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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间，韩明阴沉着脸从教室外走了进来。低气压使得班级里陷入安静。
本来早上起床时，韩明的心情还不错。还有时间认认真真地做了早饭，看了会儿新闻。
可是为什么到了教室，心情就天差地别了？坏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韩明也不知道。反正是从进校门开始，他走的路，一步比一步沉重。
“难搞啊。”韩明边在教室过道里穿行边想。
路过李星若身边时，韩明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李星若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摊开的历史书。及耳短发的右侧被她拨到了耳后，配上一身运动服彰显了十足的青春气息。
看着李星若，韩明忽然想起前几天蔡青和他说的关于李星若的事。“怎么回事？这姑娘这么看着，确实也不像是那能闹的。”韩明想着，继续向前走。
贾贾坐在李星若前面，正在照着镜子。韩明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伸手，就拿走了贾贾放在桌子上，用笔袋撑着的小镜子。
“哎！”贾贾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惊了，出声反抗。可看到韩明冰冷的脸，声音竟然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没收。好好上自习。”韩明淡淡地说着，继续向前走。
在教室里溜达了几圈儿后，韩明在教室前门走了出去。
韩明出门后，教室里传来了几声响动。韩明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回头。
回到办公室，韩明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顺手打开了身边的窗户。秋天的风带了点儿凉意，安抚了不少躁动。深呼吸几次，韩明把手中的小镜子顺手扔在桌子上，又打开了早就放在桌子上的书。
上午韩明没课，他本来可以不用来。他也以为自己会有机会睡个懒觉。但他还是早起了，甚至比平时还早二十多分钟。洗漱完，做好早餐。他坐在餐桌上吃饭时，忽然想去学校。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是想去。
坐在办公室里，韩明仔细回想着从起床到来学校的过程，有些恍惚。
正想着，办公室外传来了一道声音，把韩明拉回了现实。
“韩明儿，我看你车在下面，你咋来了？”刘睿边说边推门进来。
韩明没看他，正了正身体，翻了翻书页回答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学校了？”
刘睿走向韩明，靠上了韩明的办公桌，嬉笑着说：“你不今天上午没课吗？这咋不仅来了，还来得这么早。”
韩明靠了在椅子上，浅笑着回复道：“这不是热爱工作嘛。”
刘睿白了他一眼，韩明也不理会，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哎？你不今天上午也没课？还问我，你这不也来了？”
刘睿转过身，双臂撑着办公桌，得意地说：“哥和你，不一样。我是为了送女朋友上班儿才早出来的。”
“嗯？”韩明愣了一下，随即笑意更浓地问道：“住一起了？挺好挺好。那你这送完了，咋还来学校了？”
刘睿依旧笑得得意，在晨光中挽了挽袖子，回答道：“热爱工作热爱工作。”
“少来了你。”韩明向前坐了坐，笑道。
“韩明儿，你……”刘睿收了收笑意，看着韩明，有些迟疑地问：“你和小魏……”
韩明闻言，笑意也尽数褪去，眼底换上了一丝苦涩。他也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没可能了。你也知道，她早就走了。”
刘睿依旧撑着办公桌，面对着窗户，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可惜了。”
韩明的嘴角重新挂上一抹微笑，却也是叹息的语气回答道：“没什么可惜的。她生活得更好了，这也行。”
刘睿和韩明又说了一会儿话，蔡青也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呦，小刘又在这儿啊。”蔡青看见刘睿，并不惊奇，反而笑得慈祥地说道。
刘睿笑着回头，回应道：“哎，蔡姐，你也来挺早啊。”
蔡青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刘睿摆摆手，回答道：“我这不是上午有课嘛。而且我这岁数大了，也没什么娱乐活动。闲着没事儿，还是待在学校里好啊。”
“也是，来学校也挺好。”刘睿应和道，拍了拍秦明的肩膀，笑着说：“是吧，韩老师？”
韩明白了他一眼，语气怪异地回答道：“是是是，刘老师说啥是啥。”
刘睿笑意不减，依旧双臂撑在韩明的办公桌上站着，顺着窗户看了看楼下。已经没有多少同学进入校园了，早自习也快开始了。操场上空旷得很。
“哎！”刘睿的语气忽然拔高：“韩明儿，下楼打球去吧！”
韩明并不放下手中的书，只是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刘睿，问：“打球？打什么球？”
刘睿想了想，回答道：“篮球或者排球都行。你看这天儿多好，操场也空，正好嘛。”
韩明也看了看操场，果然空旷。而且刚好朝阳洒下，空旷而缺了几分生气的操场，就好像在冲他招手。
“行吧。你带球了？”韩明放下书，问。
刘睿得意地笑了笑，指着对面教学楼一楼的一间办公室，回答道：“去体育组借一个啊。”
韩明想了想，微笑道：“行，那咱们去看看还有谁有时间，一起去打吧。咱俩打球，也没啥意思。”
“好嘞。”刘睿应和着转身，刚转身他就停了下来，回过头盯着韩明，问道：“什么叫咱俩打球也没啥意思？”
韩明舒展了下身体，淡淡地回答道：“当然是我单方面碾压，这多没打球体验啊。”
“嘿，你等着吧。等会儿球场见分晓！”刘睿咬了咬牙，扯着嘴角回答道。
“好了好了，走吧。”韩明起身，挥着手催促着刘睿。
“蔡姐一起去吧？”路过蔡青的时候，韩明停了下来，问道。
蔡青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笑着回答道：“你们去吧，我也打不动球，坐场边儿看着也怕砸着。我就不去了。”
韩明笑着点了点头，解开了衬衫袖口的纽扣，回答道：“行吧。那蔡姐我们先走了。”
“去吧去吧。”蔡青依旧笑得慈祥，挥手道。
韩明和刘睿又转了几个办公室，叫来了几个老师。平时工作压力不小，听说要打球去，老师们同意得都很爽快。但因为是大早上，到校的老师不多，转了一圈儿，也没能凑齐一支球队的。
“哎算了，走吧，去体育组借球吧。那儿估计也有人。”刘睿看着已经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几个人，爽朗地说道。
果然，几人一进体育组，里面的几位老师就看明了他们的来意。
“打球啊？”坐在离办公室门口最近的老师问道。
刘睿点点头，回答道：“是啊，来吧来吧一起。”
另一位老师接着说道：“能带我们吗？那我们要是去了，今天有体育课的班，咋说我们生病了，不能来上课啊。”
话音一落，众人哄笑着，没再说话，却默契地取了篮球，站上了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