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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人的身上有脏东西。”王梓清见四下没人了,方才开口对沐初阳说道,“如果不管的话,那人过段时间……搞不好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这么神奇?”沐初阳挑了下眉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这嘉淞喜欢搞歪门邪道的人似乎不少,没想到原来还真是随便碰到一个都有戏啊……”
“你不打算提醒他一下吗?”王梓清纠结着问道。
“唔……再等等,你的脸既然好了能见人了,那么这段时间我便会带你继续去与一些人面谈,那种时候,你注意帮忙看看有没有别的苗头。”沐初阳回答道,“看看还有没有像安家那鬼子母神阵那样的东西——我之前是没把这些玄术之事看太重,所以多少有些轻率之意,而我现在在怀疑,嘉淞这地儿,像安家那样大动干戈走邪门歪道的人,应该还有不少才对……所以这次我们得调查仔细点。”
“就像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圈子?”王梓清想到了当初沐初阳对她分析的局面,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凝重了起来,“如果……如果像灵应那样的人还有好几个的话……”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之间互相牵制,抑或自相残杀好了。”沐初阳接口道。
“诶?”王梓清闻言一愣。
“怎么?你不会真想着靠着自己一人之力肃清整个嘉淞还嘉淞一个朗朗青天吧?”沐初阳笑了起来,“真觉得自己是电影里那些女英雄了?”
“我……”王梓清的脸微微有些涨红,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那忧心忡忡是多么的自不量力,但随即,她突然想明白了沐初阳自身的行为,脸上的表情也顿时精彩了起来,“但是……你岂不是也是在想怎么与他们争锋相对吗?怎么?你这就不是白日做那英雄梦了?还是说,你打算就此认输了?”
“这么说吧,你若真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被人追杀,你还可以离开嘉淞,可以回青城找你的师父……而我,是从布兰登逃回嘉淞的,如果再要逃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这儿已经是我最后的落脚之地了。”沐初阳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的身份,和所处的位置和你不一样,我是有生存压力的,所以不得不未雨绸缪一番。”
“沐家和其他的那几家之间眼下就算能合作,但迟早也会因为各种利益关系而有所争执,他们要是每个人都搞这些个邪门歪道,一个个都看出了我的底细,那我还能怎么混?更何况,就算是沐家,就算是那位百无禁忌的沐老爷子,我也无法肯定,他的背后就一定没有什么玄术的高人在指点,毕竟,如你所言,我与大哥之间的换命之术,总是要有人主持的……”沐初阳愁眉苦脸地开始卖惨,将自己形容得几乎都没有活路可以走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沐初阳直视着王梓清的双眼,无比诚挚的模样,“如此,就算哪天你回师门了,我也不至于真的就死在那堆……看着似乎比我还没人性的歪门邪道下。”
王梓清被沐初阳看着有些发慌,她的心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冰雹一样地砸下:“他是在担心我找到东西后就离开嘉淞回山了吗?他是希望我能够留在他身边的吗?或者……他只是想要粉饰一下自己,让我觉得他其实是在自卫反击,而不是为了利益金钱,甚至是为了吃人之类的……不择手段?”
“我……我说过要看着你的呢。”半晌,王梓清方才哼哼唧唧地,挤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
如沐初阳所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中,他一直带着王梓清去与各种人会面,每到一处,王梓清都会特别留意其他人身上或者周边装饰上的各种细节,于是,两人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绘制出了一个嘉淞口各家大师们的势力分布图。
“这几家应该是一个人的手笔,看起来是沿袭青龙王那一路的手段,家里养了小鬼,还有点别的巫术,不过没有鬼子母神那么凶煞就是;这几家身上的东西是黄大仙庙里求来的,虽然偏门,但相比起来居然也算是相当正统;这几家是道门手段,或许与安家背后那人有些瓜葛……嗯,除此之外,这位的公司的正对门,隔了一片商业区的那个新起来的高楼,和他那公司所在,正成飞刃煞的格局,待那楼起来后,周遭风水局面会转;然后就是这位的宅子,呃,这个可能是偶然——我们过去的那天我刚好看到有人在他家后头疏通下水道,老实说,这水道从后门走,也是破财之局啊……”王梓清其实没分清楚那些老头子们的名字,但是因为她曾经自己看过那些人的面相,所以对着照片还是能够将人一个个都指出来的。
王梓清一边说,沐初阳一边在屏幕上调整着这些人照片的位置,然后在这些人的身边做着标记,并拉出一条条示意这些人之间攻防关系的线条来。
“至少现在我们已经不算是一无所知了。”沐初阳满意地看着自己构建出来的一张图表,随即将画面缩小,亮出了另外一张图来。
“这又是什么?”王梓清看着那上面的照片分布,大部分与之前那张图能够重叠,但是还有好些个零星着的人处在中间部位,似乎谁都不靠的样子,而这些人的身边标注着的,几乎全是密码一样的数字。
“还是那几个人,不过,这张图示意的,是我能分析出来的,那些人在明面上的竞争和合作。”沐初阳往后一靠,十指交错,挑着眉毛,似乎他的心里有一堆话想说,然而却是一言难尽。
“然后你想说啥?”王梓清越发好奇了起来,“总觉得看你的表情似乎是发现了大秘密一样。”
“我在想……根据这两张图的重叠性来说,这嘉淞口的生意,总不能都是掌握在那群神棍的手里的吧?”沐初阳呵呵干笑了两声,随即摇了摇头,“我问你,你能看得懂这些数字吗?”
“能看懂就奇怪了……”王梓清老实承认。
“所以,你觉得那群大师们,能看得懂吗?”沐初阳继续问。
“唔……”王梓清根本不知道那些数字指的是什么,自然无言以对。
好在沐初阳这种疑问主要还是在问他自己,于是略略沉吟之后,他自己给出了答案:“我真是想多了,他们要是能看得懂的话,干嘛不自己出面来经营这些生意,而一定要扶植那些台面上的代言人,自己躲在背后靠着各种供奉过活?”
想通了这一点,沐初阳的表情瞬时间活转了过来,顺便就抬了头冲着王梓清得意地笑了一声:“法术搞不定的那些人,金钱也许能够搞定。”
“你是不是也想成为那些人的买主?毕竟你沐家也想要赚钱……”王梓清闻言微微一愣,而这句话在王梓清的心里转了两圈之后,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王梓清隐隐有所察觉——沐初阳想要应对那妖道的心思,其实并不纯粹。
……
明月之夜,墓园之中某片斜坡。
林岐山那干枯皱缩不见腐败的身体被缠了红线,放进了一个陶瓷的摊子里,灵应大师一边踩着特定的步法绕着那坛子念念有词,一边以木剑挑着燃烧的符箓在林岐山的头顶上晃来晃去,燃烧着的火星落进坛子里,顿时是噼里啪啦地爆裂一通。
待到那符纸燃尽,灵应收了木剑,又端起一旁备好的小碗,将内里的鸡血朱砂黄藤等等奇怪的东西都涂抹进了那坛中尸首之上,最后再以绘有符箓的大张黄布盖在了坛口之上,前后左右地贴上了封条。
如此良久,灵应方才松了一口气,后退数步,做出了大功告成的轻松之态。
灵应的身后,两名年轻弟子立即上前,合力抬起了那装着林岐山的罐子,将其挪到了一边早已经挖好的土坑之中,而后将其掩埋。
月光在这个时候缓缓移动了过来,刚好照在了那片翻新的土壤上。
“子时,刚好。”灵应看看天色,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一脸悲悯地看着那片湿土,叹了口气,“既然徒儿你生前不孝,那就死后再给为师尽点孝心吧。”
“走吧。”灵应大师整了整衣服,转身离去,那一群小弟子立即开始收拾东西打扫现场,而安容和则从远处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向灵应开口:“林岐山这小子,真是不自量力,那么点三脚猫的功夫,居然就妄图挑拨我与大师之间的关系了……”
“岐山其实是我收的最有前途的弟子,他在运命占卜这一方面极有天赋,可以说是能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铁嘴神断的人。”灵应似乎仍然未从悲伤中走出来。
“他要真这么有天赋,怎么没算出来自己这一步踏错万劫不复的命呢?”安容和撇了撇嘴,只觉得灵应这话说得似乎又是在暗示自己给钱了。
“因为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最关键的一个前提。”灵应刚好走到了墓园边上栽种的树木的阴影下,那张脸看着顿时高深莫测了起来,“算命者自算,是会折寿的。”
“那么……求人算命呢?”安容和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妥,觉得是不是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时候,便已经掉进了一张无法挣脱而出的大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