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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中,兀自沉浸在喜悦中的应川,怎能料到后脑勺会遭到蒙成重重的一掌。
此时,摸着发麻的后脑已经清醒过来的应川,还来不及询问蒙成,清亮的目光中便看到一个可爱的姑娘朝自己走了过来,当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顿时让从小孤僻的他有些手足无措,神情间也渐渐露出迷茫之色。
“你这少年,怎能如此盯着我家小姐。”
丫鬟小晴先发制人,清脆的喝问声传进应川耳中。
看到应川由傻笑恢复正常,继而再转变成迷茫的时候,蒙成急得连忙在他耳边低语。
当从蒙成口中知晓了来龙去脉后。
应川连忙正了正神色,接着起身对可爱姑娘拱了拱手,诚恳的说道:“姑娘,刚刚我无意冒犯,只因心中有些值得开心的事,所以晃神了片刻。”
“哦?那本姑娘倒想问问你,你觉得我现在心情如何?”
可爱姑娘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问着应川。
“这……”
应川想了想后,试探的问道:“姑娘心情应该是好的吧!”
“嗯哼……?”
看着面前这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王岑哼了几声后便不在理会,转身坐在丫鬟小晴为她擦拭干净的椅凳上去。
“赏!”
王岑随手把佩剑丢在面前的桌子上,豪气的叫喊道。
桌子是随从男子嘱咐伙计临时支的新桌,上面此时空无一物,倒也不怕佩剑会碰到东西。
没多久,茶馆伙计便端上一壶沏好的雪竹茶和几盘精致的点心放在王岑面前的桌子上。
而此刻正站在那里略显尴尬的应川,见到王岑不在理会自己,倒是暗暗舒了一口气,然后坐在蒙成边上饮茶不语。
茶馆中央的说书人听到那个赏字后,当即起了精神,伸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讲道。
“在这里那老夫就不得不提一嘴。
那原崇峰顶,观云台。
可是用上好的白菱石建造,就算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也很难将其斩断。
管中窥豹,可见一班。
由此,可以看出那恶蛟龙实力有多非凡……”
说书人,游历于各都郡大小茶馆酒楼中,一般拿一些奇闻异事来吸引人气。
店家通常会给于说书人几餐吃食,遇到慷慨的店家有时也会得到一些铜钱银两之钱财。
这李记茶馆中的说书人看来颇为精通此道。
听得王岑的那个赏字后,直接将那王岑口中的原崇峰都加了进去,可见此人着实圆滑之及。
看着桌上那白花花的碎银,估摸着足有四五两重,说书人禁不住咽了下口水,似是想起许久未曾喝过的烧红花,脸色禁不住立马红润起来。
话毕,说书人站起来恭敬地道了一声谢后,又大声说道:“难得今天有如此豪气的女侠,今日老夫便拿出绝活!”
这时,已经恢复常态的应川,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体会着体内气体的缓慢增加,听到说书人这样讲来也生出了兴趣,立即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前朝武安,王城立在东江是为何?”
说书人先卖了个关子。
中年说书人虽然看上去不到五十,却早已两鬓花白,瘦削而蜡黄的脸上皱纹密布,想来游历的日子也是颇为艰难,套着一身看起来比较单薄的青麻布袍,整个人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寒酸。
看到众人没有回应,说书人继续讲道。
“武安王朝前后足有四百多年历史。
大伙想想。
武安,武安,一个以武立朝,安天下的王朝,何以会在这短短十余年间覆灭?
武安建朝三十年便杀的西北干洲部族整体退让一千余里。
后面更是迁王城于东江都,压的东部三千大山中的石祁古国四百年动弹不得。
武安立朝四百余年间,平复数次内乱,击溃数十次外部入侵……”
“说重点!!!”
王岑眼看着场面要控制不住,禁不住咳嗽一声对着说书人喊道。
此时的王岑杏目圆睁,小嘴微张,说不出的可爱,可话语中这短短三个字,说的却是咬牙切齿。
别人不知道,可王岑知道她身边这个男子是什么来头,她怕说书人在讲下去会惹来杀身之祸。
没看到王岑那随从男子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吗?
金主发怒,说书人顿时楞住了。
看着王岑对他使的眼色,他哪能不明白是为何意。
说书人连忙擦了擦额头上那不存在的汗水,以便掩饰慌乱,随后顺手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讲道。
“东江没有成邺繁华,交通更是不便,紧靠北川,东临三千大山,南接不毛之海。
迁都于此,完全是四百年以来最大的败笔!”
眼看着金主的脸蛋又要黑了下来,说书人连忙闭嘴。
约莫半盏茶过后,说书人又开了口。
“新朝重新迁回成邺,那绝对是明智之智。”
看着金主恢复过来的神情,说书人终于放下了紧张的心情。
“据说,这武安迁都东江完全是因为会梁山脉!!!”
就是这句话,让原本听入神的应川顿时呆住了。
“会梁山脉,自古就有道家圣地之称,何以称之为圣地?
传闻里面有仙,或者称之为圣人更为合适!
有古籍记载:武安立朝当天,会梁山脉上空曾显化出一幕奇景。
直到夜幕降临,奇景才彻底显化为三物。
上书:【太初古史】
分为《太平章》和《太安录》。
最后一本便是那《太上经》。
其《太平章》显化出来便直接飞向武安王朝王城所在地东江。
至于另两物去处至今都无从考证!”
说书人一口气把这些说完,随后坐在椅凳上不在言语。
此时此刻应川的心中已经泛起惊涛骇浪。
《太上经》?
可应川感应再三,确定脑中的莹白卷轴的确是《太上篇》,两者仅有一字之差。
看着应川那奇怪的神情,蒙成只能摸了摸锃光瓦亮的脑袋,面目颇感无奈。
“讲完了?”
王岑站起身来,神色凝重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
王岑不复之前那般娇蛮,声音也逐渐发冷。
“你认识我?”
王岑三连问,直逼说书人。
只见那坐在椅凳上说书人轻叹一声,悠悠道:“北川府士王文轩最小的女儿,王岑,北川谁人不知?”
这句话一出,小小的茶馆霎间就跟炸了锅一般,众人间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