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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秘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刘利玔抬手制止了,于是那女秘书叹了口气,招呼着其他人往外走去。
王梓清显然也在被请出的范围之内,不过她在后退之前小小地往沐初阳的身边蹭了一下,往沐初阳的兜里放了一枚小小的木牌,同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房间里有鬼。”
沐初阳默默点了点头,同时手伸进口袋,在触到那木牌之时只觉得自己碰到了一块烙铁——那玩意显然是用来辟邪驱鬼的,只是并没有办法很好地区分敌我,对阴鬼有用,对沐初阳也同样有用。
沐初阳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将手抽了出来,并决定如果要用上这木牌的话,还是干脆连衣服都一起扔出去算了。
而待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沐初阳和刘利玔的时候,沐初阳也终于感受到了这房间里一丝淡淡的阴风,于是沐初阳的手默默地就把手机给抽了出来,镜头定到了墙角的时候,那画面上果然又有了反应。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单纯的小白框,被框住的部分看起来明显比周围的环境要阴暗一些,并且其中甚至还漂浮着两团暗红的光斑。
沐初阳稍稍有些吃惊人,忍不住心中揣测:“这玩意儿都能照出影像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比一般的小鬼还要厉害一些,蕴含的能量也更强一些?”
而就在沐初阳震惊那鬼魅的形态的时候,那鬼魅突然从墙角弹跳而起,冲着沐初阳所在的方向就扑了过来,沐初阳被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方才发现那鬼魅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躺在床上的刘利玔。
刘利玔的脸部肌肉在这个时候突然毫无条理地抽搐了一下,挤眉弄眼地,继而半边脸毫无表情地冷冰冰地挂着,甚至显出了困倦的表情,而另外半边脸却是微微地笑了起来。
“嗬……”这变化让沐初阳也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能见到人能自我控制面瘫这种症状发生的。
“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刘利玔开口说道,“你的名字,身份,地位,还有你这身体的本质。”
“哦?”沐初阳默默觉得这口气听着有些像灵应,“所以,你看起来是打算先和我谈一谈,看看是不是有合作的机会了?”
“是的。”刘利玔——当然现在根本不知道主导他的是个什么鬼玩意儿——继续开了口,“我们其实可以谈一笔交易——你听我的话,让原本这身体的主人短暂地死上个一炷香的功夫,待他魂飞魄散而我死而复生之后,我便会利用这身体主人的身份,给你带来巨大的好处的。”
“你知道这身体主人是做什么的?”沐初阳好奇地问了一句——刘利玔算是证监会的一个头,在嘉淞这种金融中心来说,他的位置其实是相当关键的,要处理的事情面对的局面也很复杂,然而这么一个鬼魅却敢用这种拍着胸脯的语气,说自己能够利用好刘利玔的身份,这让沐初阳不由自主地对这鬼魅生出了一丝刮目相看的感觉,毕竟,之前沐初阳遇到的两个主要的鬼魅,一个鬼子母神一个那玉菩萨里的三生三世,看起来都并不是足够聪明的鬼魅,只是空有蛮力,或者法术神奇而已。
“虽然我熟悉的那个世界是在百年之前,但是当时我的身份,呵呵,当初的我,每天要面对的局势,可比这身体主人所需要面对的局面要复杂得多,也严峻得多了。”“刘利玔”颇有些自得地说道,“在我的意识复苏之后,我在这个人的身边呆了一年有余,早已经摸透了他的一切习性,直到最近,方才开始着手这夺舍之事……”
“然后你就给他脑子里弄出动脉瘤来了?”沐初阳情不自禁地挑了一下眉毛,只觉得如果这动脉瘤的成因要是能和这鬼魅夺舍之事挂钩的话,可就太有意思了。
他脑子里的东西可怪不了我。”“刘利玔”辩解道,“他不肯乖乖出让肉身,少不得得受点罪了。”
“还真是?”得到答案后的沐初阳心底感叹了一句,在沉吟片刻之后再度开了口,“我可以知道你生前是什么人吗?这样我才好判断你方才那些话是不是吹牛,毕竟,指望你这么个不明来历的鬼魅,我还真不如指望我对刘利玔的救命之恩呢。”
“呵呵,就让你知道我的名字。”那“刘利玔”怪笑了起来,“我姓李,名英廉。”
这个名字被扔出来,沐初阳眨了眨眼睛,半晌吐出来一句:“听起来好熟的名字啊……”
而在沐初阳的脑海中,突然就窜出来了这样的一副画面——一个穿着廉价古装的老太婆,头上顶着一块插着塑料花的板,缩在一张浮夸的龙椅上,手指上还套着几根尖尖长长的指套,用那种一听就是大反派的尖利的声音,拖着长腔,慢条斯理地喊了一句:“小英咂——”
“总管大太监?”这个称呼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被沐初阳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来头这么大的鬼,难道真的和汤礼煌无关?”沐初阳心里亦不得不承认王梓清最初的判断——刘利玔的玉牌来源自成一系,和汤礼煌那玉菩萨无关。
“看起来你是知道我是谁了。”“刘利玔”,也就是李英廉,看着沐初阳那明显被惊到了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自己的名字在百年之后还有人知晓显然是一件十分值得自傲的事情。
“老佛爷身前的大红人?”沐初阳小心翼翼地问道,用的是电视里最常见的那种称呼。
“呵呵,你知道得很清楚嘛。”李英廉承认。
“你是附身在他那玉牌之上的?”沐初阳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震惊的表情,继续问道。
“起初是的。”李英廉笑道,“但是现在,就算你砸破那玉牌也没用了。”
“又一个盘玉盘出问题来的么?”沐初阳喃喃自语,之前有过沐天昇和那玉菩萨之间的案例在前,沐初阳从王梓清那里也算是了解了这盘玉之中的一些关窍,当然知道那种凶鬼会伺机依附到活人身上的事情。
一旦那些鬼魅们的本体发生了转移,那么原先作为承载媒介的玉石便会被用来作为一种伪装——鬼魅们会一方面以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来欺骗那些轻敌大意的捉鬼之人,另一方面则通过伪造那物件之上的灵性,来让物件的持有者觉得自己果然是养出了宝贝来。
“很多人觉得盘个凶玉也没关系,甚至有各种实例来向人们展示盘好一枚凶玉之后那凶玉是如何的玲珑剔透同时还知恩图报……是的,因为盘了凶玉而大发横财这样的情况确实有,甚至还不少,但是,这事情其实就和那鬼子母神一样——你在得到些什么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必然会有某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被那些鬼魅给拿走了。”那个时候,王梓清是这样对沐初阳解释的,“那些东西,可能是寿命,可能是下半辈子这具肉身的使用权——其实你看老外那堆传说,动不动就是和魔鬼做交易付出灵魂之类,‘付出灵魂’这个词,落到实处,其实就是那鬼魅吞没了原本身体里的灵魂,取而代之,通过夺舍而重新化身为人……至于那原本的魂魄,那就是烟消云散再不入轮回了。”
“所以说古董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一念及此,沐初阳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句。
“你似乎还在犹豫?别忘了,我们才是同类,其他的一切活物都是敌人。”李英廉见沐初阳嘀嘀咕咕着,便如此催了一句。
“我懂。”沐初阳点头,“但是你这来头似乎也大得有点惊人了,我当然得谨慎一些。”
“谨慎?那就好好想想,千万别犯蠢就好。”李英廉嗤笑了一声,继而刘利玔那半张微笑着的面孔随即消失,整张脸都恢复成了那幅僵硬疲倦的模样,甚至连嘴唇上的血色都淡去了一些。
沐初阳看着刘利玔的变化,略有些迟疑,继而在用手机照过一圈发现那鬼魅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之后,方才大着胆子凑到了刘利玔的身边,掏出小电筒,扒着刘利玔的眼皮仔细将他的状态给检查了一遍,刘利玔显然也在昏昏沉沉之中察觉到了沐初阳的动静,于是努力地张了张嘴,勉勉强强地吐出了两个字:“救我。”
“我会想办法的。”沐初阳顺口接道,这句纯粹安慰性的话似乎刺激到了刘利玔,使得他猛地就从身体内部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甚至连那低垂着的就快要合拢了的眼皮都硬生生地抬了起来,死死地盯住了沐初阳,同时他那似乎应该没什么力量的手也是反向一抓,直接钳住了沐初阳的胳膊。
刘利玔盯住沐初阳的眼神似乎有很多内容,却又没有一种感情是明确的,这让沐初阳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捉摸。
“这是刘利玔希望得到我的保证,让我肯定地告诉他我会站在他这一边;还是那个大太监又折回来诈尸,想要看我是不是真的有心合作?”沐初阳的眼前就这样硬生生地出现了两个选项,而他一时之间,举棋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