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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过半,楼藏月接了家里保姆的电话,便到包厢外接听。
保姆说楼父这两天突然酗起了酒,每天都喝得大醉,楼母劝不动也管不了,怕出事,问问她怎么办?
楼藏月离开奉贤镇那天,就感觉楼父的情绪有点儿不对,怎么还酗起酒了?
她皱眉,担心的是楼母为他操心,回头她的身体又会不舒服。
“他明天醒了,你给我打电话,我跟他说说。”
保姆回了好。
楼藏月挂了电话,回到包厢,结果发现,这一会儿功夫,包厢内只剩下黎星若和何清,另外三个男人都不见了。
“他们呢?”
黎星若简言意骇:“抽烟、接电话、上洗手间。”
楼藏月回到自己的位置,目光越过两个空座位,问何清:“你刚从申城过来吗?”
何清回答得很有技巧:“对,我送白小姐登上去瑞士的飞机后,就来了西城。”
送白柚去瑞士?楼藏月微微一怔,何清低声:“白小姐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楼藏月盛了一碗汤,慢慢地喝着,有些没想到闻延舟会舍得将白柚送出国。
这也是他“卖的乖”?送走之后,他以后就不会再管白柚了?送得这么远,没有不舍得,白柚真的只是他找来气她的?他真的没喜欢过白柚?
楼藏月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大抵就是被她介意了那么久的人,居然如此无足轻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好生可笑。
白柚走了,她既觉得便宜她了,又觉得“这个人终于消失了”。
看了眼包厢门,三个男人还没回来,她想到什么,转去问黎星若:“你跟吴律师认识?”
黎星若并不意外楼藏月看得出来,她的洞察力一首很好,也没有隐瞒:“他是我前男友。”
原来是这层关系……楼藏月抿唇:“我这两天,其实有一个疑问。”
“嗯?”
“聂家好像不知道,聂连意就算被判刑,也很可能只是缓刑?”如果他们早就知道,绝对不会花那么大的价钱买她的和解书。
毕竟缓刑就等于不用坐牢,那么取不取得她的和解,并没有那么重要。
黎星若顿了一下:“只有一个解释——吴慈生没有告诉聂家。”
这种行为,某种程度上,就是帮着他们坑聂家人,吴慈生是聂家高价请来的律师,为什么要这样阳奉阴违?
“因为你?”楼藏月只能想到黎星若的感情纠葛。
黎星若却毫不犹豫摇头:“我跟他己经分手很多年了,没有联系过,不可能是因为我。他要么就是没预判到缓刑的结果,要么就是因为别的事。”
她都这样说了,楼藏月自然是信的,只是黎星若又回视她,“你不出去看看吗?我怕闻总和柳总起冲突。”
他们那种身份,应该不会吧……但楼藏月也不是十分肯定,犹豫了一下,起身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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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厌打完电话转头,就看到点了根烟的闻延舟。
柳厌嘴角噙着笑:“闻总以前对楼小姐,要是也有这么上心,那估计也没我什么事了,但现在,我觉得楼小姐可能接受沈教授,也可能接受我,就是不太可能再跟你在一起,有句话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闻延舟眸光微冷:“我应该跟柳总说过,楼藏月是我的。”
“是说过,但也要尊重当事人意愿,我看楼小姐对你没什么意思,那咱们就各凭本事。”
闻延舟薄唇间吐出烟雾,烟雾模糊了他深邃冰凉的眉眼,表面看不出情绪,但心里难免会想,他这么自信,是不是楼藏月给了他,他们有可能的信号?
他修长的手指弹掉烟灰,习惯了楼藏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习惯了用手段迫使楼藏月不得不屈服,闻延舟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原来这么难哄的。
他做得还不够?
柳厌本来要回包厢,想起什么,又回头:“闻总在奉贤镇,应该见到楼志海了吧?他有没有说‘三千亿’的事儿?”
闻延舟语气冷淡:“不是要各凭本事?”
“这个可不能各凭本事,己经太久了,大家都开始没耐心了。”柳厌低声,“而且我最近听说,继承菲洛集团的商时序是楼小姐的初恋?他最近也要回国了,我总感觉他可能会妨碍到我们……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嗯?”
闻延舟抬眸,乌黑的眼底掠过一抹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