了南方,剩下的就是寻找李太医所处的村庄。
距离李太医的位置越来越近了,张有些激动,已经完全把找阿默的事情抛之脑后。
村庄的街道两边有许多衣衫不整的人,他们饿的已经皮包骨头,看上去像是棺材里倒出来的。
张很想帮助他们,可是没办法,他不会医术,对此无能为力。
但是那种恐怖的氛围萦绕不去,张突然回想起俞乐师兄交代的话语。阿默是张杜礼的唯一侄子,如果没有按时找到,不幸列入了太岳派的追杀名单当中,到时张怀英的生死是小,而武当派因此受到牵连事大。
叹了一口气,张怀英又不能分身,同时找到两个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跋涉,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便拴好缰绳,躺在街边好好地休息片刻,毕竟他好久没有充足的睡觉了。
半梦半醒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帘。
是小棠!她在给那些病人食物吃。
张怀英从地上跳了起来,来到小棠身边。
这世界真小,小到即使相隔天涯也有重逢的时候。
小棠面带笑意的看着张怀英,一见如故。
张怀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座村落为何会有这么多病人,肯定不是巧合。
小棠回答,这附近有位贪官,压迫反对他的人,在河渠中暗暗地下毒,导致整座村庄民不聊生。幸存下来的都跑到外地去了,而这些都是不知情的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