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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昇在嘉淞最大的医院里做了全身的检查,得到了一张无比详细的报告单,结论是他身体确实不算好但也没大毛病,至于晚上容易噩梦的事情,在被建议去看心理医生建议多做运动以纾解压力的同时,还被开了一系列的安眠药。
“真是简单直接。”沐天昇晃着手里的小药瓶,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这些安眠药对你作用不大,毕竟你在布兰登的时候,磕了那么多东西。”沐初阳认真地一行行地看着沐天昇的检查报告,好像真的将沐天昇的身体状况放在心上一样。
“难道我现在会这样,是那时候的后遗症吗?”沐天昇的心里略略生出了一丝后悔之意,觉得自己那段时间实在是过得太放纵了。
“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沐初阳指点着某页报告,上面是沐天昇看不懂的玩意,“虽然总体看来,还是在正常值的范围之内,但我如果要往严重里说的话,我觉得你可能有点抑郁症的迹象……抑郁虽然看起来是精神问题,但是其本质却与人体的神经结构有关,而你磕的那些玩意……不可能对你的身体没有伤害的。”
“所以我觉得,你的焦灼不安,可能是你在回来之后渐渐出现的一些戒断症状,而要等到这些问题全部恢复,还是需要时间的。”沐初阳向沐天昇解释着自己的看法。
“啊呀,原来是这样吗?”沐天昇恍然大悟般地感叹了一句。
……
沐初阳打开了电脑,在他的电脑里还存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沐天昇在布兰登这些年里,所有的医疗记录。
——沐天昇过得过于放纵,时不时还会嗑药磕到疯癫人事不省被人送去医院,每次都是沐初阳被告知然后过去照料,于是那一堆的检查单据,便也都由沐初阳管理了起来。
现在,这文件夹之中又多了一份文件,标注的日期就在今天。
沐初阳打开了那些文件,摘取了其中一些参数,列在一起做了对比,而这对比边上的标注是“见鬼前”,“见鬼后”。
“可惜就这一组数据,要是能再多一些人做参考的话,就能确定下来规律了。”沐初阳轻轻叹了一口气,保存,退出,随即鼠标停在了边上另一个文件夹上,那里面是王梓清准备手术之前所做的一系列的检查的资料。
“她也能算是一个样本。”沐初阳的手指轻轻地在鼠标边上敲着。
……
“我觉得我已经恢复差不多了。”王梓清对前来给自己做全身检查的医生说道——她已经能够下地,能够自如地走来走去,如果不是脑袋依旧被包着,她几乎都看不出曾经做过手术的痕迹了。
“嗯,再做一次全身检查,等初阳同意了之后,你就可以出院了。”那医生是个中年男子,名为张寅,算是王梓清的主治医生——虽然王梓清的一切治疗过程都是沐初阳拿的主意。
“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完全是在听着他的话做事?”王梓清点了点头,继而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弄得他像是你们医院的头头一样。”
“哈,坦白说,如果他真是医生,我们医院还真请不起他。”张寅笑着说道,“他还在布兰登的时候名气就已经很响了,当然,指的是我们行业内的名气——我还记得当时有人对他的评价,说他是神经外科这么多年以来难得一见的天才,而我那天旁观了他给你动手术的全部过程,我不得不承认这句评价完全正确,也难怪他放弃当医生回来嘉淞之后,他那导师会直接气得提前退休了。”
“他这么厉害?”王梓清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
“虽然你的确运气不错,那木楔子插进你颅骨后并没有伤到你的大脑,但是要将它完整取出,这过程其实可以等于是在原位置上进行第二次的伤害,会出什么意外谁都不敢保证,而他,居然真的就将这伤害降到了最低,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二次伤害。”张寅说着,似乎是回想起了当初看到的场面,仿佛是在谈论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一样,整个人都开始发起光来,“你在手术后两个小时就能清醒能自如地转动眼睛,一天下来就能在床上坐起身,这一周不到你就能够下地走路……这在医学上,几乎可以认为是奇迹级别的成功了。”
“是吗?”王梓清连嘴都情不自禁地张大了。
“是的。”张寅继续说道,“你要知道,如果换个人来给你做这手术的话,这种二次伤害几乎是不可避免的,那种情况下,我们就只能勉强保证你人不会死,大概也是能正常生活,至于其他,就只能指望你身体本身的修复能力了。”
“那样的话我会怎样?”王梓清终于意识到了沐初阳那般轻描淡写的背后,自己是经历了怎样的九死一生。
“不好说,人类的大脑实在是太复杂了。”张寅啧啧了两声,“可能你会失去一部分记忆;可能你会变成痴呆,反应迟钝,行动不协调;也有可能变成一个疯子,喜怒无常,难以自控——这些,其实都还能算是个手术成功的好结果。”
“这么可怕?”王梓清情不自禁地抬了手想要触摸自己的脑袋,可是又担心自己手贱会碰到伤口什么的,僵了一会之后,仍是垂下手来。
“嗯,就这样,最近这段时间还是小心点好。”张寅很满意王梓清的识趣,随即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自己嗤嗤地笑了起来,“前阵子,我收了个病人,他之前是车祸,把脑壳撞裂了一块,我们好不容易修补好了,还给他缺掉的地方补了个钛合金的脑壳,然后,他复原出院,结果跑去跟人踢球,还直接用头去顶球……这悲剧的,只能再进来躺着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
“你以后,就算出院了,自己也要注意一下,不要再让你这脑袋受到什么撞击了。”张寅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嗯。”王梓清连连点头。
……
“理论上是可以出院了,明天我来接你吧。”沐初阳看过王梓清的体检报告后,如此说道,“记住,半年之内,饮食清淡,不要剧烈运动,尽量保持静止,还有,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你施展那些术法之时会有什么消耗,但是我希望你一旦察觉到自己脑子有痛感产生的时候,不管你在做什么,都立即停止。”
“还是不能吃辣?”王梓清在知道沐初阳是个货真价实的好医生之后,对沐初阳的一切吩咐都认真当做医嘱在听了,只是,饮食清淡这四个字,依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你那种程度的辣,还是少吃为妙。”沐初阳咧嘴笑了一下,表情也放松了下来,拖了椅子坐在王梓清的床边,甚至还仿佛一个正常探病的人一样,给王梓清削起了苹果来。
“人生无趣。”王梓清撇嘴,感叹了这么一句。
“可惜这世道还等着你斩妖除魔呢。”沐初阳回了一句,那小苹果上一条细细的皮挂了下来,接连不断,厚薄粗细均匀,比机器削得都还要完美一些。
“说起来,你那位大哥,这两天怎么样了?”王梓清想到斩妖除魔的事情,又有些振奋了起来。
“我带他做了全身检查——当然,不是在这家医院——结论是基本没有大碍,然后考虑到他晚上噩梦的事情,那医生给他开了些安眠药,药效似乎不错,至少这两天他没再跟我提噩梦的事情,然后,我想问的是,那些鬼魅,对人产生诱导作用之后——除了那些玄学的东西——对人体本身的影响,究竟会表现在哪些方面?”
“茶饭不思,失魂落魄,这些算不算对人体本身的影响?”王梓清并不清楚沐初阳想要问什么,于是试着举了两个例子。
“嗯,算的。”沐初阳点头,“我就是想问这种具体的表现,当然,最好还有什么心跳啊,体温啊,血压啊,等等等等……”
“这么细节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真要说具体表现的话,或许和所谓的癔症差不多?”王梓清摸着下巴回答道,“你要问一些老道士的话,他们会觉得这世上的一切癔症其实都是鬼魅妖邪作祟,做一场法事驱邪招魂便可,甚至会觉得你们这些医生怎么给人灌药啊怎么开导啊……全部都是治标不治本大错特错的应对方法。”
“哦?”沐初阳挑了下眉毛,追问了一句,“听你这口气,你似乎并不觉得癔症和妖邪作祟有必然关系。”
“我……不好说。”王梓清迟疑了片刻之后,坦白道,“我见过一个女人,疯了,说自己是关公,到处找刀子要砍人,她家里人都说她是被鬼上身了,到处找神婆驱鬼……后来我才知道,那女人其实是被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强迫了,一腔冤情求诉无门之下,才开始幻想自己成为了关公,能够亲自挥刀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