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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高鑫见倪卿卿不喜琉璃簪,本是有些失望的,但又见倪卿卿这番举动,心中一喜,赶紧把菱花镜举到了灵丹面前,夸耀道:“这支琉璃簪可算是找到主人了,灵丹姑娘自己瞧瞧,这簪子与你有多配。”
灵丹闭着眼,不肯看。她知道,不用看都知道,这簪子一定给她增了光彩,但她受不起啊。
“费老板,这支簪子多少钱?”倪卿卿瞧着也特别满意,就出声问了价格。
“原价八千八百两,不过倪姑娘你有心要买的话,就给你按事先说好的,”费高鑫压低了声音,免得旁人听了去,“算六折。”接着又拿出算盘拨了拨,道:“五千”
“五千二百八十两。”倪卿卿接过了话头。灵丹一听这庞大的数目,差点没吓晕过去。
“倪小大夫你算得好快啊。”费高鑫拨完最后一颗算珠,看看算盘,算盘上正好是五千二百八十两。面露敬佩之色,费高鑫又道:“零头就罢了,五千两,这支琉璃簪,就归你家灵丹姑娘了。”
“姑娘,我们还是走吧。”灵丹像放烫手山芋一样,把琉璃簪从头上拔了下去,又重复催促道,“姑娘,我们还是走吧。”这仙翡阁,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关键好些女子,明知吃人不吐骨头,还乐此不疲。五千两都能买下十万个当初的自己了。
“五千两就五千两吧,这簪子我买下了。”倪卿卿一锤定音。
“倪姑娘爽快。”费高鑫暗喜,忙吩咐人去开字据,问道,“字据上,写谁的名字?”
“灵丹,诸葛灵丹。”倪卿卿道。
灵丹红着眼道:“姑娘,你何必如此破费?”
“你喜欢嘛,就当是我给你送的嫁妆。”倪卿卿抹了抹灵丹的眼泪,“把你的嫁妆攒得足足的,才能在婆家横着走道。”
“姑娘你这么大方,我哪里还舍得嫁。哪个婆家,有您待我这般大方。”灵丹热泪盈眶。
“说什么胡话。”倪卿卿笑着捏了捏她肉嘟嘟的面颊,数了五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了出去。
费高鑫接了银票,在字据上签写了自己名字,又按了手印,转而把字据转向灵丹,道:“诸葛姑娘,请在这里签字,按手印。我们仙翡阁的东西,请放心佩戴,字据上写的仍是八千八百两,如是戴腻了,可以到仙翡阁来换等价的新首饰,我们只收取部分的手工费。”
这时空,连招揽回头客的套路都一样!倪卿卿心中感概。
灵丹不愿伸手,对倪卿卿道:“还是姑娘你来吧。”
“再磨叽,就不像灵丹你了。”倪卿卿拽了灵丹的手,用灵丹的大拇指,在字据上按了手印,把琉璃簪与字据一起,送到灵丹手上,道,“这琉璃簪就是你的了。以后要卖要当要换新首饰,
还是要留下做传家宝,都由你做主。”
灵丹捧着这份厚礼,又笑又哭,忍不住想学蛋壳,要在倪卿卿的面纱上舔一口。
“不可以。”不知何时出现的步司,一只手里抱了蛋壳,一只手里提起长剑,把长剑伸到了倪卿卿与灵丹之间。板着一张面瘫脸,步司道:“我的,蛋壳的。”
什么我的蛋壳的?费高鑫听得一脸的莫名其妙。但倪卿卿和灵丹却是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是,倪卿卿的面颊,只有他步司和蛋壳可以亲。
蛋壳见到倪卿卿很是兴奋,摇着尾巴,跳到了倪卿卿怀里。
倪卿卿接过蛋壳,蛋壳一口就舔在了倪卿卿面纱上。
费高鑫总算有些明白了,便立刻看了步司一眼,暗道这人与倪小大夫是什么关系。
“步司,外面最好别乱说话。”倪卿卿瞧着费高鑫眼中的古怪神色,把蛋壳热情的脑袋按下去,正色道,“你的手绢姑娘正等着你,就算你失忆了,也要牢记,你已经有了你的手绢姑娘。”
步司牢记倪卿卿的训话,双唇紧闭,不再说话。
“原来兄台也只能祝兄台早日康复。”费高鑫叹息一声,又想到自家还瘫痪在床的妹子,不由面露同情。
倪卿卿将圆滚滚的蛋壳交回到步司手里,道:“这小胖狗是你擅自抱出府的,就罚你一直抱着。下次带出来,要套狗绳,记住了吗?”
步司一手抱狗,一手提剑,认真点了点头。蛋壳中等个头,但在人高马大的步司臂弯里,娇小得却像只猫。
费高鑫夸蛋壳温顺毛发光亮,又笑问倪卿卿是否还要挑几件首饰。
倪卿卿点了头,终于记起,自己还要给自己添几支珠钗。
卖冰糖葫芦的正好经过,灵丹赶紧伸出指头,指使步司去买二十串冰糖葫芦回来。十串给主子,十串留给自己。她要每根手指都勾着一串糖葫芦,想吃哪串吃哪串,想舔那颗舔那颗。做丫头做到她这般富得流油,也算是丫头界的翘楚啦。
但步司不听灵丹的吩咐,抱着蛋壳没动。
“快去!”灵丹将锦盒字据揣在怀里,叉腰板起了脸,好歹她也伺候过他几次汤药。
“好了,难得灵丹高兴,给你银子,去买二十窜糖葫芦。”倪卿卿笑着,从怀里掏出银子。灵丹赶紧按住了倪卿卿,神气道:“不,主子,这次我请客。”说着,就从自己身上掏出碎银子,强塞到步司手里。
“赶紧追上去,去买最大最甜的二十串。”灵丹得意吩咐。
步司看了眼倪卿卿,握着碎银子,抱着蛋壳,一溜烟跃身出了仙翡阁。
“这步司兄,竟还是个高手。”费高鑫称赞,转而又问倪卿卿,想要挑哪种类型,哪种价格的簪子。
倪卿卿略微想了想,让费高鑫把三千两以上一万两以下的玉簪,都拿出来瞧瞧。
费高鑫笑得越发热情,赶紧将把柜台里,十几支玉簪都捧了出来,道:“这些玉簪都是名家手艺,每一支都是匠心独运,不轻易拿出来给客人瞧的。”
“果然是名家手艺啊。”倪卿卿与灵丹皆是双眼发亮,弯下腰来,细细赏那些玉簪。浅绿,碧绿,深绿,或灵动,或古朴,或典雅,一根根都美到女子心里。似乎连碰一碰,都怕污了这些浑
然天成的簪子。
“要不要试戴一下?”费高鑫倒很大方。
“可以吗?”倪卿卿很是心动,指了一根栩栩如生的芙蓉花簪,道:“这个我试试。”
“倪姑娘可真有眼光!粉面娇花两相应。”费高鑫净了手,用绸缎将手揩干,才双手捏起那芙蓉花簪,打横了,递到倪卿卿眼前。“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来替倪姑娘试戴。”
“好啊!”倪卿卿一口答应。
“不行,你虽是老板,但终究是个男子,还是我来。”
灵丹也洗干净了手,用绸缎将手揩干,再小心接过那芙蓉花簪,握在了手心里,打量着倪卿卿今天的发髻,拿着簪子一再比划,又斟酌了片刻,终于决定好,要将发簪插在发髻的哪个位置,才能更好装扮自家主子。
“就戴在耳朵斜上方的位置。”灵丹扶好倪卿卿的凌云髻,准备将发簪斜插进去。
步司单手抱着一树冰糖葫芦,擦着一个贵公子的肩,一阵风似的冲到灵丹面前,把一整树糖葫芦扔到灵丹身上,又飞快夺过她手里的发簪。右手捧着蛋壳,左右握着簪子,步司拉着面瘫脸道:“我来。”
“什么你来我来!”一个塌鼻子阔脸盘的军汉,骂骂咧咧地嚷,“没长眼睛吗?撞伤我家王爷,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