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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人比较多,都是在驿站修整一下,下午继续上路的,有往京城的,也有从京城出来的。
里面闹哄哄的聊着天,主子们坐着,奴仆们站着伺候。驿站有大堂也有包间,不过都是过个路修整,用包间的人不多。住宿的人在二楼,但中午也早就走了,现在二楼提供想短暂休息的路客。
晏齐找了桌靠里面的桌子坐下,守拙站晏齐身边。
“守拙坐下吧,坐着休息一下,吃完饭我们还要赶一下午的路。”晏齐道。
“是!”守拙坐了下来。
大堂里不少人都看向晏齐主仆,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只见那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女子大约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肩背双剑,长辨垂肩,一身白衫,贵气凌人。
那男子也是一袭白衣,不浓不淡的剑眉,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般,鼻若悬胆,身姿挺直,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当真是一对好相貌的主仆。
“哒哒哒。”马声再起,又一大队人马来驿站修整。
前面十几个骑马的护卫开道,接着可见三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很多走奴,走奴里面竟然有多名的幼童。幼童脚上无鞋,血迹斑斑的露在外面。可见这主家是狠心人。
别看人多,真正进来的就三辆马车里的主人和她们的贴身丫鬟。
第一辆马车里出来的是一位华服老妇,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跟着出来两个男童,大的八九岁左右的年纪,小的五六岁的样子。
第二辆马车出来的是两位年轻美妇。
第三辆马车里出来的是三位小娘子,大约都在十岁左右。
她们都由丫鬟扶着来到驿站,前面进来的仆妇已经和驿站要了包间。
那华衣老妇并不是慈善人,眼斜了一下大厅就收回了目光。
两个男童确抱怨道:“祖母,这里也太脏了,我们真的要在这休息吗?福哥儿想到马车上休息。”胖男孩不高兴的道。
“祖母,蓝哥儿也不要到这里休息。”
“祖母的小乖乖哦,不到这里休息,下一个驿站在三十里外,那些奴仆会走不动的,他们累死了,你们就没玩物了。”老妇慈祥的说着狠毒的话。
“他们死了就死了,我们可以再买嘛。”胖男孩嘟嘴道。
“福哥儿不要吵着祖母,祖母也需要休息一下的。”一美妇上前说道。
“那好吧!”胖男孩不情愿的答道,“蓝哥儿,我们去让那双牲奴学狗爬着逗趣。”
“好的!”蓝哥儿跟着胖男孩背后走。
“你们看好了两位哥儿,可不能受一点伤。”老妇厉声吩咐侍卫和丫鬟。
“是,是!”他们恭敬的回答。
不一会驿站前面就看到两个五六岁的幼童在地上爬来爬去,慢一点就挨一鞭,幼童身上已经衣不遮体,可见肉的地方都是血迹斑斑。光着的脚也看不出脚样,真的让人不忍直视。
守拙手握紧拳头,身子微微颤抖,这两个小奴的遭遇让他想起了自己为奴的那段日子,要不是遇到主子,他可能也要被这么折磨死了。
他想救那对小奴,可他不能给主子找麻烦,那户人家非富即贵,不像普通人家。
和守拙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有些有良心的路客也可怜那小奴,可他们都不敢惹事,越离京城近,越能遇到大官家眷,他们惹不起。
也有些人不当回事,奴隶如牛羊,都是主人的财物,可杀之。
晏齐能感受到守拙的变化,她看向地下爬的小奴,正好小奴爬向这个方向。又挨了一鞭,他痛苦的抬头呼了一声,抬头之际正与晏齐对视了一下。只见那小奴突然嚎叫一声:“姑母!”
晏齐浑身一震,身体比思想先一步上前,急问道:“你是浩哥儿?”
浩哥儿爬向晏齐:“姑母,我是致哥儿,哥哥在那。”致哥儿指向拼命往这边爬的小男孩。
晏齐有这具身体晏文凤的记忆,但她自己不会刻意去搜索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她自己死里逃生躺床上动弹不得有半年之久,一心都是想着身体能快点恢复。活动自如后又忙着锻炼身体,修炼功力。
她一直在忙着,根本没有时间去找这具身体的过多记忆。
如今两个衣不遮体的孩子向他爬来,身体里的记忆也跟着出现,她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晏文凤四哥的双胞胎儿子,今年不到六岁,大的叫晏岑浩,小的叫晏岑致。
这对双胞胎出生时晏文凤还没出嫁,极是疼爱他们,他们又从小聪明可爱,四岁幼龄就能读会背。晏文凤成亲后也经常带会府里玩。
一年半前,晏家遭害,晏家父子在回京的路上就被狗皇帝以叛国罪毒杀了,女子被判入教坊(这是对世代名将家的羞辱),晏文凤的母亲和四个嫂嫂不愿受辱,选择了追随她们的丈夫而去。
晏家十二岁以上的男丁一律问斩,十二岁以下七岁以上的流放泾州沙海,七岁以下的贬入官奴。至此守护了贷朝几代人的柱国公府倒了,贷朝再无战无不胜的柱国公了。
晏文凤的爹娘共生育四子四女,四子分别叫:晏冀初、晏冀云、晏冀谨、晏冀泓,这对双胞胎便是晏冀泓的幼子。
四个女儿分别是:晏文雪、晏文芬、晏文芳和原主晏文凤。晏文雪是前皇后,晏家获罪后她被废,没几天就死于冷宫中。
晏齐看向两个爬向自己的小孩儿,心痛无比。他们一声声的叫着姑母,带着哭腔却满含见到亲人的喜悦。驿站里心软点的都听的动容泪下。
晏齐轻抱起他们,两个孩子见到亲姑母,紧紧回抱不敢松手,他们害怕极了,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从娇贵的小少爷沦为小牲奴,受尽折磨,兄弟互相鼓励,才能活到现在。他们小小年纪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以为就要死了。确绝处逢生偶遇姑母,两个孩子紧紧抱着姑母不放手。
“喂,你是他们的姑母?他们两个是本少爷的牲奴,那你就做本少爷的母奴吧。”那胖男孩很不满他的牲奴不爬行供他玩乐,他接着对身边的护卫道:“把他们都给本少爷绑起来,少爷我要骑母奴拉小奴。哈哈哈!”
两个护卫立即上前抓晏齐,两个孩子吓的浑身发抖,“姑母,姑母。”
“别怕,有姑母在!”晏齐示意守拙抱着两个孩子。
她抽出双剑,对上来的两个护卫挥剑而上,只一招,两个护卫就倒地不起,身上的血喷了那个叫福哥儿的胖子一脸。
“啊,恶心死了。”那胖子小小年纪,溅了满脸血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恶心,不知虐杀了多少人命练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