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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与胡久成商量怎么弄钱的时候,刑部门外已经打成一团。
阔木尔即然是成心来找事的,当然要把莽汉的角色扮演好,到了刑部门外,直接就让守门的兵丁去拿方世鸿的卷宗。
刑部守门的兵丁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顿时就哄笑起来,尤其是当阔木尔亮出西厂和叶的招牌后,这几个士兵更加不知死活地说叶是什么东西,西厂又是什么东西。
这下可给阔木尔找到动手的理由了,当即冲上去,一拳就打掉了为首士兵的满口大黄牙。
阔木尔都动手了,身后那十几个早得过嘱咐的西厂番子们,顿时也跟着冲了过来,片刻间就将刑部门外值哨的几个士兵打翻在地。
赶巧有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城管路过,本来是要上来询问情况的,结果也被阔木尔不分青红皂白地放倒了几个,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几十个五城兵马司的城管眼见伙伴挨打,立刻也跟着加入战团。
几个人的殴斗,转眼间就变成了打群架,而对方人数多,阔木尔他们开始边打边退,并有意将这伙人引向人更多的地方。
这时候刑部尚书李志已经得到消息跑了出来,一见外面的情况,顿时又惊又怒,这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都打到刑部门口了,真把大明刑法视若无物了。
可当李志问明那伙人是西厂叶手下以及来的目的后,竟奇迹般地压下了怒火,转身回到刑部院里,一面派人去向五城兵马司求援,一面派人以最快速度将消息报告给左都御史胡嘉栋和兵部尚书张鹤鸣。
叶猜的没错,诬陷方从哲之子一事,本就是李志等人设计方从哲的一个步骤,他们最终的目标就是逼方从哲自己辞官,因为方从哲不肯参加到他们的党争中来,所以干脆就让他下课回家。
李志不知道,此刻张鹤鸣也遇到了麻烦,他的儿子去西厂要人,结果也被西厂扣下了。
西厂是叶的,张鹤鸣听了家人禀报,立刻就明白叶的报复来了。
扣押张鹤鸣公子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他儿子的舅哥已经招认他们是白莲教成员,而且人证物证具在,根本不容张公子否认。
扯上了白莲教,张鹤鸣也傻眼了,人是一定救的,可怎么救?以什么理由救?
张鹤鸣为官多年,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他很清楚,如果不救儿子的话,说不准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自己儿子是白莲逆匪,他这当爹的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啊!诬陷别人都是这套路,他也不是没干过。
张鹤鸣此时是又恨又悔,怎么偏偏就要跟这死太监作对呢?看来有必要跟叶谈谈了,要是等叶找上门来,那就太被动了。
他这边还没等走呢,李志派来的人就到了。
听说叶的人大闹刑部,张鹤鸣不由苦笑起来,这死太监的手还真长,这是什么都想管啊!
张鹤鸣现在那还有心思去管方世鸿的事,先把自己保住在说吧!
张鹤鸣不知道,他现在想与叶修复关系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家真有人信白莲教,这个人就是他的老婆。
像张鹤鸣这样的高官,难免会多娶几房小老婆,小老婆多了,大老婆自然就没时间经管了。
女人在无所事事,老公的心思又不在自己身上后,就难免要找一些精神寄托,这时候白莲教的传教使者就趁虚而入,将张夫人收入教中。
这位张夫人本来做的也挺隐秘,不过她谁都防了,就是没防自己的儿子。
这位张公子仗着老爹是兵部尚书,根本没把新开张的西厂当回事,不过当他进去看到被打的只剩半条命的舅哥后,立刻腿就软了,还没等叶手下讯问,直接就将老娘招了出来。
供状交到叶这里,叶也十分的意外,这可是意外之喜了,当即就命项彪带五百番子包围张鹤鸣家,然后彻底搜查张府。
按理来说,查抄尚书这种级别的高官,是必须要向皇帝禀报的,甚至就是抄家,也要等三司会审,定了张鹤鸣的罪之后,才能进行到这一步。
但叶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抄家和汇报两不耽误。
这边项彪在搜查张家的时候,叶也带着准备好的证据和张鹤鸣儿子的口供进了宫。
看着叶拿来的证据,万历也是勃然大怒,开着皇家的工资,背地里却跟邪教勾搭在一起,对得起老子给你开的工资吗?
查!必须严查,一查到底。
不过让万历没想到的是,这时候叶居然会为张鹤鸣开脱。
“陛下,奴才以为这件事张大人不见得能知道,奴才在审问其他白莲逆党的时候,曾听他们招供说,白莲教多以官员家属为发展目标,很多官员都是不知情的”
听了叶的话,万历真有点意外,因为张鹤鸣与叶之间的龌龊,他不是不知道,所以心中也未尝没有叶是在公报私仇的想法,现在看来,叶还真不是有意针对张鹤鸣。
却不知道叶的心思可比万历想的阴险多了,试想经过这件事后,张鹤鸣还如何为官?那种感觉会比杀了他还让他难过的。
请示完万历后,叶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张鹤鸣府上,这是西厂立威的第一战,他必须亲自在场。
此时番子们已经将张府团团围住,张夫人供奉的无生老母牌位等物也都被起了出来。
围观的百姓有认识这东西的,一见到堆在门外的这些违禁品,顿时鼓噪起来,天天说抓白莲教,却原来白莲教匪人就藏在朝中大官的家里。
叶到的时候,张鹤鸣正在跟项彪发脾气,张鹤鸣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老婆会是白莲教中人,更没想到叶丝毫不给他留情面,竟直接抄了他的家。
待看到叶策马而来后,立刻就冲了过来,怒吼道:“姓叶的,谁给你的胆子敢私抄当朝兵部尚书的家?可有圣旨吗?”
叶冷冷地看着张鹤鸣,道:“我已经向陛下禀明你跟此事无关,既然知道自己是当朝兵部尚书,就更要注意自己的官体,不要丢了朝廷的脸面”
张鹤鸣微微一愣,随即再次爆发起来,怒道:“阉贼,你诬陷本官,本官要去圣上那里参你”
叶示意手下人将张鹤鸣架走,表演的差不多了,也该让他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