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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滚滚都是劫

作者:二狗的昙花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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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被打受伤,林小姐怕云翊发现,于是借口让小青休息,不让她过来。小青于是在屋里养伤,也正好天下起了小雨,春雨润物细无声,望着这满天飞舞的雨纷纷,小青想起了二公子。她撑着伞,往门外走去,可是她走不出这云府,在门口她被拦住了。平生第一次,她想反抗,她挣扎着想要离开这里。最后是有人通知了大公子,大公子派小乐将她拉回去了。

    云老夫人和林小姐却大做文章,质问她连招呼都不打要去哪里?她说:“我要去找二公子。”

    于是铺天盖地的骂声,骂她不知廉耻,骂她有辱门风,骂她下作。小青一点没有感觉,她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算个什么东西了。直到云翊赶了过来,小青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见到了云翊。他握着小青的手:“你感觉怎样?”

    小青平淡地说道:“大公子,我没什么事了。不用担心我了。”

    云翊有些亏色:“我知道,这半年来,我冷落了你。我也有苦衷的。”

    小青表示不想听:“我能理解,我没事的,我想去找二公子,也不过是想跟他请教一些事情而已。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有什么,不能问我吗?”

    “就是想问一些关于你跟我的事。”

    云翊更不能理解:“我跟你的事,为什么不能问我,要去问云浚?”

    小青想了想:“好,我问你。”

    “你问”

    “你觉得你爱我吗?”

    云翊愣住了:“我,我,我也不清楚,但我会努力对你好。”

    “那你觉得我好,还是林小姐好”

    “林,林小姐跟你各有千秋嘛。”云翊脱口而出的第一个字就让小青明白了。

    “我知道,门当户对嘛。”

    “不是,青青你听我说。其实我是希望她能尽快怀上孩子。只有她坐稳了主母的位置,她才不会总是针对你。你相信我,我没有放弃过你。”

    小青点头:“好。我明天还是想出去走走。你让小乐陪我吧。”

    “好,我叫小乐陪你。”

    “嗯”目送云翊走远,小青落寞地叹了口气。第二天,雨停了。小乐陪着她出了门去,这一次她花了些钱,买了香烛和纸钱,去看她的母亲了。

    还是一如一年前,她冷冷清清地烧了纸钱,插上香烛,站了一会儿,便离去了。小乐问她:“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宏音寺,但是小青没有说出口来。她站在城门口,听说宏音寺留在城外的山顶,她没去过。她就站在这里眺望了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她仍旧一路都在看那些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大可不必要成为谁的附庸。乞丐也好,倒是自在。

    回去的晚上,林瑄在书房与云翊有说有笑,小青端了茶水进去。

    “大公子,夫人,青青想求点事儿。”

    两人都抬眼看她。这个时刻,她反倒平静了:“大公子,我想求一封休书。”

    林瑄赶紧望向云翊,她想知道云翊的态度。

    “青青,你是不是累了?”云翊想推脱。

    “大公子,我想离开这里,求大公子和夫人放我离去吧。”小青继续说道。

    林瑄正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才能显得大度,又不让云翊发现自己其实很高兴。

    云翊却放下了手中的,将小青拉起来,就往听梅园走去,独留林瑄在那儿出神。

    回到听梅园,云翊将小青丢到床上,然后宽衣解带。小青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爬起来阻止他:“大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昨天跟你解释了,我只是在等林瑄怀上孩子,并不是故意冷落你。你今日就要跟我要休书。你不就是在埋怨我冷落你吗?今晚,我只属于你,不要跟我闹了好吗?”

    小青觉得一个男人不可理喻:“不是啊,大公子,你听我说。从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我从小就被教导,将来要找个相公,然后听他的话,照顾他,给他生孩子,然后伺候他和孩子。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有什么不妥?我一度认为我作为女人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嫁给了你,誉满苍溪的大公子,哪怕我做妾,我都觉得很幸福。”

    “那又为何,短短一年时间,你就要离开我?我做得不够好?”

    “可是,有一天,二公子问我,你真的觉得这就是幸福吗?我不相信他,与三跪九叩入了洞房,我还是觉得你是我唯一的幸福。”

    “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二公子走的那天。就是那一天,他的背影,让我突然明白,当初云老爷为何不让我去叫我那垂死的母亲。”

    云翊瞪着她,等她说完。

    小青终于流眼泪了,噙着泪水,眼波流转,企图在云翊眼里寻到共鸣:“大公子,那叫牵挂。一个人对生的执着,来源于牵挂。我一直以为我是爱你的,我也以为你是爱我的。直到,你看着林小姐拿走那个代表你真心的金钗,毫无反应,继而又送我一支一模一样的,然后又被拿走。我就明白了,大公子,你不爱我啊。你不爱我,我对于你来说,可有可无。而我不一样啊,你是我的全部,我成了你的附庸。我不甘心啊,大公子,我不甘心。”

    “我从未放弃过你啊。你为何如此……”

    “我不是不甘心你不爱我。我是不甘心,为何我的生活就是要做男人的附庸。这天地间生我,定是叫我做些什么的啊?你说是不是,大公子?”

    “你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离开了你,我就自由了。在这天地间,我哪怕讨饭,我也再无枷锁。我属于我自己,不属于你,大公子,求你放了我吧。”

    云翊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想承认这个女人觉醒了,他不能放手:“小乐,叫大夫过来,邓姨娘病了。”

    “是,大公子。”

    于是第二天,云府就传开了:“邓姨娘失心疯。”邓小青被云翊锁在了听梅园。她一遍一遍地哀求云翊,但是云翊不为所动:“等瑄儿怀孕了,我再过来。”

    说来也是巧,小青被锁在听梅园的第二个月,林瑄就被诊断出来怀孕了。云翊突然间所有的温柔都消失了一般,火速搬去了书房,派了一大堆丫鬟婆子守着林瑄。对外宣称,这是云家的长房长孙,特别关切。只有林瑄心中落寞,她似乎看得出来,云翊对自己的感情似乎也淡漠如水。

    正巧云老爷寿宴,云浚也从山上回来了。这一次回来,他多了一份冷清和超脱。

    “大哥”

    “二弟”

    吃饭间,却没见到小青,云浚就直接问云翊:“青青呢?”

    “她呀,疯疯癫癫的,你大哥让她在听梅园养病呢。”云夫人淡淡说道。

    云浚点了一下头,却不再做其他说辞,吃了两口,离了席,去了听梅园。云翊自然生气,可又不好意思,也离席,只得让小乐跟上去。

    云浚进了听梅园,小青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只是一个人安静地在读书。

    “青青”

    小青抬起来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二公子?”

    “是我。听说你病了,怎么样,好些吗?”

    小青苦笑:“大夫说我疯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大公子给我写一封休书,我想离开云家,我想去寻找我的人生。”

    云浚大喜:“你终于想明白了?”

    小青点头:“我想明白了。但是却被困住了。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走出这听梅园。”

    云浚有些难过:“我会跟大哥好好说的。只是你走之后,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想先到处走走。不对,先说服大公子,给我休书。”

    云浚点头,又递给了她一些经书:“都是我抄的。”

    “谢谢二公子。请问你找到你的人生了吗?”

    云浚点头:“我找到了。只是我还有牵挂。我这次回来,就是来处理这些问题的。”

    小青点头,与他互相鼓励,便告辞了。小青翻起了经书,心中逐渐就平静了下来。

    “吱噶”

    门突然被推开了。小青放下经书,走到二门查看,却见云翊冲了进来。这一身酒气,大概是喝了许多:“大公子,这里是听梅园,我让小乐送你回青棠园。”

    云翊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没有走错。青青,我想你了,真的很想你,每天每天地想你。我知道你不懂琴棋书画,可我也不愿意与你说那些。我只想抱着你,让你靠在我的肩膀,安稳地睡一觉而已。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小青只当他喝多了,扶起他往外走:“走吧,我陪你出去。”“小乐,小乐,你进来扶一下大公子”

    小乐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来了,云翊喝道:“出去,守着门,今晚我睡这里了。”

    小乐只好出去,关上了门。小青索性就放开了他:“那你睡吧,我去看书。”

    小青不理他,自己又去拿起那些经书。云翊一把抢了经书丢到一旁,将她粗暴地拉起来,就是一阵强吻。小青着实已然对他失去了信心,踩了他一脚,迅速远离他:“大公子,你喝多了。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打水洗脚。”

    云翊伸手去抓她,她一闪躲开想要去开门出去。云翊的真实面目终于露了出来。只见他一把抓住小青的头发,将她重重地顶到门上:“你敢忤逆我?找死!”

    这动静,门外的小乐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邓小青这才意识到危险,她惊恐地看着云翊:“大公子,我只是担心你太累了……”

    “闭嘴,给我更衣。”

    邓小青的确害怕,那发怒的云翊仿佛一头野兽,邓小青毫无还手之力,直到他精疲力尽才放过自己。趁着云翊睡着,小青才颤抖着身躯,起来收拾自己。这一晚硬是让她躺了好几天才能正常下床行动。这是后话了。

    云翊早上醒来看到邓小青睡在自己身边,脸上还有自己的手掌印,他的脑海里才想起昨晚自己的粗暴,为了让她乖乖听话,这巴掌就这样打了下来。他有些愧疚,刚抚上她的脸,就将对方惊醒了。小青惊恐地爬了起来:“对不起,大公子,我睡迟了,这就给你梳洗。”

    云翊却拉开她的底衣,露出了淤青:“这些,都是我弄的?”

    小青低下头去,没出声。

    “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没事了,我给你更衣”小青要下床,才发现自己下半身撕裂般的疼痛。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药。”云翊也看出来了,不过他更多的是想起了自己昨晚那暴徒般的霸占行为,于是逃也似的,穿好衣服就出了门去。

    小乐赶紧跟了上去。云翊走了几步问小乐:“你昨晚是不是一直在门外?”

    “是”

    “昨晚,我,表现怎样?”

    “要说吗?大公子。”

    “如实说”

    “昨晚”小乐咽了口水,“昨晚大公子好吓人。”

    “我真的那么可怕吗?”

    “嗯,我听到邓姨娘哭到嗓子都哑了,后来就没声了?”

    “大概多久?”

    小乐很是尴尬:“大概到后半夜。”

    云翊不相信:“后半夜,我有这么……强?”

    “断断续续的,也不是一直……邓姨娘后面也就没了声音。”

    云翊突然又吼他:“你知道……为什么不来阻止我?”

    小乐这就更加尴尬了,阻止你,天啦,你不看看你昨晚那个凶残样子,不阻止你累了就算了,阻止你,估计邓姨娘就剩下尸体了。不过他也不敢说,就低头认错,跟着去给邓姨娘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