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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薇安提着一篮子洗好的衣服准备上天台,今天天气不错,她想好好晒一晒衣服。阳光晒过的衣服,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暖暖的,让人很舒服。邓薇安很迷恋这种味道,总是在阳光好的日子里,大肆洗刷自己的衣物。
冬日里的洞江镇,阳光少的很,偶尔出来,温度也不高,但这不妨碍邓薇安的洗刷热情。她哼着小曲子,欢快的爬上天台,一边晾晒衣物,一边哼着歌,全然不似人前那样安静怯弱。
唱完了歌,邓薇安也晾好衣服,她看着整齐的一排衣物,心里十分满足。她愉快的鼓掌几声,然后对自己道“邓薇安,你真是个勤劳的好姑娘。”
话才说完,就听到一声轻笑。邓薇安吓的赶紧四下查看,却没看到人。不禁紧张想,难道是她幻听了?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错觉,都是错觉。薇安,你该吃药了。”她深呼吸两声,正安慰的起劲,一旁的床单后,走出来一个人。
“抱歉,我无意偷听。”原本在天台上晒太阳,想一个人静静的徐成海,才刚闭上眼,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他不想被打扰,就躲在床单后,想等那人下去了,再出来。不想,邓薇安却唱起歌来。
徐成海诧异的发现,她的歌声很温柔动听,像是母亲的摇篮曲,满满的温暖。这冷冷的冬日,仿佛一道暖流,让他浑身舒畅。
可他正听的入迷,邓薇安却转了调子,拍手鼓掌,像个孩子一样,欢快的鼓励自己。他一时没忍住,就笑出声来。
邓薇安最近一直在躲避徐成海,这个人让她有些坐立不安。明明是救命恩人,却又目的古怪。邓薇安实在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所以一直避而不见。
谁知道好好的晒个衣服,还能在这被他撞见。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邓薇安只觉得窘迫又羞涩,实在尴尬不已。
她收好东西,提着篮子,一句话也不说,就想离开天台。谁知,徐成海却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离开。
这个男人,明明比自己小两岁,怎么感觉那么高大?邓薇安咬咬唇,呐呐地问“你...你想干嘛?”
徐成海凝视一会儿邓薇安,逼近她两步。邓薇安吓的倒退,一进一退之间,她就靠到了天台护栏边。退无可退,邓薇安不得不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大不少的男子,紧张道“你到底想干嘛?”
徐成海似笑非笑,神情莫测,眼里几分玩味,伸出右手。邓薇安以为他要做什么,顿时紧张地闭上眼,想要尖叫。不料,徐成海只是在她发上轻轻一扯,便退开了。“不好意思,你头发上有个茅草,我有点洁癖,看不得人不整洁。”
邓薇安实在觉得尴尬又愤恨,刚才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谁知,谁知,邓薇安脸色羞红,心跳加速。
徐成海勾唇一笑,露出一个邓薇安看来,十分邪恶的笑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邓薇安心里愤怒,气不过,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看着他吃痛跳脚,心里才觉得平衡。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道“抱歉,我脚走错路了。”
然后提着小篮子,快速跑掉。
徐成海稍稍平息痛楚,低头看一眼脚上的鞋印,摇摇头,发出他自己也没见过的暧昧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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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薇安跑下楼来,深深喘息几下,忍不住回头看,发现那人没有追来,才松了一口气。
“干什么呢你?”文书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邓薇安吓一跳,忍不住抱怨她太吓人。
“我吓人?”文书语嗤笑她道“你这鬼鬼崇崇的样子,干什么坏事了。”
“没干嘛啊!我去晾衣服了。”邓薇安不想她追问,赶紧转移话题道“那几个人走了吗?”这问的就是昨天入住的五个男女。
文书语听见这话,忍不住叹息一声“人家还不打算走呢。”
“不是说只住一天吗?”邓薇安不解道。
“本来是,但是那几人昨天不知做了什么,那三个男的睡到现在还没起床,那两个女的.....”文书语摇摇头,啧啧道“看着就公主脾气,你别去招惹,有问题让卓平阳去应对。”
邓薇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想了想又问“朱朱呢?怎么没见她?”
“卓平阳说她不舒服,在屋里休息,让我们别去打扰她。”文书语边说边往厨房走,早上起的晚,还没吃东西的。
“她没事吧?昨天不还生龙活虎的?”邓薇安将篮子放好,给文书语拿出蒸好的包子,今天做的排骨包,很香。
文书语满足的咬一口包子,淡淡道“不知道啊,不过......”
“不过什么?”邓薇安不解问道。
文书语凑近她一些,笑的十分暧昧“也许人家是吃了禁果,累的起不来呢?”
邓薇安正喝水,闻言差点喷出来。她狼狈的擦擦嘴道“这你都知道?”
文书语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道“相信我,我看的出来,那两人现在如胶似漆,干柴烈火。年轻人,一时把持不住,可以理解。”随后又暧昧道“看平阳虎的身板,应该是个体力好的。”
可怜朱遇,此时正在屋里看电视,哪里想到,竟然成了人家嘴上的辛劳过度。
卓平阳忍不住打个喷嚏,以为自己感冒了。他一边打扫屋子,一边想,一会儿赶紧将那几个人送走,日子就清净了。
王娜娜到了9点多,才慢悠悠起身。看一眼旁边床,发现章梅不在,没人可以指使。情绪不好的起身洗漱,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说道一下她,怎么起床也不叫自己。
当她洗漱好,慢悠悠下楼,却发现客栈里没有几个人。她于是在餐厅里大喊“有人吗?人都去哪里了?有没有吃的啊,快饿死人了。”
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回答。她心里一沉,就想发脾气,想了想,看到一旁的厨房。她抬脚往厨房走去,想找点吃的。等吃饱了,再投诉店里的服务。
到了门口,却看到厨房门锁着,她恨恨地踹两脚门,骂了几句脏话。
这是什么破地方,服务态度太差了,客人还没吃饭呢,怎么连个服务人员都没有。她恨恨的想,一时十分后悔来到这破客栈,早知道她昨天才不要留宿在这呢,她一定要回城里的酒店,住五星级的。
还想骂人,就听到一道冷冷的男声道“不要踹了,他她们有事出去了。”
“你谁.......”王娜娜恨恨转头,正想骂一骂这个多管闲事的人,却在看清他的脸时,全然愣住了。“成....成海哥?”
王娜娜没想过,竟然还能在这样的地方,遇到故人。一个卓平阳已经够让她惊讶了,没想到这个曾经的梦中情人,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徐成海曾经是王娜娜整个少女时期的粉色梦想。
他符合她对白马王子的全部想象,长的斯文英俊不说,还身材高大,运动好,学习好,家世好。
那个仅仅只在她们学校转读半年的徐成海,几乎是学校里所有女孩的暗恋对象。关于他的传闻十分多,有说他爸爸是著名的画家,有说他是红二代,有说他是富二代,家里十分有钱。
只有王娜娜最清楚,徐家,是东南亚的名门望族。他们家在上世纪抗战时期,就迁徙去了南洋,后来经过几代人的打拼,家中甚至有拿督的头衔。
据说家里还有人跟文莱泰国的皇室通婚,算是半个皇族。
但是徐家一直自认为,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这些年,中国发展越来越好,徐家人早有预见,早早回国布局,发展国内的事业。
这一切都是王娜娜的父亲告诉她的,当初他父亲还开玩笑,让王娜娜好好抓紧机会,一举拿下这个男人,将来做豪门太太。
王娜娜上了心,想着法子靠近徐成海。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贵公子,会出现在一个三线城市的高中就读,但是她知道,卓平阳是他表弟。当时徐成海上了高三,而她们正在高二。
王娜娜长的好,本就招男生喜欢,卓平阳那时候也算是校草,一帮人不知怎么就玩在一起。王娜娜为了追求徐成海,还向卓平阳旁敲侧击过。
卓平阳没想到她的心思,把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王娜娜一直以为,她一定能拿下徐成海,谁知,纠缠了很久,徐成海都对她爱答不理。直到那件事发生后,徐成海跟卓平阳一起,离开了那座城市。
他们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些年,王娜娜家里越来越有钱,她也接触过不少男人,可徐成海就像一道白月光,狠狠烙印在她心上,让她念念难忘。
想不到,他们真的还能再见面。
王娜娜激动,以为这是上天的安排,正要高兴地跑上前抱住他,徐成海却已经戒备的躲开。他冷冷开口道“你是谁?”
这话问的王娜娜一愣,不可置信看着他“成海哥....你不记得我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她念念不忘的人,竟然丝毫不记得她。
她不甘心,纠缠上前道“成海哥,是我,王娜娜.....我是...我是立阳高中的王娜娜,你忘了吗?以前我经常跟你还有卓平阳一起玩的?你还参加过我的生日宴会的。”
立阳高中,这几个字终于让徐成海有了反应,他打量一下王娜娜,依旧觉得模糊,印象里没有这个人。他就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人,他从来都不会花时间去记得。
“抱歉,时间太久,我忘了。”徐成海淡淡说完,就要转身出门。
王娜娜好不容易重逢梦中情人,怎么能让他离去。这些年不见,他比从前更有魅力了。王娜娜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不行。
“等等,成海哥,你也住在这吗?”她追问道。
徐成海闻言,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王娜娜心醉,想着真是老天赐给她的缘分,这一次,她一定要把人拿下。
卓平阳恰好搬着一箱东西进来,看到站在门口发花痴的王娜娜,又看向徐成海离开的背影,恍惚明白了什么。
不过他不关心这个,他只想赶紧把这几人弄走。
“起来了?他们几个呢?”卓平阳问。
“不知道,可能还没起床吧。”王娜娜痴痴凝望了那背影,直觉怎么也看不足。
卓平阳面无表情道“哦,那他们起床了,你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来办理退房。”赶紧走,早点走,他才安心。
谁知,王娜娜却开心的道“我暂时不走了。”
“什么?”卓平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暂时不走了,房钱我一会儿给你。”王娜娜沉浸在自己即将美梦成真的幻想里,全然没发现卓平阳要暴走的样子。
“不行,你们今天必须走。”卓平阳忍住怒意道。
王娜娜不悦“为什么?怎么还有你这么驱赶客人的?”
卓平阳想了想道“客栈的房间预订出去了,明天会有客人来,你们今天必须走。”
“那你让他们退房,我给你双倍的价钱。”王娜娜傲娇的很,一副公主脾气,谁都要围着她转。
卓平阳冷哼一声,正要说些什么,文书语却插话道“让她住着吧,但是房钱加三倍。”
“文姐?”卓平阳还想阻止,文书语却拒绝了他。
“是你一个人住,还是他们都要住?”文书语追问王娜娜。
“他们.....”王娜娜刚想说他们跟她一起,霸道的给他们做决定,忽然又想起那几个人,也算是她的追求者,留在这里,好像会妨碍她,于是转了口风“我去问问,一会儿给你答案。”
说着,抬脚上楼。
“文姐,你不能留下他们。”卓平阳不安焦躁的很。
文书语看了他几眼,淡淡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卓平阳表现的太不正常,开客栈的没有特别的理由,为什么要驱赶客人?
这里面有事儿!!
卓平阳面对她的质问,哑口无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说,还是不说?不,不能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这件事,让它烂在肚子里,不能再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