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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武谦背后小山一般的各色杂物,头部已然恢复了人形的虎老爹撇了撇自家的胡须子,看起来格外满意:“武谦小兄弟,真是辛苦你了啊。”
武谦闻言微微颔首,旋即,剑眉一抬:“没事的,我平常的特训比这重多了。”
“嗯嗯嗯,武哥哥最厉害啦,大哥他一天就知道偷懒。”近乎是一路小跑着,提着白色连衣裙的米果儿无比欢快地凑到武谦跟前,紧接着又取出素净的小手帕,“武哥哥,你看你,都有汗渍了,来,让米果儿给你好好擦擦~”
小手帕?汗渍?偷懒?
苍青色的眸子蓦地转冷,转头看了看身旁欲言又止的小苏动,视线随即又转移到一脸淡然的武谦身上,胡小用只感觉轰的一声,自家的胸口正当中仿佛有一簇烈火在熊熊燃烧!
米果儿你这个臭丫头,我明明才是供你吃供你穿的大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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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哥,慢点慢点,吃一口雪梨吧,这可是米果儿亲手削的哟~”
一路上左蹦右跳个不停,小脸红扑扑的米果儿格外乖巧地递出了小手里的一瓣雪白的梨。
脚步微微一滞,白衣翩翩的武谦微笑着停了下来,道:“就知道米果儿最乖了,可是我习惯喝水补充了,而且也不喜欢吃这些甜的东西。”
冲着米果儿再一笑,紧接着便自顾自地直视前方,旋即,武谦又开始不急不缓地踏起步来。
啊?原来武哥哥他不吃甜的东西啊............
原本还笑兮兮的米果儿闻言顿时便有些黯然了,小脸就好像突然从阳光明媚的上午直接到了黑黢黢的午夜,那反差之大估计都能惊掉旁人一地眼球。
嘿嘿,至于旁人到底是谁,这答案难道还需要问吗?啊呀呀,啊呀呀,那当然就是
——面色铁青的胡小用他本人啊!
可恶.........
左手抓着一大把雪梨皮,右手差点将破旧水壶捏到变形,胡小用胸中那一腔无名火已是愈发旺盛。这让他不禁怀疑当初答应武家的请求是不是太过鲁莽了。
好吧,事实上,根本就容不得胡小用不承认,何止是鲁莽啊?他现在连一刀子直接捅死自家的心思都有了。
诶,往事........不对,现在就他娘的已经够不堪回首的了啊,谁还能强得过别人家的小孩(哥哥)啊?!
脑子里只是稍微那么回想一番这三个月里遭受到的苦苦刁难,胡小用的心都在流血,而且还是咕咚咕咚不见停的那种。
不想了,越想越贼他娘的心累........
无力至极地耷拉着脑袋,胡小用勉强才挤出了一个难看到要死的‘灿烂’笑容。
嗯,确切地形容应该是心下惨然才对。
胡小用还在没精打采地踏着步子,某对乌黑分明的小眼珠子却是滴溜溜地转悠个不停,旋即,米果儿心下微微一动。
武哥哥他习惯喝水补充....喝水...喝水.......喝水......
轰隆隆,轰隆隆,像是滚滚天雷击中了榆木脑袋,眼神瞬间恢复了色彩的米果儿如同纵横大雪山的异兽飞雪豹,只一个箭步就径直冲向了胡小用的跟前。
雪白的小手直接往前一摊,米果儿眼睛里的小星星都快跳出来啦:
“喏,雪梨给你,水壶归我~”
啊?!
正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拧开水壶来上一大口的胡小用俨然一脸懵逼。
清秀的小眉毛旋即怒拧,米果儿说话的分贝陡然激增:“你快给我嘛,慢吞吞傻乎乎的大哥,哼!!!”
还不待胡小用反应过来,杀气腾腾的米果儿倏地一下便夺下了水壶,欢欣鼓舞着一路小跑到了前方。
眼睁睁地注视着这一切,再一瞥手中已然变得黄兮兮的雪梨瓣,胡小用顿觉生无可恋。
娘咧,这日子真没法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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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搬的地方倒也不算远,只是位置上的确有些偏,再加上内域有些特别的地方没办法直接通行,所以在路上耗的时间不算少。
嘴里叼着不知从哪儿扒下来的半黄青草根,胡小用眯着眼睛这般想到。
不过这一路走下来,路边的行人是愈加少见,连带着附近的商铺都少了许多,而且个个都是冷清得不得了,只用眼睛看就知道生意好不到哪里去。
除此之外,胡小用还分明看到那些必须绕行的地方有着专人看护,其扫向每一个路人的目光与其说是戒备,倒不如干脆说是审视。
那森冷的目光里仿佛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东西,反正胡小用一时半会儿的愣是没能琢磨出来。
“行了,别看了,那些都是专门看守节点的。”武谦似是注意到了胡小用的疑惑,但他也没有再额外多做些解释,只是语气稍微顿了顿方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没人想和他们打交道的。”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下来,胡小用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了几分。
什么是节点?为什么又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胡小用是一概不知,但他眼下也就只能将其压到肚子里了。
回头又瞥了一眼眯着眼睛傻笑个不停的米果儿,抿着嘴的胡小用才不自觉地勾起了一道浅笑。
这笑容里既含着对未来的隐隐期待,也有对如今充满希望的生活的惬意,总之对胡小用本人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可惜,魏索他怕是再也看不到了,留下的也只是半本日记而已............
野草的青涩在嘴里弥漫,胡小用有点恍惚,又有点怅然。不自觉地一声轻叹,他的瞳孔似乎在不经意间又失去了焦距。
“大哥,你怎么又在发呆啊?都到了门口还不进去吗?”兴奋至极的米果儿拉扯着胡小用的胳膊,很是不解地大声问着。
噢,原来已经到了么?胡小用眯起眼睛,随即抬头一看。
幽深的巷子,就如同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古朴苍凉之感油然而生。而四周的房屋都非常老旧,一看就知道很是有些年头了。
与此同时,一块黄木匾额则歪歪扭扭地斜立在斑驳大门的上方。
“新魄......”
走在前方的虎老爹轻吟着缓缓念出。
微凉的夜幕不经意间悄然降临,屋檐下吊挂的葫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把这儿照得一片雪亮。干净整洁的青石板,陈旧古朴的木屋,摆放整齐的用具...............
不知从何处传来,袅袅焚香带着丝丝甜意。
眼前宁静的景象,仿佛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个梦境,毫无征兆地走到虎老爹的面前。
是如此猝不及防,也是如此无法抵抗。
虎老爹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