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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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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村并不大,家家户户有什么动静,一转眼就都知道了。

    江竖来的时候,这边刚吃完饭。王二叔见势不对,赶紧上房修屋顶去了。

    江竖一把把容娘甩到地上,指着容娘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到底给了她多少钱!”

    容娘被江珊扶了起来,哭着道:“真的只有十文钱……不信你问珊儿……”

    江珊让容娘坐到椅子上,容娘胆怯的看了江竖一眼,见他没有反应,才敢坐下去。

    这时候跟在两人身后的江虎也进来了,他对着江竖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喊着:“不许打我娘!不许打我娘!”

    江虎才六岁,当然伤不了江竖。

    江竖反起一脚,把江虎踢到了墙上。

    江珊冲出房门,从厨房拿了菜刀,二话不说,进屋就架到了江竖脖子上道:“能好好说话不?”

    江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喊道:“杀人啦,杀人啦,江珊要杀她亲叔叔啦!”

    江珊把刀逼近了一分道:“再喊一句,真砍了你。”

    江竖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应该是流血了,这才知道江珊不是开玩笑,于是急忙住了声。

    江珊不耐烦的问道:“再问你一遍,能好好说话不?”

    江竖赶紧答应:“能,能,能能能……”

    “说一遍就行,我不聋。”江珊道,“厉相公,拿绳子,把他绑了。”

    “没绳子。”

    绳子都没有?穷成这样……

    “破床单,旧衣服,都行。”

    不等厉仁去拿,江虎已经解了腰带递到了他面前:“用这个。”

    江竖嘴里咒骂着江虎,又想踢他又不敢动。

    待江竖被绑好了以后,江珊把菜刀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可是也不知道是桌子的问题,还是她用力过猛,桌子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

    “那什么,叔叔回头赔我个桌子行不行?”江珊道。

    “行,行,没问题。”这下江竖被吓得老实多了。

    江珊把这一家子人都搬到了院子里,反正围观的人那么多,躲屋子里也没用,干脆开个小会也挺好。

    “叔叔来干嘛?”江珊躺在椅子上,嗑着瓜子道。

    “要……要……没没什么。”江竖被吓得也不敢要钱了。

    “我娘前几天给了我十文钱,厉相公,还他。”江珊说完,厉仁就数了十文钱,塞进江竖怀里。

    这些,街坊四邻都看在眼里。

    “还有别的事么?”

    江竖连连摇头。

    “那好,我跟你算算杀人的事。”

    江珊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便议论纷纷。

    “我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江竖不解。

    “前几日在村头的大榕树下,你要强女干我来着,后来我后脑勺咋流那么多血啊?我忘了。”江珊嗑着瓜子像唠家常一般说道。

    “那是你自己磕的,关我什么事?!”

    “哦,自己磕的,那你就是承认你确实意图强女干我来着。”

    “我我我……我……我没有!”江竖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急忙否认。

    “那我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那是你自己磕的!”

    “哦……你意图强女干我,我不从,所以敲了我脑袋?”江珊继续嗑瓜子。

    “我没有,那是你自己磕的!”

    江竖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见周围人已经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江竖憋红了一张脸,再也说不出解释的话。

    “去请村长来……”

    江珊话音还未落下,却见容娘已经跪在她面前哭着道:“珊儿不要,娘求你,不要请村长……”

    如果请了村长,像这种乱伦之事,不死也会被驱逐出去的。

    江珊急忙把容娘扶起来,想到容娘还怀着身孕,无奈之下只能放了江竖。江珊猜想,原主应该也不愿容娘过的不好,所以此事只能就此作罢。

    江竖临走前,江珊大声嘱咐他道:“叔叔记得给我送张桌子,还有赔我的医药费。”

    下午,江竖就把桌子送了过来。

    吃晚饭的时候,江珊突然想起一件事。

    “美人儿,那天你发现我的时候,我是光着的么?江竖不会女干尸吧?咦~”想到这里,江珊不禁抖了抖鸡皮疙瘩。

    厉仁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珊道:“有衣服。”

    “那我醒过来的时候怎么光溜溜的?”江珊直接无视掉厉仁的惊讶。

    听到这个问题,厉仁瞬间涨红了一张脸。

    当时大夫来瞧病,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伤,他也不知道,又不能让大夫看,所以……

    “是……是是你娘。”厉仁低着头,披散的头发挡住了他半张脸。

    但是江珊还是看见了:“哦~我娘啊~”

    江珊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厉仁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唰”的一下站起来,说是去盛饭。

    厉仁回来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江珊道:“你多大了?”

    厉仁顿了一下,像是在想什么,随即道:“十九。”

    “哟嚯!那你长得够着急的,这身板儿,足像个大老爷们儿了。”江珊拍了一下厉仁的肩膀道。

    厉仁不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离开了江珊的咸猪手。

    “你看我,明明十五岁,看起来像十一二岁,年轻吧?哈哈哈!”江珊还没得意完,就听厉仁道:“怪可怜的,多吃点。”说罢收了自己的碗筷,要去厨房。

    “你才发育不良,不对,你是早熟!”江珊对着厉仁的背影喊道。

    ……

    “姐!姐!救我!我爹要打我!”

    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钻进院子里,江竖已经站在门口大骂:“兔崽子你给我出来!反了你了!敢捆你爹!”

    “做错事就要挨罚,有本事你进来!”江虎躲在屋子里对着门外喊道。

    江珊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江竖站在门口,走过去道:“回去吧,虎子今天睡我这儿。”

    江竖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厉仁刚刷完锅,端着一锅洗碗水隔着篱笆墙泼到了江竖身上。

    江竖生气的指着厉仁道:“你……你你你……”

    “没看见,不好意思。”厉仁面无表情的说完便回去了。

    江竖气的手都发抖,又不敢造次,于是指着江虎道:“有本事一辈子别回家!”

    说罢便气哄哄的走了。

    江珊看着江虎无奈道:“这里没有空房间怎么办?”

    “姐,我跟你睡……”

    “睡你个大头!”江珊敲了一下江虎的脑门,然后一把推开了厉仁的门道:“美人儿,今晚……咦?你是在写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