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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直球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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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绵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徐晏和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还各种质问她是不是觉得他挺闲的,明明是在跟他讲顶严肃的事情。

    她将桌上那瓶酸梅汤拎了起来,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脸上浮出一抹笑意,随后哼着歌把碗碟收拾好放入了洗碗柜中

    陆凉回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温绵正抱着一桶冰淇淋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影,见陆凉回来立即冲他挥了挥手中的勺子兴高采烈的说道:“你回来啦。”

    “怎么没有多睡会儿?”陆凉在玄关处脱下鞋子走了进来,边走边问:“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温绵摇摇头回道:“不想吃了,我刚刚吃完没多久,现在好撑呀。”

    陆凉自然知道这个大小姐根本不会做饭,于是倚在吧台旁看着温绵笑着问了句:“你点了外卖?”

    “没有,是晏和学长做的。”温绵一边舀了一大勺冰淇淋一边回答道:“他下午的时候过来了,可能是之前把游戏卡带落在你这了,他过来找。”

    “晏和?在这?给你做饭?!”陆凉一脸难以置信。

    温绵咬着勺子点了点头:“是啊。”

    陆凉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突然大笑起来,感慨道:“绵绵你也太优秀了吧哈哈。”笑了半天之后他又好奇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温绵装作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可能是靠卖萌吧。”

    陆凉听到这个回答笑的更开心了。

    “本来还挺管用的,不过后来他突然发了好大的脾气。”温绵一脸委屈的对陆凉强调道:“对我可凶了!”

    陆凉瞧她那小模样好笑道:“你又怎么惹他了?”

    “我跟他说我想做你女朋友,让他帮帮我,结果他冲我发了好大的火。”

    陆凉微微愣住,脸上原本的笑容也仿佛挂不住般少有的出现了一种无措的神情,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对温绵道:“绵绵,别闹了。”

    “我哪有。”温绵把冰淇淋放到了桌上,穿上拖鞋跑到陆凉跟前笑笑道:“我之前不是就跟你说过,我就是为了见你才回来的”

    “听话,别再开玩笑了,我只把你当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凉用一种玩笑似的语气说着,试图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可是温绵却没打算放过他。

    “可我不想做你妹妹了。”温绵看着陆凉认真道:“我想做你喜欢的人。”

    陆凉低头看着温绵,他张了张口,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我这样的人只会伤害你,我以前交过多少女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没有心的,你怎么可以喜欢我呢?”

    “随便你交过多少女朋友,我不在乎。”温绵道。

    “可我在乎。”陆凉双手握住了温绵的肩膀,像是一个长辈那样对她劝道:“我的绵绵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姑娘,值得最好的男人,而不是……而不是像我这样的人。”

    说完他伸手疼惜的摸了摸温绵的发顶,一双桃花眼中盛满了温柔,轻声道:“就这样一直做我的妹妹难道不好吗?”

    温绵看着他的双眸,没有说话。而后她忽然上前了一步,伸手抱住了陆凉,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陆凉僵着身体丝毫未动,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抱她。

    半晌她才松了手,重新站直了身体,对陆凉歪头笑着说道:“心跳的这么快,像是交过那么多女朋友的人吗?”

    “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温绵眉眼弯弯顿了一下又道:“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

    陆凉的身体因为温绵的离开而放松了下来,听到这话将头转到一边忍不住笑了。

    “你不是从不拒绝女孩子,也从来不会惹女孩子伤心的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这么残忍!”

    见陆凉一直不回答,温绵鼓着脸颊不满的开始对陆凉控诉,那表情实在太过可爱反而模糊了她原本精致的面容。“太过分了,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你这么可爱的妹妹?”

    陆凉已经一周没回家了。

    温绵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跟陆凉表了个白,就能直接把他吓的不敢回家了。明明高中的时候每天都有女孩排队跟他表白,那时看他挺享受的,面对不同的女孩子不论是答应还是拒绝全部都游刃有余。怎么长大了之后反而怂了?

    陆凉难道真的不喜欢她么?那徐晏和那天口中关于酸梅汤的疑问又是怎么回事?

    温绵咬着勺子一脸疑惑的思索着,可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陆凉不像是一点都不喜欢她的样子。她最近给陆凉发信息,陆凉也多半跟她装死,借口一堆一堆的,反正就是铁定了心要躲着她,一副誓死不回家的模样。

    陆凉以前总对自己的工作讳莫如深,他还有什么其他的房产温绵也一概不知,真是想去堵他都不知道去哪,想了想她好像也只能选择曲线救国。

    二话不说拿起手机拨通了徐晏和的电话。

    “晏和学长,我要饿死了!”

    “你要饿死了,给我打什么电话!”徐晏和极其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陆凉把我捡回家了,却不给我饭吃,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温绵声音里满是委屈,对着徐晏和一顿控诉陆凉。

    “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手?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外卖吗?再不济陆凉家楼下还有一圈餐厅呢?你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饿死?”徐晏和语速极快毫不留情的对温绵表示着他的讥讽,而后他突然顿住,问道:“不对,你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空气中有一瞬间略显尴尬的静默,温绵有些心虚的咽下了刚刚在嘴里嚼着的烧麦,回答道:“我在哽咽呢,陆凉这么对我,我实在太伤心了,学长难道听不出来么?”

    “晏和学长,我好寂寞啊,陆凉不回家都没人跟我讲话,要不你陪我讲讲话吧,不然我可能要得孤独症而死了。”

    “温绵!你有完没完了!”徐晏和气急败坏道:“没事能不能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而且你能不能有点常识?孤独症是自闭,就你这样的有资格说自己自闭么?!”

    “我怎么就没资格了?陆凉要是再不回来跟我讲话,我就真自闭了,然后抑郁了,说不准还会想不开呢!”

    “请不要用这么欢快的语气说你会想不开好么?”

    在徐晏和第n次挂掉温绵的电话以后,他万分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立即拿起手机拨通了陆凉的电话。

    酒吧里,陌生的人们在昏暗的灯光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彼此倾诉着,柔和的爵士乐在空气里缓缓弥漫。

    调酒师轻轻摆动着身体,用着极其优雅的动作正在摇着酒。陆凉坐在吧台前,默默的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晶莹的液体在玻璃杯的折射中泛着微微的光。

    见徐晏和向他走来,微微侧身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的睇过来,盛着几分心不在焉的迷惘,他笑笑问道:“怎么想突然来找我了?”

    “你在这做什么?借酒消愁?”徐晏和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没什么好气的一边问着一边坐到了他的身边,对调酒师说道:“一杯莫吉托,谢谢。”

    陆凉勾唇笑笑:“我有什么愁可消?”

    “你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徐晏和沉着声音问道。

    陆凉手中的酒杯突然停住,肃穆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了那副笑着的模样,歪着身子撞了下徐晏和的肩膀,带着几分不正经的语气调侃道:“呦,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呀?”

    徐晏和一巴掌过去推直了他的身体,说道:“你也不能总这样逃避吧?”

    “温绵那家伙说你不理她,天天骚扰我让我喊你回家吃饭,你就这样总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像话吗?”

    “你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徐晏和皱眉看他。

    “我哪有闹别扭了,我这只是恰好最近公司事多……有点忙而已,以前我不也经常住在公司里吗?”陆凉掩饰性的拿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对徐晏和解释道。

    “你忙还在这喝酒?”徐晏和翻了个白眼一脸不信,“温绵到底怎么你了,把你吓得都不敢回家了?”

    “她跟你说她为什么回国了?跟你表白了?”徐晏和问的时候一直仔细观察着陆凉的神情,“啧,真不愧是那家伙,直球把你给打懵了是吗?”

    “这不是很好,你应该开心才对啊,躲什么?”

    “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陆凉垂眸,更像是自言自语般小声回道。

    “放屁!”徐晏和骂道。“陆凉,别让我瞧不起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你以前女人那么多,什么类型都不放过,为什么只把她当妹妹?”

    “这些年被你允许留在身边的女人除了她还有谁?你什么时候让女人进过你家门了?当年她被绑架你那么害怕为什么?还有这些年你冰箱里常年备着的酸梅汤又怎么解释?这么多年你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又图的什么?小时候就你看她那眼神有多恶心你自己知道吗?等她喜欢上你了,现在你跟我说你不喜欢她,只把她当妹妹,当我瞎么?”

    “你不懂的。”陆凉摇摇头苦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是,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她,可爱情这玩意来了又去,你能保证我永远都不伤害她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还有以前我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就不谈了,我怎么配说喜欢她?倒不如一直做她的哥哥,亲情总比爱情来得牢靠。”

    “所以你害怕自己将来会伤害她你就拒绝她?温绵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我们好歹也算一起长大,你觉得她会在乎你这个吗?”

    “我知道她不在乎可我在乎,我想让她得到最好的。”陆凉脸上的笑容已全然消失,只剩下颓然的苍白。

    “那你就去成为最好的啊!”徐晏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自己会伤害她呢?陆凉,你不能因为你父母的原因就不相信爱情、害怕爱情吧?你对自己难道一点信心也没有吗?如果你连除了自己这世上不会有人能让她更加幸福的信心都没有,我看你确实配不上她的喜欢。你也别做她哥哥了,在伤害变得更大以前你赶紧有多远就走多远。”

    “你以前交那么多女朋友,我知道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从亲人那里得到过爱所以你需要有人爱你,况且你对她们也都很尊重,也很懂得把握分寸,真正喜欢你的人你从没有给过自己伤害她们的机会,所以我从来也没说过你什么。可现在呢?在你爱的人这你反而怂了,你算什么男人?”

    “还有什么亲情比爱情牢靠的鬼话,因为你不相信爱情你想永远在她身边所以非要做她的哥哥?你是不是傻?这世上她真正的哥哥只有温染一个,你有没有想过她结婚了怎么办,就算你是她亲口承认的哥哥,你也不是真的,也不会再有理由呆在她身边。”

    “等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你真的可以承受吗?”

    徐晏和的每一声质问都像是敲击在陆凉的心上,振聋发聩。

    他沉默半晌,忽然自嘲的笑了,看着徐晏和叹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承受不了,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是我对自己对爱情太没有信心了。”

    他的表情豁然开朗,脸上重新挂上了平日里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但又有些不同,更加明媚更加真实,魅若桃花的眸子对着徐晏和抛了个媚眼,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了兄弟,记得给我们俩准备个大红包。”说完就转身跑了。

    “难道不应该是你给我包个红包吗?”徐晏和在椅子上转身向着陆凉的背影喊道。

    看着他头也不回,只是背着自己挥了挥手,徐晏和翻了个白眼重新转了回去。

    他盯着面前莫吉托看了半晌,忽然“切”了一声,低声道:“无聊。”

    他伸手用手背将那杯莫吉托推到了一旁,对调酒师招了招手道:“再来一杯威士忌加冰,谢谢。”

    当琥珀色的液体混着冰球盛在Rock杯中被调酒师放在了徐晏和面前时,他立即拿起了杯中酒一饮而尽。

    .

    温绵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里,门锁响动时,她转头看向了玄关,陆凉正站在门口剧烈的喘息着,就好像刚刚结束了一场漫长的长跑一般。

    她看着陆凉微微笑开问道:“有答案了吗?”

    陆凉点了点头。

    “先说好啊,除了喜欢我或者爱我这两个答案,其他的我一概拒绝接受哦。”

    陆凉微微低头,也跟着温绵笑了起来。随后他大步走到温绵面前,将她一把抱住,用力的好像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我给过你逃开的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