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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拙他们都是马车上路,虽有老人孩子,速度也不是很快。竟然在五天之后的官道上,赶上了已经先行了几日的,朝廷押运犯人回京的官差。
“祖母,是祖母!”卓哥儿坐马车里探头向外看,一眼就认出了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的祖母康夫人。
善文兰拗不过孩子,只有让韩强停止前行。她带着儿女下马车,让他们见见他们的祖母。
守拙见大姐和孩子们都下了马车,就命令原地休息一会儿。马车与朝廷的人马一起在路边休息,这里离驿站还有十几里,估计今晚他们要同朝廷的押护官兵同住一家驿站了。
“祖母,祖母!”两个孩子下了马车就奔向囚车。
康夫人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一声声祖母好像是叫她,但她知道不可能的,想是做梦,他的夫君和儿子都抛弃了她独自去逃命了,她的小孙儿那么年幼,怎么会在这里。
“祖母,祖母!”卓哥儿和箐姐儿靠近囚车叫道,守拙和善文兰紧跟其后。
“卓哥儿,我的心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箐姐儿,祖母的宝贝,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康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孩子。
“我们是和娘亲还有舅舅一起来的。”箐姐儿带着哭腔答道。它已经快六岁了,很懂事。看着衣衫脏污的祖母,心疼的很。她知道祖母已经是犯人了,不能再向以前一样过活了。
“祖母,您怎么被关着,祖父和父亲为什么不保护您?祖母您不用怕,我让舅舅保护您,舅舅可厉害了。”不足四岁的康卓认真的对祖母说道。
他说完又回头对守拙说道:“舅舅,您把我祖母救出来好吗?卓儿想和祖母在一起,卓儿不想祖母被关着。”
善文兰蹲下了对儿子说:“舅舅暂时不能帮到卓儿,要等舅舅当了大官才行。”
“像祖父那么大的官吗?”康卓问道。
“要比你祖父还要大的官才行。卓儿乖,我们去拿些好吃的给祖母吃可好?”善文兰问道。
“好,可是祖母为什么要被关着?我想祖母不被关着,我想祖母陪着我可以吗?娘亲。”康卓拉着善文兰的衣服求道。
善文兰没办法回答年幼的儿子这个问题,她只是搂着儿子,并没有解释什么。
“祖母,您怎么会被关起来的,我们去找祖父可以吗?找祖父救您出来。”康卓见娘亲不回答他,从善文兰身上下来,又来到囚车旁焦急的询问他祖母。
康夫人看到自己的孙儿平安,心里已经放下了,她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担心着小孙儿的安全。
现看见两个孩子都在他们母亲身边,她也算放心了。虽然她不知那个被关押在院角的儿媳是怎么出来的,并且还穿的锦衣,带的珠宝,恢复了之前富贵模样。
这些如今都不重要,只有善文兰过的好,她的两个孙儿孙女才能跟着好。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真心实意希望善文兰过的好。
看着关心自己的小孙儿,康夫人心疼的想伸手去摸摸孩子,看到自己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她的手太脏了。
“卓儿,祖母不小心做了坏事,所以要抓起来,祖母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会好好改的,等祖母改好了,就会被放了出来。到时祖母又可以抱卓儿了。
你要好好听你母亲的话,要认真跟先生学习文章,莫要爬树、玩水,莫要偷偷出门玩,外面有很多拍花子,他们专门偷小孩,偷回去不给饭吃还要挨打。知道吗?”康夫人叮嘱道。
“箐儿也要听你母亲的话,和你母亲一起照顾弟弟可好?”康夫人流着泪叮嘱一双孙儿孙女。
“我们知道的,祖母,您的鞋都没有,箐儿去帮您拿双新鞋,马车里有很多。”康箐见她祖母没有穿鞋,一双布袜又破又脏。
康箐说完就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丫鬟婆子连忙跟上。丫鬟知道小姐要找鞋,忙到马车里找了几对鞋和袜给康箐看可满意。
康箐让丫鬟带上,她想让她祖母试穿可否合脚。
婆子忙打了热水,她们马车上配了碳炉的,随时有热水供主子们用。
康箐让丫鬟、婆子们帮她祖母洗了脚,换上了新袜和鞋,又让她们帮她祖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再给她祖母喂吃的。
康夫人看着年幼的孙女为她忙上忙下的安排,眼泪就未干过。她还是有人关心的,她的孙儿孙女都是极爱她的。
守拙悄悄给了看护兵一点银子打点,他们也就不过问这边了,尽量给他们行方便。
善文兰不会阻止孩子们尽孝道,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而且她的前婆母之前对她也还不错,后面她家出事了才对她不好,但对两个孩子还是很好的。
他们出了同州就要分道扬镳,守拙一行人赶往路州,押行官兵赶往京城。
这边祖孙说着话,因为有两个孩子的关心,康夫人多日来的苦楚减轻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很多。
之前还是和几个女眷们共坐一辆囚车,但守拙打点后,她一个人坐一辆囚车。两个孩子还担心她受颠簸苦,让丫鬟婆子放上棉絮在上面。
另一边就剑拔弩张了,刘来有关押在囚车里跟个死猪似的,天天又担心又后悔,还有身体上的疼痛,他的日子可不好过。
囚车颠簸的厉害,车板又硬,他感觉自己等不到京城就要死在路上了。
本就日复一日等死的他突然看见马车上下来的美少妇,那是他的前妻,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他再往后看,看到了怀里抱着婴孩的韩刚。他激动的大叫道:“韩刚,你这抢夺人妻的狗杂碎,你还敢出现在本大人面前。
善文香你个不要脸的娼.妇,怎么不继续躲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罪犯刘来有啊!你如今这丧家犬的疯样吓唬谁呢?还本大人,哈哈哈,下辈子都没可能了。”韩刚抱着宝贝女儿好笑的看着刘来有说道。
“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等到了帝京,本大人会洗清冤屈,官复原职,你们就等着吧。”刘来有相信只要有太后在,他们一伙就不会获死罪。
他不知道的是太后堂弟一发现皇帝追查,就把自己撇干净了,所有的罪名全都推给了同州州牧,州牧被判灭九族,又怎么能保下他们这些下层。
“真是痴人说梦话,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之前拼命巴结讨好的老怪物前州牧,已经叛了灭九族。他可比你们早被抓,没准你们快点赶路,还能遇上呢,哈哈哈!”韩刚是真痛快啊!这些毒虫终于被抓了,等待他们的是死刑。
想想那些被他们祸害过的百姓,想想自己的爱妻和家人,他都想上去割他几刀。
“这不可能,你这杂碎休要骗本官,你以为本官会相信吗?本官不会相信的。”刘来有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咬牙切齿道。
“龟孙子,都住囚车里了还装大爷。这位韩兄弟可没骗你,前州牧那老东西确实叛了灭九族之罪。你们这些龟孙子连陛下都敢蒙骗,贩卖自己国家的盐、铁,等同叛国。”护卫见刘来有一口一个本官,气不过一脚踢了过去。
刘来有本就只剩半条命,这一脚被踢得直翻白眼。
韩刚夫妇也不愿多与将死之人废话,离囚车远了些,依偎着在路边聊天,偶尔逗趣着小女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