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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无双?
贵女一般人前都要保持礼仪,虽不至于笑不露齿,但人前不宜露出讶异之态,以免失了体面。
可这一次,陈月怡是真的吃惊。
因在她心中,郿家三姑娘郿无双就是郿无暇的附带品,是无暇每次不得不带出来的拖油瓶。
明明她胆小懦弱,打扮得古板古怪,像个小寡妇,和她们这些贵女格格不入,偏偏无暇顾及姐妹情,总是要带她出来。
她和无暇是好友,要顾忌无暇的脸面,倒不会出言讥讽她什么,可别人没有这种顾忌,各种嘲笑讥讽之言太多,若是没碰见也罢,若是碰见有人直面讥讽,她还要替她出头,所以陈月怡对无双是有些厌恶和嫌弃的。
万万没想到,郿无双竟长这样!
“你怎么长得这样……”
无双眨了眨眼:“我一直长这样,只是以前在家里,被秦师傅管得严,所以我才是那个样子。”
“秦师傅?”
郿无暇突然打岔道:“这里人多,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陈月怡也知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即领着几人往里头去了。
“我就说你平时做什么打扮成那样,明明是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却打扮得像个姑子,对了你说的秦师傅是谁?我倒知道一个姓秦的女先生……”
陈月怡性格活泼,也有些大大咧咧的,她实在好奇诧异,就拉着无双边走边说。
以前,那是自己的位置。
郿无暇脸色有些难看地跟在后面。可今天却被郿无双占去了。
她堆起一个笑容,走过去道:“月怡,先不说这些琐事了,你不是让我帮你招待各家贵女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陈月怡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办:“我倒一时给忘了,今天可来了不少人,我娘把这事交给了我,若是弄砸了我就完了。”
郿无暇故作亲热道:“怎会办砸,不是有我帮你?”
无双瞥了瞥跟在后面的郿嫦和郿娥,笑着道:“月怡姐姐,今天来的人很多吗?是办诗会还是赏花,或是游园?平时每次我来府上,多亏了月怡姐姐照顾我,若是人手不够需要帮忙,我们倒可以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
陈月怡和无双还是有几分熟识,虽然这个郿无双平时懦弱胆小,但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今天一见,又大为改观。
再加上今天来的人确实多,这些个贵女们各有各的花样,有的之间还有矛盾,你把她们都圈在一处,肯定要吵起来,最合适方式就是她们想吟诗就去吟诗,想品茗就去品茗,想游园就去游园,分开几处,自然没得闹。
可这就需要人手照看了。陈月怡没几个姊妹,庶出的她都不待见,交好的贵女也不好让人家上门来做客,还要帮着干活,此时有人愿意给她帮忙,自然十分乐意。
“那行吧,你们就给我和无暇打下手。”
郿无暇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可到底在陈月怡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略有深意地看了无双和后面的郿嫦郿娥一眼。
……
各家贵女们一般都是跟着长辈,先向今天的寿星宣平侯太夫人贺了寿,才分开各自活动。
夫人太太们在一处,贵女在一处,各府公子少爷们也自有府上年纪身份都相符的人招待。
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为了打发这段空余时间,各家贵女纷纷来到侯府中供以赏玩的园子。
陈月怡忙得连轴转,来的贵女她都要照应到,不得有任何疏忽,郿无暇也跟在一旁照应,而初来乍到的无双等人就跟在旁边,看陈月怡是如何招待这些贵女们。
到来的贵女会被引到一处花厅,之后再分开布置。
若是碰见某某姑娘和某某姑娘不合,陈月怡就会专门将两人分开,并让人将之领到与她们交好之人所待的地方。
这个就需要技巧了,你不能让丫鬟来引路,这样太生硬,显得好像对方被人排斥。陈月怡让郿无暇给她帮忙,主要就是做这个,有贵女陪着过去,双方边交谈边走,也显得自然一些。
因为还暂时用不上无双她们,她们就站在离这里不远处说话。
郿嫦道:“这陈六姑娘看似高高在上,可见到那些身份比她高贵的,就又换了一张脸。”
“二姐,你小声一点,”郿娥忙道,“长辈们都是如此,下面小辈也是避免不了的。”哪家都是这样,也不独一个陈六。
无双见郿无暇这会儿不在,想了想将两人拉到角落去说话:“你们知道嫡女和庶女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闻言,郿嫦和郿娥两人脸色都不好,以为无双是在故意教训她们。
“我不是故意提你们不愿听的,别的区别不说,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见过的市面,和交际到的人。”
无双往花厅里瞧了一眼。
那里一众贵女们正在交谈,衣香鬓影,各有姿态,不管容貌与否,气度和做派在那,一看就出身不低,不是世家千金,就是名门之后。
再看看花厅四周靠边角的地方,有不少影单影只的女孩,她们落寞地站在那里,被排斥在外。
其实那一众贵女们中,也不全都是嫡女,也有一些庶女在里面,她们为何不被排斥?自然有她们的过人之处。
“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处字,这些人年纪都还小,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势利眼,觉得嫡庶不可僭越。只是与她们交往需要方式,不能勉强,不能自怯,需要机会,只要能结交一个,她自然会带你进她的圈子,你就能一变二,二变三,结交到更多人。”
郿娥一点就通:“所以你方才带着我们自请要给陈六姑娘帮忙?就是在给我们找机会?”
无双点点头:“她们很多人确实眼高于顶,但今天来陈家做客,陈家是主人,你们帮六姑娘招待她们,她们即使瞧不上,也会给几分脸面,这就是接触的最好机会。能不能结交到一两个朋友,那就看你们的本事,即使交不到,也能在人前露一露脸。”
郿嫦二人所谓的出来见见世面,其实你让她们说出来见什么世面,她们一时还真说不上,但无双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她们顿时找准了方向。
郿娥眸光一闪,倒是郿嫦露出几分愧疚之色,只是她这个人性格,即使愧疚也不会说,而是别扭道:“我说你做什么要送上去给人差使。”
无双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这差使很多人想做还抢不上。”
就像方才郿嫦说的,陈月怡对家世比她好的贵女,要殷勤周到得多,而郿无暇为何扒陈月怡那么紧,自然是因为通过陈月怡她可以交际到地位更高的人。长阳侯府在勋贵中属末流,但也有人巴结郿无暇,不过都是些小官家的女孩。
郿娥说的没错,长辈们都是如此,小辈们也免不了,等再过几年十几年,这些小辈们就是现在的长辈。
所谓皇亲国戚、勋贵高官的圈子就是如此,谁也不能免俗。
“对了,你光说我们,那你呢?”
无双笑了笑:“我以前来,都是她们嘲讽的对象,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
郿无暇还没回来,陈月怡正心里着急,看到站在角落的无双等人,当即带着一个穿粉衫的姑娘走了过来。
“这是长阳侯府的二姑娘,你不认识去水榭的路,我让她陪你去找史三姑娘吧。”陈月怡对郿嫦连使眼神,又对她介绍了下这位姑娘身份,是吏部某位大人家的千金。
郿嫦一时有点慌,忍不住看了无双一眼。
无双笑着道:“二姐你快去吧。”
其实郿嫦也不认识去水榭的路,但陈家准备的有下人,下人会领路,说让人陪着,不过是个由头。
郿嫦按下慌乱,走到那位姑娘身边,大方地笑道:“走吧,我带你去,那水榭临着水边,有好几家的姑娘在那儿喂鱼呢……”
两人下了台阶,往外走去,无双还听见郿嫦问那姑娘几岁了,又说了自己的年龄。郿嫦本就是个大胆的,倒不怕她会怯场。
无双对郿娥道:“五妹妹,看见没,你就这么跟二姐学,如果实在害怕,其实少说点话也行。”
郿娥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忐忑,问道:“三姐你懂得真多,你是怎么懂得这么多的?”
怎么懂的?
因为她以前出来总是被人排斥讥讽,却又不能走,只能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里,没事就自己琢磨,琢磨出这些道理来,可惜这些东西她用不上。
随着到来的贵女越来越多,连无双都被派去‘领路’了。
知道郿三姑娘的人不少,这要得力于无双在外头的名声,哪个贵女不知郿家三姑娘是个怪人,别家贵女都是怎么好看怎么穿,独她是万丛花中一朵奇葩,打扮得又老气又古板。
关键是被人嘲了,她也不改。
因为这,无双以前在外头没少被人议论嘲讽,久而久之,都知道她了,即使没见过她的人,也听过她的大名。
方才陈月怡对介绍说这是郿家三姑娘,让她帮忙带下路,听到的人简直惊呆了。
一路上,她在前头走,跟在她后面几个姑娘窃窃私语。
其实本只有一人需带路,但一旁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都说要一起过去。其中有个小姑娘实在没忍住,走到无双身边道:“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你以前打扮得很古怪,也很丑,今日倒是极漂亮。”
这姑娘是某个文官家的千金,反正无双没对上是哪位,挺小的,看模样只有十二三岁,不过陪着她一起的,还有她的表姐。这个姑娘无双知道,是河田伯孟家的四姑娘。
见妹妹如此不懂事,孟四姑娘忙走上去道:“嫣儿,你怎生如此无礼。”又对无双道,“郿三姑娘莫要见怪,我这妹妹年纪小,不会说话。”
无双不以为然,笑着道:“无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孟四姑娘不用如此。”又对那小姑娘解释了下,说的还是方才对陈月怡说的那些说辞。
如此一来,她的不卑不亢倒迎来了小姑娘们的好感、好奇和同情,纷纷围了上来。
“什么师傅竟把人管成了这样?”
几个小姑娘都是满脸诧异。于她们来说,几乎每家都会请女先生上门教导府里的女儿,但哪家也不是像郿家这样的。
“那为何只有你被管成这样,你大姐却没有?”
有人不知道郿家的事,但有人知道,忙一把拉住失言之人。
“咦,你说的那个秦师傅,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姓秦的女先生吧?”其中有个女孩道。
无双的眼睛眯了一下。
“哪个秦先生?”
“你说的我知道吗?”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起来。
“其实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几年前有一个姓秦的女先生,专门在各府教姑娘们规矩为生,她本来名头很大,哪家若是请了她,家里姑娘规矩不好的都被教好了,可有一次她打坏了某家的姑娘,那家长辈闹着不依,她往日所为才被人知晓。
“原来此人是个严苛的,早就闹过同样的事,只是以前没闹大,多是觉得此人太过严苛,就把人辞退了,那次也是事情闹大后,好几家出来说才对上,于是这事才为众人所知。”
说着,这女孩还解释了下为何会有人记得几年前的一个女先生。
一是当时这事闹得挺大,很多人家都知道了,没请的人庆幸,请了的人知道后就把人撵走了。另外也是凑巧,这个姑娘家里正好要请女先生,她听长辈们说了一嘴,说是千万要仔细挑,不能请了姓秦的那种,她才知晓。
只是没想到,这位姓秦的女先生长久没在外头露面,旁人都以为这人是离开京城了,谁曾想竟在长阳侯府。
一时间,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无他,这各家各府的贵女们没有一个是傻子,这样一个名声坏了的女先生,还有人把她请回去教家中女儿。说郿家长辈不知道这事,肯定是不可能,就是真不知,为何郿无暇没被人教,反而是郿无双被教了?
郿家的事虽过去很久,但不是没人知道,主要是因为长阳侯本来爵位到头了,又被延了一世。
要知道勋贵们最怕爵位到头,自然多有关注,关注了郿家,自然也知郿家爵位能被延一世,是因为郿战战功赫赫,又有救三皇子之功,自然也知道了郿无双的身世。
以前,外面还传过郿候善待庶兄遗留的孤女之事,此时看来,这其中大有蹊跷。
有何蹊跷?
对于哪怕年纪都不大,但大多都见识过后宅阴私的各家贵女们来说,是稍微动点脑子都能想到。
于是大家看着无双的眼神同情起来。
无双自是看出众人眼里的同情,会是这个结果她不意外,她早就知道秦师傅在京里也是很多人熟知的人物。
前世她不知,还是成亲以后一次偶然机会知道,原来秦师傅早有恶名在外,未曾想都不愿请的女先生,竟被郿家人请来教她。
她会顺口提‘秦师傅’,也是有意为之,就像下饵,饵下了,就看有没有鱼儿衔上来,她也没觉得一次就能成,没想到她倒低估的秦师傅的恶名,竟然有人能联想到她。
到了地方,无双打算回去,几个小姑娘都挽留她。
“无双,你留下来陪我们玩吧?”
无双笑着拒绝道:“还是不了,答应了月怡姐姐要给她帮忙,不好这么就走了,等有机会再吧,反正也不是以后见不了面了。”
无双走了,几个小姑娘又开始议论郿家的事,
你凑一点,我凑一点,渐渐越拼越多。
“你们在说什么?”原来是逛园子的几个姑娘走到了这里来,其中一个跟孟四姑娘好,就搭了一句话茬。
“我们在说……”
好久没有哪家丑事闹到明面上来了,关键这还不是闹的,而是无意中被人发现了。
于是知道的贵女越来越多。
肯定有贵女阴谋论,说那郿三肯定是知道那女先生的名声,故意拿我们作筏子,才闹得这一出。可有人说了,这姓秦的女先生销声匿迹是五六年前,五六年前郿无双才多大啊。
而且没事谁会提起这么个人,会提起的也是巧合。
事实上秦师傅在贵女圈子的名声真不小,因为但凡哪家要请女先生,或是家中有女儿规矩没学好,这个人都会被提起来。诸如千万不能找个那样的女先生,一定要仔细了,诸如你就缺一个那样的女先生教你如此之类。
郿无暇只是陪着栎阳县主走了一趟,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碰见吕家七姑娘用很怪异的眼神看自己。
而且不光她一个,而是与她同行的贵女都是如此。
她还寻思莫是自己衣裳脏了,或是发髻乱了,路过一个小池塘时,还专门对水照了照。
很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过一个花圃时,听见有人在说话。
“没想到竟是这样啊,我说那郿家大姑娘装得一脸清冷高贵的样子,原来心思这么深。”
“可不是,我以前还说着郿家三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病,都被人嘲笑了那么多次,也不改改,合则都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干啊,与她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好处了?那郿三长得那么美,她却长得平平无奇,也就气质还行,堂妹长得如此好,不是把她显没了?”
“还别说,我以前以为郿家没其他女儿的,今儿却多来了两个。这两个郿家姑娘长得挺好的,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大家都不知道郿家还有其他女儿,是不是也是她故意为之?你们想想,弄个被严厉管教的郿三放在身边衬托她,好看的一概不带出门。”
这人越说越渗,最后以一句惊叹告终。
“真是小瞧了此女心机!”
“你说咱们平时姐妹之间闹闹矛盾,也就是一会儿就过去了,何曾见过这种心机深沉的人。”
“这种人不可深交。”
“估计家里大人如此,下面小辈才会这样,你们说那郿宗吃他那庶兄绝户,还这么欺负人家姑娘,太歹毒了这一家人。”
郿无暇也是听有人提起郿家,才会停驻脚步,万万没想到议论的人竟是她。
在这些人嘴里,她成了心机深沉阴狠恶毒的女子,还嫉妒亲姐妹亲堂妹。
一时间,郿无暇只觉得一计晴天霹雳劈在她头上,双眼发黑,脑袋发胀,想冲过去撕了那些人的嘴,可她却一动不动。
因为这些人说得都是真的,她就算上前与人撕掳,又怎么撕掳的赢?而且郿无暇见其中站着几个姑娘,家世都是比长阳侯府好的,这些人一个也就罢,这么多她怎么开罪得起?
弄不好,这事反而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她想:也许就是这几个在议论,也许别人还不知道。
她将几人面孔记下后,隐忍离开,一路上走得魂不守舍,浑浑噩噩的。
快到花厅门口,陈月怡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无暇!”
“月怡,”她看陈月怡脸色有些不对,下意识问道,“月怡你怎么了?”
陈月怡跺了下脚,拉着她快步走了,一路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才停下。
“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什么那件事?”
“就是……”
陈月怡急急地把方才听来的说了大概,跟之前郿无暇听来的差不多。
郿无暇没忍住,脸白了一下。
“你说,那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月怡,你听我解释……”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人声和脚步声。
“真没想到,郿三姑娘长得挺美的。”
“那个郿家大姑娘……”
两人当即闭了嘴,可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站在原地,等这几个贵女走过去。、
其实对方看到她们后也很尴尬,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事主,不过幸好她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这么双方彼此交错开来,陈月怡脸色乍青乍白,她跺了跺脚道:“算了,我现在也没功夫听你解释,等我忙完再说吧。”
说完,她就急匆匆走了。
站在原地的郿无暇握紧了手,指甲扎破了手心都没自觉,她的脸狰狞扭曲,眼中写满恨意。
好你个郿无双!!
郿嫦和郿娥突然变得大受欢迎起来。
本来两人陪着那些贵女们到了地方,也不好当即就走,自然要留下来待一会儿再离开,才不会显得突兀。
本来没人理她们的,谁知突然就有人主动找她们说话,还有人从别处找过来的。
有人含蓄地问她们,怎么以前没见她们出来过,还问一些郿家的事,问郿无双,郿无暇。
郿娥也就罢,她向来谨慎,可郿嫦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自是半遮半掩面带委屈地说了一些诉委屈,但明面根本挑不出刺,只会让人觉得她好可怜那人好坏的话。
若论起告状诉委屈,整个长阳侯府何姨娘敢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自称第一,被她教出来的郿嫦也不差。
一时间,郿嫦的表现和她说的话,又成了自觉拼凑出真相的贵女们的佐证。
另一边,无双去找了陈月怡。
“月怡姐姐,我恐怕暂时不能给你帮忙了。”
陈月怡看着她,脸色有些复杂,但还是问道:“怎么了?”
无双就把有人意外认出秦师傅的事说了一下,说有很多人拉着自己问一些事,她不知该怎么说就想躲一躲。
其实无双本可不来这一趟,但她觉得陈月怡还算是个好姑娘,即使受郿无暇蛊惑,但在她没闹出和赵见知那件事之间,对她就算嫌弃,但一直还算照顾。
而且,她也不想让郿无暇轻易狡辩,说都是她故意设计,拉拢了陈月怡作筏子想翻身。
陈月怡听完,脸色更复杂了,“那行吧,反正这会儿也忙完了,你找个地方坐坐,等开席了再来。”
“谢谢月怡姐姐。”
与此同时,男宾那边起了一阵骚动。
宣平侯亲自出面,去正门迎了个人。
此时,该来的宾客几乎都来了,宣平侯府大门前也没有闲杂人等。这一刻从大门到二门到大厅一路正门大开,直至正堂,皆是为了迎接贵客。
宣平侯半弓着身,陪侍在侧,四周拥簇着许多护卫随侍,中间走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一个高大壮硕,穿一身靛青色的锦袍,一个略微消瘦一些,穿着墨灰色金绣暗纹长袍,腰束同色祥云纹嵌白玉蹀躞带。
下人站得远,根本看不到中间的人,只能隐约看见贵客头上的金冠和袍子上的金绣一闪而过,忍不住心中惊叹道:这是哪位贵客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我在想章节名,想了半天才耽误了更新你们信不信?qaq
我们魏王宝宝平时是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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