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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选址,一般在平原或是地势较为低一些的地方,尤其是草原,因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风沙的侵蚀,所以城市周边基本都有山丘等高岗地区。
察汗浩特就修建在这样一处地方,在察汗浩特四周,几乎都被丘陵环绕,站在丘陵上,甚至可以俯揽整个城池。
哥萨克骑兵在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情况下,很快就抵达察汗浩特北边的丘陵上。
斯坦洛夫策马站在丘陵上,看着下方的城池,不由仰天发出一阵猖狂的笑声,吴克善打的什么主意,他大概能猜出来,不过明军将这么重要的战略位置拱手想让,已经足以说明明军主帅的无能,这样的军队有什么可怕的呢?
当五万哥萨克骑兵出现在丘陵上的时候,察汗浩特城头也终于响起急促的警报声,斯坦洛夫甚至能看到城头上慌乱的明军士兵。
天还未过午,斯坦洛夫打算先试探着进攻一下,摸一摸明军的战斗力。
“元帅,您看那是什么?”
斯坦洛夫刚刚只注意城头的动静,现在听了手下人的提示,垂下目光向城下望去。
却见丘陵下有一道道如同地垄沟似的雪棱,从城墙开始,一排排向丘陵方向延伸过来,看不出来有多长,却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雪棱不高,还不到人的腰际,战马一步就可以跃过去。
斯坦洛夫还算谨慎,因为他也听说过明军地雷厉害,大手一挥,一队骑兵迅速冲下山坡。
这是一队专职趟雷的炮灰,不过他们连续践踏了十余道雪棱后,却并未出现任何问题。
斯坦洛夫见状,嘴角不由闪过一丝冷笑,心说明军这是在故弄玄虚啊!想以此来延缓我军的攻势吗?
骑兵冲锋,最重奔驰起来的气势,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将这股气势提升到最高,后面的士气肯定会受影响。
命手下令旗打出,派一个万人队率先发动进攻。
悠扬的号角声中,一万哥萨克骑兵从丘陵俯冲而下,如狂风卷曲的乌云,呼啸着向察汗浩特城扑去。
之前就曾说过,察汗浩特的城墙不是很高,远无法跟中原内陆城池相比,战马虽然跳不上去,但哥萨克骑兵也没打算就这么直接跳上城去。
按照哥萨克骑兵的战术,大军抵达城墙不远处后,将一分为二,然后以他们的强弓硬弩射杀城上的守军,待守军抬不起头后,后面的骑兵才会下马,采用最常规的方法进行攻城。
一万铁骑卷起的风雪,如同一股无边无际的巨大风暴,狂暴地向前翻滚着。
丘陵上观战的斯坦洛夫见状,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怕是明朝人还没见识过这么大的阵仗吧?
“稀溜溜...”
战马的悲鸣和士兵的惨呼声,很快就将斯坦洛夫的微笑凝结在脸上。
放眼望去,只见那股巨大的风暴突然在距离城墙数里的地方,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停下,快速奔驰的战马仿佛遇到一面无形的墙,几乎都是同一个地方倒下。
巨大的惯性让后面的战马根本无法停下,就这样一层摞一层,成了一副绝无仅有的哥萨克三明治。
斯坦洛夫张着大嘴都看傻了,而随之让他更为惊恐的场面出现了。
只见距离城墙最近的一排排雪墙突然被推倒,随即无数根黑洞洞的炮管从后面显露出来。
火炮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从军几十年,斯坦洛夫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火炮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明朝怎么会有这么多火炮?别不是唬人的吧?
就在斯坦洛夫还在疑惑不定的时候,百余门火炮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轰、轰...”
火炮巨大的轰鸣声,很快就盖住了一切声音,而发射时所造成的震颤,仿佛发生了一场地震。
斯坦洛夫只见炮口红光一闪,紧接着地面就跟着跳动起来,胯下马也开始不安地嘶鸣着,而这也不过是刚开始。
随着炮弹落入哥萨克骑兵中,不管是哥萨克三明治,还是后面尚未冲到近前的哥萨克骑兵,顿时被炸得血肉横飞,残碎的尸体如同飞絮一般漫天飞舞,要多惨有多惨。
一轮炮火,就将第一波冲击的哥萨克骑兵完全覆盖,然后炮火开始延伸。
明军的新式火炮射程已经在三十里开外,想要打到丘陵上根本不是问题。
当斯坦洛夫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显然有点晚了,因为他的队伍实在太密集了,分散逃跑也是需要时间地。
“轰隆、轰隆...”
随着炮弹在斯坦洛夫的后军中开花,哥萨克大军彻底乱了套,很多被炸的晕头转向的士兵,如没头苍蝇般,竟向着城池方向跑去。
这种情况下,别说斯坦洛夫了,就是罗曼诺夫来了也一样白扯。
爆炸声中,谁还有心情去管将帅的死活?能有多快就跑多快吧!
城墙上,孙传庭和祁秉忠等将领,一人拿着一个望远镜,远远地看着战场上的情形。
对于这场战役,叶只有四个字的批示,那就是“除恶务尽”
汉语博大精深,除恶务尽的另一个解释,也可以是斩尽杀绝。
孙传庭和祁秉忠很好地领悟了叶的精神,哥萨克军队明明是败局已定,却仍没有下令停炮的意思。
斯坦洛夫至死也没想到,那一道道雪棱想要掩盖的不是地雷,而是铁丝网。
以铁丝网延缓敌人的冲锋,然后再覆以炮火,这种情况下,哥萨克骑兵再不败的话,那他们就是神仙了。
不仅如此,四万明军铁骑已经在东西两个城门后整装待发,只等出击的命令了。
“孙大人,据斥候禀报,吴克善已经放缓了速度,如果我们现在出击,固然能全歼哥萨克军队,怕也会把吴克善吓跑吧!”
听了祁秉忠的疑问,孙传庭微微叹息一声,道:“祁将军,不瞒你说,我打算违反一次军令了,如果吴克善能迷途知返,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祁秉忠皱了皱眉头,道:“吴克善已经走到这里,还要给他机会?”
孙传庭转向祁秉忠,面色凝重地道:“非是本官要违抗公公的命令,而是不想再给公公造杀孽了,当然,如果吴克善还是执迷不悟,那也怪不得我们了”
“孙大人,怕是您的这番苦心,不会被吴克善理解啊!”
祁秉忠是蒙古族,部族可汗是什么心思,他可是太知道了,吴克善若真有害怕的心思,也就不会加害自己老爹了。
说白了,孙传庭还是有些书生意气,说难听点就是迂腐。
不过貌似孙传庭说的也没毛病,叶公公身上的杀孽实在是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