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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光头老者也回到家,只见他在书房里写了一封信,然后叫来家丁,让他去送信。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正在寻思着事情。突然他停下来,走到在书案旁,然后书架整理一番,然后在墙上拿下一块砖,里面有一个圆形的机关,他使劲拧了一圈,只见墙体裂开,露出一扇小门,他躬身进去了。
里面是一个小秘室,不是很大,六尺见方,他打起火折子,点起了一根火烛,顿时室内亮了起来,里面挂着一幅彩色绢画。
该画长约七尺(约两米三),宽幅两尺半(约八十厘米),摩尼教绘画,画面内容可分为五个层次。最上层表现天界,正中为一宫殿,内容为光明处女及其扈从访问天界;第二层居中有摩尼教神像(很可能是摩尼本人),右边有两个穿着白服的摩尼教选民(僧侣),一个坐着,可能正在说法,另一个站着,当为助手。左边穿红衣坐着的当为听法者,站其侧着黑衣者当为其侍者;第三层分成四个小格,分别代表中国社会士农工商四个等级;第四层描绘的是摩尼教概念中的阴司审判;第五层,即最下层描绘的为地狱景象。
在里面有一个塑像,应是摩尼坐像,高1.52米,宽0.83米,面庞圆润,耳大眉弯,长发披肩。身着无扣宽衣,双手叠放在盘腿上,掌心向上。面部呈青草石色,手显粉红色,身为灰白色,全由天然石色构成。背雕毫光四射的纹饰,塑像后面雕刻十六个大字:「清净光明大力智慧无上至真摩尼光佛」,世称摩尼光佛
先说说一说摩尼教,武则天延载元年(694),波斯人拂多诞带着的《二宗纪》来朝,摩尼教开始传入中国,但也有许多学者认为此前已在中国民间流传多时。摩尼教的根本教义是“二宗三际”,即“光明”与“黑暗”为二宗,三际指“初际”“中际”“后际”三个阶段。
该教认为光明与黑暗是世界的本源,光明王国洁净、和善、快乐,是美好的所在,而黑暗王国则充斥着污秽、毒恶、愚痴、残暴,是邪恶的化身。认为经过三个阶段的斗争,光明最终能战胜黑暗。
从教义来看,摩尼教具有强烈的末劫思想与拯救世人的思想,这些对于日后与中国民间宗教融合都是必不可少的。该教又有斗争哲学的内容,明教因相信黑暗就要过去,光明即将来临,故敢于造反,屡有反抗政府之举,所以在不为朝廷所容。但是大宋尚未对其封禁,但严厉限制其传教。
宋代将摩尼教翻译为明教,明教将教义简单归纳为“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八个字。为了迎合民间的需要,更加发挥其追求光明、善良、俭朴、友爱的道德观念。教众中有农民、秀才、吏员、兵卒、绿林好汉、江洋大盗、武林俊彦等。
教徒白衣乌帽,秘密结社,共同尊奉明使为教内尊神。
当时因为处于秘密结社状态,为了避人耳目,免遭官府的查禁,于是教名也有了多种别称,在两浙路的浙江称摩尼教、福建称明教,淮南称二桧子,江东称四果,江西称金刚禅。在这里作者统一采用“明教”的称呼。
由于教义简单明了,颇受劳苦大众的欢迎,所以在扬州船帮也有极多教众,大约占了船帮人数的一半之多,这位老者名叫林广安,就是扬州之地明教的掌教,所以他也是在扬州船帮中地位崇高,颇受上层敬仰。
只见这老者先是净手上香,换上白衣黑帽,然后就端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双手合拢在胸前,嘴中念着忏悔词:“……如果他竟相信荒唐的敌对之法,如果他是个妒忌的异教徒,是个进行虚伪祷告之人,那么为了理解和知道….,就必须…..”。
然后又念了摩尼教经典《下部赞》叹明界文说:“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处所庄严皆清净,诸恶不净彼元无;快乐充遍常宽泰,言有相陵无是处。”
林广安祷告完毕后,就起身离开了,出了密室回到书房中,他在书房中考虑着扬州船帮的事,不一时家丁就领着是十个人来到了书房中,有八男两女,这十个人都身穿白衣,头扎黑色方巾。
他们见了林广安都躬身下拜,齐声说道:“属下,参加主教大人。”
只见林广安伸手一抬,说道:“诸位堂主免礼”,接着他让家丁搬来座椅让这十人都坐下。
他说道:“诸位,本主教叫你们前来,有要事相商的。”
他把扬州船帮的祸事给大家讲了一遍,并把保护船帮主事周全之人的设想也一并告诉了他(她)们。
他指着一位青年貌美女子说道:“张妙娘,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朱雀堂了,你那里要尽派高手前去。必要时可击退官差。”
这位张妙娘起身领命,其他九人各有任务,其中另一中年女子被派去官府刺探消息。
朱雀堂是在明教的护卫组织,抵御外敌入侵,保护教众安全,也负责寻仇、刺杀等行动。是由一群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组成的。
张妙娘现年十九岁,出自南岭的一个神秘门派,该门派的人全是女子;由于林广安对这个门派的掌门人有救命之恩,所以就派张妙娘前来助阵、守卫。
她年纪轻轻,就武艺高强,武力值在朱雀堂第一,里面当时也有不少不服之人,经过一番挑战,都败于她的手下;在武力为尊的朱雀堂里,当仁不让的被奉为堂主。经过一番安排、部署,已是中午时间。
林广安就安排众堂主就餐,就餐前众人又祷告一番。
因为明教受佛教影响食素斋,所以一桌子都是素菜,主要是:素炒南瓜尖、韭菜炒蚕豆、韭菜炒香干、白菜素炖粉条、竹笋包菜卷等素菜,还有一笼白菜素蒸馒头(包子),一盆米饭,一桶小米粥。
在另一小桌上却有两个肉菜,是一小盘牛肉,一小盘鸡肉,还有四个肉馒头(包子),这是给张妙娘准备的,整个扬州明教中只有她的朱雀堂的人可以吃荤腥之食的,就像少林寺的武僧也能吃肉的。
此时一大队扬州捕快,还有两都(二百名)厢兵都赶往扬州船帮的帮会大堂。
到达之后,迅速将大堂包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扬州的提点刑狱官(地方司法总监)刘全德和扬州的附郭县尉杨平昌进了大堂里面,他俩看见了里面的常传明和梁长青。
杨昌平认得两人,便开口说道:“常帮主、梁舵主,你们帮里的帮众刺杀当朝驸马和知州大人,还杀伤官差,所以奉命前来缉拿你等前去审讯,并暂且查封扬州船帮,请你等配合。”多名捕快领命持刀前去锁拿。
刘全德对杨昌平说道:“这两位都扬州有名望的人,此案可能有隐情,就暂且不要上镣铐了。”杨昌平连忙答应了。
只见常传明和梁长清都向刘全德递来感激的目光,常传明走向前顺势给刘全德塞到袖子里一张银票,而梁长清则也给杨昌平塞了一张银票。
刘杨两人都心领神会都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都装作无事一般走出大堂,常传明和梁长清两人则在官差的拥簇下也走了出来。最后在门上贴了封条。
此时的帮会大堂外,围满了大量不明真相的船工,还有大量的船工不断赶来加入其中,最后人数竟达到了千名之多,此时的群情激动,把捕快和厢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捕快和厢兵如临大敌,都刀枪在手,弓箭待射。
此时常传明站了出来,说道:“各位船帮兄弟,官府让我和梁舵主前去过堂受审,其实也是不打紧的事,毕竟官府也是讲理的地方,你们这样做,可是又让我增加了一项“聚众闹事,妨碍公务”的罪名,让我在官府那里无法交代。所以大家放心,我俩定会无事的,你们就抓紧散去吧,不要妨碍官府办案。”
围观的船帮众人闻言才四散而去,这些人里头不少是明教的人,张妙娘也在里面观望,她见常传明都被官府押解而去,顿时觉得事态有些失控了,就连忙赶回去向林广安汇报情况了。
刘杨两人回去交差,常传明和梁长清都被暂时关入大牢,分别安置到单独的牢房里,条件还算好,里面比较整洁。还有张床,床上的被褥都是干净新换的;床前还有木桌、木椅,桌上还有点着一支蜡烛。
回家后刘全德从袖子里拿出银票,一看顿时眼都直了,面红耳赤、呼吸急促,银票的面额竟是五万贯。
此等的情景也出现在杨昌平身上,他更有些不堪,兴奋地身子只打摆子,拿着银票直哆嗦。他口词不清地叫来他老婆,他老婆看到银票的面额后顿时尖叫惊呼,急得杨昌平连忙捂住她的嘴。
杨昌平急忙呵斥道:“你乱叫什么,不怕被人知道,丢了脑袋。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娘们。”全然不觉自己刚才的丑态。他受到的银票面额足有两万贯,他活到这般年纪,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他现在的身家不过一万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