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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失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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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走出困境的一天早上,我上早操,和很多人一起跑步,我不再是那种一贯的对任何人来说都一样的惴惴不安的心情,而是一种喜悦的,悦纳自我的愉快心情。当我看到不远不近处的教学楼独立地站在那里,屹立在我身体之外,我感到喜悦和感动。我曾经想为什么我四年来我不一直寻求这样的一个时刻,为了这一刻,四年也是值得的,不对,是两年。对我来说,只是最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想要寻求改变了,就在短时间内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如果我早点行动,就早点会有结果。但是到如今,我又试了十几年,我都严重怀疑自己会不会成功了,我的自信心被严重打垮了。其实每个人都在尝试,每个人都看到了心中的那一片海,为了那片海不顾一切。为什么我会成功呢?我没有成功的天分,我也没有成功的必要。是因为我曾经太辛苦?可是我有一年完全见到天光的时候。是因为我有一年完全见到天光?可是十年来我又太辛苦。是因为我没有成功的基因?可是我有。我有成功的基因吗?我又没有。不论从哪一方面看,我都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成功、心理健康这种事为什么会青睐于我,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控的,是由很多人事牵连着决定的,那为什么还要努力呢?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有时候我只是无法接受于自己是个花心的人,可是健康的时候我认为自己不花心,实际上我是花心的。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可是外表虽花,内心并不花,内心很专情。回望地球,这个地球上只是多了一个痛苦的灵魂,没有多一花一草,可是人世间的牵绊也随之改变了。我常常想,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痛苦,我的人生应该会过得很顺,一切都会像想象中的那样发展。想象中的人生总是很美好,即使不美好,也有一个快乐的结局。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局,不会搞得现在被心理问题耽误成这个样子。

    一切结局都是虚幻的。我可以写个结局,她从此过着快乐的生活。中岛美嘉为什么会得耳疾?为什么偏偏是她?难道是因为她用耳过度吗?不见得吧。难道是因为人人难逃命运的捉弄吗?你若非幸运得太可怕,就是坚强的太可怕。难道只有懦弱才是人吗?在我的性格中,我有悲剧性地分裂的因素。我很想告诉自己,那不是我的性格,我的性格是一贯的,好的。可是,那确实是我的性格,否则我也不会,在自杀中式的想象中获得快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别人,可是我有想过,要伤害自己。

    在我的结局中,我可以有天马行空式的想象,它们大多关于成功。我会成为一个迪士尼的动画师,一个动画导演,过着人人都艳羡的生活。获得个把诺贝尔文学奖不成问题。我会把成功想象得太容易,而忽视了现实的困难。在现实的打击下,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悲观,把未来想象得太难,而忽视了现实你的能力是可以的。而虽然我可以,我又觉得做这现实的一切并没有意义,我渴望一个终极意义,找到之后就不会再失去,可惜没有。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就算我“走出来了”,我也一样害怕打击,一样有我害怕的事,我也一样会失去一些什么东西。天生的性格也一样会使我无所适从,我必须付出比别人多两倍,甚至更多的精力去维护。那还不如不走出来呢,就这样半死不活地活着吧。我不相信苦难的力量,我不相信苦难会使你的心更坚强。我不相信快乐,但我相信实实在在的苦难。有实实在在的痛苦,才让我们看的见快乐的意义。快乐是痛苦的反面,我没有像现在那样那么质疑快乐的意义。如果有一天我相信了快乐,不是因为我看到了快乐,而是因为我看到了痛苦。关于《欢乐颂》和《笑容的意义》的一切作品的字面意思和旋律音符我都懂得,只是,它流过了我的心上,不曾停留在那里。我只懂得悲伤,不懂得欢乐。而今的大地空留一声叹息!我只是多愁善感,而不懂得欢乐的意义。

    痛苦可以使每一个人成为哲学家。

    在我的结局中,我也可以安排只是和南广学院的那个人一起过着幸福平凡的生活,然而苦难将我最后一点愿望也给夺去,有人对我的怨念太强烈了。如果有一天,你将乘着爱的东风离开这个世界,请不要记得这个世界的苦难,只记得这个世界的欢乐。

    在我的结局中,其实什么样的结局都可以,哪怕安排我做一个服装导购,只是请不要给我抑郁症。这个病症太可怕了。我不想病魔缠身。

    我也很想把过去的阴影甩在身后,用未来光明灿烂的笑容回答这个世界。只是,未来在哪里?

    你想象中的事情恐怕永远不能实现,你还不能保证它就是对的方向。

    你是大家的希望,不是大家的累赘。

    未来要通过工作和有效的人际关系来实现。

    一步一步来,但是不要走得太慢,让未来的压力淹没了你。

    人生在世,我很害怕黑暗的侵袭,我觉得寂寞空虚随时都可能吞没了我,跟自己的战斗才是最孤独的。人生很需要信仰,有时候你相信,它就存在。如果你一直想不好的事情,那么不好的事情就会找到你。

    因为天生性格的原因,我一直认为我要付出两倍的努力才有可能得到和别人一样的结果。这也是我一直不想结婚的原因,我不想让自己的小孩遗传自己的性格,将来需要付出很多,才能追的上同龄人,这样他太痛苦了。

    这样日复一日的自己都差不多,今天早上我睡懒觉了,不睡懒觉又能做些什么。我知道啊,我必须在今天做出一些改变,明天才可能改变。这些我都知道啊。任时光也不能磨灭的对未来的期待啊。我想我会永远爱你。这无限的痛苦。未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从这痛苦中走出,先易后难吧。我很脆弱,我承受不了什么痛苦啦。如果现在有什么新的痛苦向我袭来,我一定死翘翘了。我总是在问,为什么是我,担负了这个逆境。为什么我不在顺境里?在逆境中,我是该哪儿跌倒了哪儿躺一会儿,还是该奋起直追,反抗逆境?我真的会爱你一辈子吗,还是会把你忘记?

    如果是生命的希望不再失落。我记得是我大二下半学期,我刚走出来不久,我看到了生命之光,我看到了我想从事的职业的那种希望之光。不冠冕堂皇地,不伟岸严正地,只是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我看到了生命之光。没有任何失落感的生命之光。我的生命需要你,你的生命也需要我。在那个悲伤的梦里,我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当你醒来,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失去你我会受伤,但这个伤痛不会太久。《生命的希望不再失落》是一首歌,当我带着那一份喜悦和感动的心情来到方山,MP3里播放的是这首歌。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当时还在执著地玩MP4,不知道什么时候画面能更扩大的我,现在已经用智能手机了。过去的一切听歌的愿望,观影的愿望都实现了,才发觉原来自己不需要这么多。我一直自私地强调自己的生命之光,强调自己愉快和感动的心情,可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难道别人不配吗?为什么只有你才有资格拥有这种光芒,为什么别人就没有资格?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你身处地狱之中,或许你才能感受到自己的伟大吧?否则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你应该自私和以自我为中心,不该让自己受苦,因为自己也是个人啊!但是当自己和别人的矛盾对立的时候呢?这实在是很难选择。保住自己是对的,保住别人也是对的,如果你心理健康,你应该不会让欲望和良心相冲突,你应该是不会矛盾的。我经常有生活在别处的烦恼啊!

    生命的希望不再失落,你的心中不是只有你,而是别人都在你心中。这世界上是有什么仇怨不能化解的呢?我觉得很多事并不是有因就有果,我并不相信因果报应,活成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如果你认命,那你就太傻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是个不被老天爷优待的人。我不信天,不信上帝,如果真有天,上帝,他们也早已瞎了眼了!老天爷是不公平的。我只不过是失手错伤了自己,就给了我十几年的痛苦。我受够了这痛苦,我想反抗痛苦,可我怎么能够?我想我只能接受痛苦。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和事,不会再像过去那么容易地生活了。

    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镇叫殷巷,有一个小城市叫东山,有一个小山叫方山,我经常在这三个地方转悠,还有同曦鸣城和新街口。这三个地方中,除了东山市和方山还是老样子,我所心心念念念的小镇,那个破旧,丑陋中带着一点美感的殷巷已经大变样。它已经拆迁了。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样貌。原来那旧旧的街道,凝聚着一片古老和祥和,被称为“殷巷老街”。舒缓的慢生活式的生活方式是那样诱人,仿佛可以使人忘却一切烦恼。这个小镇身处开发区。我经常徘徊在开发区那宽阔无人的大道上,看着妖媚的夹竹桃和芳香的栀子花花开花落。有时候夜晚宁静无人,我站在开发区宽阔的十字路口,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有时候下着小雨,我被淋成了落汤鸡,走得脚都疼了,一瘸一拐地往学校走去。有时候只是安安静静地躲在暴风雨下的雨伞下面,在路边寻找一片安全的干燥区,静静地看着雨丝在大地上细细密密地织着,耳朵里插着耳机,播放着周伦的音乐。如果说人在逆境中总是要顽强有毅力的,那么那时候完全可以体现出一个人在顺境中的畅快恣意。我挥霍着自己的青春。而青春本来就是要能拿来挥霍才开心的。而后十几年的逆境已经快要让我失去了耐心。

    那时的我虽然看得到别人的痛苦,但我自己并不觉得痛苦。当我又一次陷入困境中的时候,我想帮助所有的人解决他们心理上所承受的痛苦,但这只是我所承受的痛苦的投射。当我再一次走出来,我就知道,别人根本就没有问题,是我杞人忧天,是我想多了。

    人们常说他自己的心理问题只有他自己能够解决。这句话也不太对,我曾尝试过帮助别人解决心理问题,这个人就是南广学院的那个男生。他当然不知道他有心理问题,一直都认为人们就是那样生活。我打算在未来的十几年内告诉他。并帮助他走出来,我想我们会有孩子,当然我没有想更多,我更加没有想生活会发生变故,并越来越不在正轨上。我现在非常富有同情心,会想那些可怜的人,食不果腹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大部分人只是不努力而已。当时的我是只想到自己的幸福,我的心永远朝光明的前途迈进,从来没有想过凄惨的结局。我当时只是想着什么是属于自己的“非如此不可”,以及胜利女神会在天光云彩中迎接她的万民,断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