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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渡领内的贵族们开始不安,按照往年的习惯,来自温顿公爵的部队应该在几天前就达到空渡领驻扎,但今年到现在为止,他们没有看到任何支援。
而当他们听说兰特想要独自对抗兽潮与野蛮人时,这种不安达到了巅峰。
“他真是昏了头了,空渡领内的军事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挡来自怪物们的冲击,他这是要让空渡领陪他一起下地狱。”年龄超过七十的巴图男爵与一群贵族们围坐在赌桌前,他们平日里无所事事,唯一的娱乐项目就是赌博,但今天,他们却无心玩下去。
他们的田地,产业,庄园以及家人都在木屋镇附近,可以说这些资产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兰特一旦守不住木屋镇,那么他们将损失惨重。
“为什么不向公爵大人求援?他明明知道野蛮人的残暴程度!”
“听说公爵大人正在为北方的战事忧心,哪里顾得上我们空渡领……”
“罗恩呢?他手下可是最精锐的第七军团,派来一支百人骑兵队,也能撑起大局!”有人发问道。
“罗恩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他是个眼睛里只有权力和利益的疯子,空渡领若是和兰特一同下了地狱,他恐怕晚上做梦都会笑醒……”巴图男爵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浓浓的阴霾之色。
“离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第一场雪来临之前,没有援兵到达的话,我们只能带领家人,去往附近的城池内避难了。”巴图男爵无奈地说道。
贵族们的脸色都变的十分难看,离开空渡领,也就表示着他们将放任自己的产业与庄园,任由野兽们肆意在他们曾经的乐土上,光是想想,就让人感觉到肉痛。
“我们每家都有私人武装,领主手中也有将近六百人的部队,为什么我们不能与领主大人合作,将木屋镇守住呢?”角落里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众人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与贵族们不同,他皮肤黝黑,双手上有着纵横交错的伤疤,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仆人。
贵族们扭过头,看见发言人之后,脸上的表情变的极为精彩,有鄙夷,有讥讽,还有几分不屑,巴图男爵脸色阴沉了下去,呵斥道:“途昂,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兽潮的恐怖之处你还未曾切身体会过,再说贵族们的私人武装是为了保护我们本身,而不应该为了那些平民与农夫去战斗!”
途昂沉默了片刻,与这些天生便继承父辈爵位的贵族们不同,他是作为一名士兵,在作战中立下了功劳而被赐予爵位,所以对于这些贵族们自私而浅薄的想法极为厌恶。
途昂心里十分清楚,贵族们从来都没有看得起他,他们认为途昂出身底下,为人粗鄙,不配与他们这些良好家教的贵族们拥有同样的地位。
“巴图阁下,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想着保全自己,不去管平民的死活,那么我们有什么资格来接受他们的供奉与尊敬呢?”途昂丝毫不退缩,他是从刀光剑影的战场上走过来的战士,这些只知道在赌坊中玩乐的老贵族们,根本无法吓倒他。
“途昂!我们的爵位是王上赐予我们家族的荣耀,我们无需那些贱民的认同,如果你想陪他们一起送死,那就请你自便好了!”途昂的话激怒了巴图男爵,这位老贵族的脾气显然有些暴躁,他无法接受途昂对他的指责,虽然那是事实,但就因为如此,这位老贵族才更加的恼羞成怒。
“途昂,你这个农夫出身的家伙,脑子像磨盘一样迟钝,你认为你的领主能够抵御的住野蛮人和兽潮,别犯傻了,快收拾收拾东西,趁早滚蛋吧!”有人在一旁嘲讽道。
“那你们的产业呢?你们的资产呢?你们能带领家人们离开,难道你们的财产也能离开吗?你们甘心看着自己的田地被毁掉吗?”途昂还在试图劝说巴图男爵回心转意,因为这个老家伙在贵族中的声望很高,只要说动了他,那么途昂的提议就有可能成为现实。
“途昂,这都不是问题,田地或者是仆人,这都不是问题。”巴图冷漠地打断了途昂的话,说道:“只要我们还活着,来年只要把赋税往上提高一倍,就能从平民手中把我们的损失补回来。”
贵族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们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平民的死活关他们什么事?
我们只要我们的利益,只要空渡领没有被野蛮人完全侵占,他们就可以等到来年开春重新回到这里,并且顺理成章地接手那些属于自己的土地,才不会去管那些为了保卫空渡领而战死的农夫或者战士。
途昂瞪大了眼睛盯着巴图,他难以置信从巴图的嘴里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无耻的一句话,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的呼吸渐渐变粗,拳头握的极紧,几乎可以看到发白的骨节。
他看着这些贵族们感觉一阵怒火从胸腔冲到头顶,心中那仅存的一丝期盼终于被消磨殆尽,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愤怒用尽量平淡的声音说道:“诸位,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比说服一只蠢猪更加困难的事,就是说服一群蠢猪!”
“我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看不起我,但是我到今天才明白,你们才是一群懦夫,胆小鬼,寄生虫!你们没有资格轻视我,反而是作为战士的我,要告诉你们,我从心底地唾弃你们,你们甚至还不如路边的一条野狗,它至少还会在别人侵犯它的窝时,露出獠牙吠两声,而你们连露出獠牙的胆量都没有!”
“你们要逃命尽管去吧!”
“我绝对不离开空渡领,我会跟随在领主身后,战斗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说完最后一句话,途昂一脚踢开赌坊的大门,扭头消失在黑暗之中,根本没有向后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