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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蕴躯间,需宅心清净也!”
应川再次琢磨养气术第二曰。
“宅心清净?”
夜风吹过古林带出唰唰的树叶声响,耳边回荡起不知名的兽吼禽鸣,应川直接起身朝石窟外走去。
“小师弟,做什么?”
宗正明看着走出石窟的应川喊道。
“我去静静!”
应川朝后摆了摆手走到北境江边,然后盯着脚下湍急不息的江流,足足凝视了一个时辰。
“澎...”
没一点征兆,应川直接纵身跳入江中。
淡金灵气自动附体,应川立在江底气凝双目一眼看去,江底泥沙滚动不止,一群群小鱼儿在泥沙中钻来钻去。
突然,一条二尺余长的白鲤犹如箭矢一般从江底沉石旁钻了出来,张开大嘴猛吸一口,十几条巴掌大的鱼儿便被吞入腹中,盯着从未见过的人形物种,白鲤灵动的黑眼珠转了几下连忙朝远处急速游去。
应川见状哑然失笑,想了想撤去灵气,在灵气消失这一刹那间,他被水流直接带出百余米远,一股窒息之意瞬间充斥大脑中。
屏住呼吸,应川睁开眼皮,入眼一片浑浊,耳边全是水流的声响伴随着急速跳动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紧紧叩动他心头那滴三色精血,强行忍住释放灵气的念头,他的目光四处搜寻。
这时,应川停住了目光,那是一条长约三四尺的白鲤,可能由于生存岁月过久,游动缓慢不已随着水流慢慢游动过来,黑色眼珠中满是白色线絮条状物,只见它的腹部正跟着一群巴掌大的鱼儿。
其中一条巴掌大的鱼儿张开鱼嘴露出明晃晃的尖牙狠狠地咬合下去,白鲤根本没有一丝反应随水流朝应川游了过来,有了第一条,这群足有四五十条的鱼群纷纷露出尖牙不断撕咬,慢慢的白鲤腹部出现一道伤口,流出的鲜血顿时引来更多的鱼群。
从始至终白鲤都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鱼群啃食自己的身躯,好像已经认命一般,生于江水,死于江流,最终喂食一众鱼群。
看着泥沙中那副白鲤骨架,应川渐渐感觉有些头晕。
这时,一条巴掌大的小鱼腹部排出一串卵泡。
这是?
看到这一幕,应川连忙散出灵气护体,登时便清醒了许多,气凝于目看去只见一群白鲤从远处游来对着聚集的鱼群开始新一轮吞食...
应川呆立在江底看着鱼群被白鲤吞食干净,各自散去后只留下泥沙中那一堆堆嫩黄的鱼卵。
“这也是一个局吗?”
那副三尺余长的白鲤骨架提醒着他。
在过一会又一条年老白鲤游了过来...
水是鱼儿的世界,也是它们的囚笼!
“道修者的囚笼是什么?”
“五曰:生亦死,死为生。生而噬,食而生”
猝不及防之下,养气术竟然出现第五曰。
“生亦死,死是为了生。噬食而生?”
应川心神嚼动这几个字,然后浮上江面几个跨步返回石台之上,淡金灵气熠熠生辉,顷刻间便干了青衫,待他走进石窟却不见了宗正明的身影。
心中有悟,应川来不及去找直接盘坐青石之上牵动心神放在肾脏之中。
扫视躯体,通体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中布满了淡金色的灵气,只余肾、脾、肺三处脏器迟迟没有连接贯通,此时体内红褐色的脏器隐约现出一丝冰晶状的树笌,这便是水的先天之源吗?
想到此处,应川移动目光盯着石窟上方的石柱。
“嗖...”
擦拭干净的血燕翅接到一滴石乳,应川犹豫片刻直接吞入口中,心神观察下,口腔中的石乳自成一滴受到树笌的引领慢慢进入腹部然后融入冰晶之中,隐约可见的冰晶树笌添出一抹白线。
噬食而生?
石乳存在的灵气只有半粒雪竹花的量,如此看来只需吞食灵草、灵药便可真正的凝出冰晶树笌。
“师弟,你去了何处?”
声音打断了应川的思绪,抬头一看,师兄宗正明静静的站在石窟中脸上布满了焦虑。
“怎么了?师兄!”
应川开口问道。
“快跟我走,我听到一阵无比巨烈的声响来自分脉中心...”
宗正明急急的说道,随后拉着应川就朝外面走去。
古树林茂密无比,借着清明的月色师兄二人急速朝分脉中心飞驰而去。
一路上越过数之不尽的挺拔古木,空气中的灵气愈发浓重,若整条会梁山脉存在一座无比巨大的阵法,封山之时便是阵法最为薄弱之日,照如今看来要不了几年整座阵法都将消散,铺天盖地的灵气将会充斥着整片澜青大陆,也不知是好是坏?
想到这里,应川眼皮忍不住跳了几下,他突然想到千年前道门主宰的年代。
若是人人皆可修道,到哪时是否还会出现未知来抹除一切?
如今道一门首当其冲,是否如原崇峰顶那处清风门一样?
这座无比巨大的阵法究竟何人所布,是保护世人?还是为了防御什么?
“极寒之地,未知之北,血月之上!”
大师姐究竟要去做什么?
九百里百丈高的古城墙,是为了抵御异兽吗?
还有南海不毛之地,门主带着杜剑鸿二师兄去寻找何物?
这些事情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没来由的应川又想到抚养自己长大的纪仑,他究竟是死是生...
会临分脉全长九百余里,纵深也达到惊人的六百里,依如今师兄弟二人的速度,不过半个多小时便来到一处巨大的峡谷入口,此时已经深入分脉四百里地,这还是两人一路上尽量节省灵气匀速低空掠行的情况下,若是全力飞驰最多二十分钟罢了。
这处峡谷宽约二里地,地面上裸露着大片漆黑无比的黑岩精石,材质同那都府城墙一般无二,峡谷两侧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
一眼望去,不过三百余米的悬崖看起来是那么高,由下自上极为陡峭,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过似的。
师兄二人走近些,发现入口处一片狼藉,入口处像是经历过激烈的战斗,崩碎的黑岩石散落在四周光秃秃的地面上,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最为显眼的莫过于地面上七八道深约半尺的刀劈痕迹,看得出这柄巨刃最少也有六尺以上,切面处不见一点石屑,可见使用此刀刃的人拥有多么恐怖的控制力,左侧峭崖底部被蛮力生生掀出一个豁口,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一大撮钢针般的红色毛发洒落地面。
可见这一击是真正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