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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提前祝二哥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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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晚风吹得脸上有些刺骨,卷着几片落叶,簌簌地剐蹭着霍铭征的鞋边。

    付胭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大衣敞怀,胸膛温暖宽阔,令她吹不到一丁点的风。

    他抱着人转身回到车上,慢声道:“和客户说下次再约。”

    曹方心里意外,这是海外谈了很久的合作,是霍氏进驻欧洲市场的敲门砖,霍总势在必得,今晚的酒局尤其重要。

    突然就放对方鸽子,恐怕之后的合作不会太顺利。

    霍铭征说一不二,他只要听令就行,“是。”

    付胭睡得很沉,昨晚几乎没合过眼,早上九点多就醒来,一整天在公司,几杯酒下肚助眠效果奇好,她也只在刚上车的时候哭了一小会儿。

    现在消停了,乖乖地贴着霍铭征的胸膛。

    霍铭征扫了一眼衣襟上的眼泪,微微蹙眉,抽了一张纸,手顿了一下,动作轻柔地擦掉付胭脸上的泪,随后才蹭了蹭衣服。

    曹原开付胭的车,曹方很有眼力见地升起车子的隔板。

    前方红灯,他缓缓降速。

    睡梦中的付胭忽然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脑海里响着霍铭征早上说的——我下周订婚,付胭。

    心脏骤然瑟缩,痉挛的疼仿佛要将她所有骨头都折断,她恍惚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觉得太痛苦。

    喉腔里压抑着哭声。

    “哭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灌入耳中。

    付胭如遭雷击,吓得一机灵瞬间酒醒了大半。

    她吓得直接从霍铭征怀里爬起来,怔怔地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霍铭征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你……我……”她舌头打结,开口的声音沙哑,带着梦里的哭腔,整个人看上去柔软脆弱,瑟瑟发抖。

    绿灯亮了,曹方开启车子。

    她身子一歪,霍铭征伸手搂住她的腰,稳住她倒下来的身子,低声斥她:“你就作吧。”

    付胭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霍铭征的车上,她记得之前自己在醉人间外面,坐在自己车里。

    想来是被霍铭征发现,带上他的车。

    她整个人软软的,醉酒没力气,全靠霍铭征的手支撑着。

    “我问你,刚刚哭什么?”霍铭征将她搂紧,压进怀里,居高临下地看她。

    付胭鼻腔一酸,躲开他的视线,"做噩梦了。"

    梦见他订婚,只不过没看清楚和他订婚的人是谁,像沈唯,又不像。

    总之不是她。

    霍铭征手指擦过她的眼角,湿润,冰凉,“多大的人做噩梦还哭?”

    “我天生胆小行不行。”付胭侧着脸,躲过他的手指。

    霍铭征捻了捻指腹,蓦地笑了一声,泛着冷意,“胆小还敢来买醉,坐在没上锁的车里,你真当从醉人间出来的人都是好人是吧?”

    她心口被刺了一刀,面不改色,“多谢二哥捞我。”

    “你是该谢我,否则明天从哪里醒来的都不知道。”霍铭征松开她。

    付胭坐了回去,霍铭征的这句话提醒了她,想起白天的事,她醒来后,照片就被他给删了。

    望着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从不奢求能得到什么,他却连一个公道都不给她。

    她将掉在霍铭征身边的包拿了过来,包包的拉链没拉好,有东西从里面掉出来,正好掉在霍铭征的大腿上。

    霍铭征左手夹着烟,右手拿起腿上的盒子。

    是药盒,上面写着某牌子的避孕药。

    从盒盖缝隙透出来的两片装已经空了。

    付胭从他手里夺过空药盒,是她来不及扔的,丢公司垃圾桶怕被人发现传出什么不好的绯闻,只好带回家扔。

    将药盒塞回到包内,对上霍铭征幽暗的眼神,她解释道:“是今天中午吃的,你放心。”

    霍铭征胸腔一阵躁动,从暗格里摸出打火机,把烟点上,缭绕开的烟雾,付胭又想起昨晚霍铭征往她嘴里渡烟的一幕。

    同样的味道,她本能起了排斥的反应,仿佛咽喉肺部都还是这些味道。

    她转身按下车窗,扑面的冷风令她起了寒噤,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微微用力,车窗重新升起,车内温暖如春。

    霍铭征掐了烟,那双眼睛里的光也熄灭了,暗无边际。

    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很近,气息温热,嗓音喑哑:“我没让你吃。”

    付胭背脊泛起一片细小疙瘩,自嘲地一笑,“不用你提醒,免得让我有种是被你临幸的错觉。”

    只有在古代皇宫,妃嫔才会被提醒喝避子汤,她三番两次被提醒,总觉得自己特别廉价。

    霍铭征脸色一沉要掰过她的脸,这时电话响了,是老宅打来的。

    付胭别过视线,听霍铭征低沉地应了一声:“好,我马上就回来。”

    “曹方,前面路口停下。”霍铭征降下车内挡板。

    曹方将车子开入辅道,在一棵掉光叶片的树边停下,曹原开着付胭的车紧跟其后也停了下来。

    曹原从车上下来,霍铭征降下车窗,“送她到家门口。”

    “是,霍总。”曹原回到付胭的车旁,拉开后座车门。

    付胭从车上下来,身后是橙黄的路灯,寂静的长街,冷风卷着她的发梢。

    她吸了吸泛红的鼻子,回头对霍铭征说:“二哥下周订婚,我恐怕不能出席了,我爸忌日,我要回一趟广城。”

    每一年付胭都回去祭拜父亲,今年只是恰巧赶上霍铭征订婚。

    她逃避,却没有人抓她的把柄。

    她可以做到在人前不露声色,可却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订婚,她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出来,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霍铭征坐在光线昏暗的车厢内,眼眸像暗夜里的昏星,忽明忽暗,像狂风掠过的原野,撩起熊熊火焰,烫进付胭的心脏。

    下一秒火焰骤灭,一片灰烬了无生机。

    他淡淡道:“随便你。”

    付胭听见身体里有什么声音碎裂了,忍着痛,微笑说:“那我提前祝二哥新婚快乐。”

    坐上车,她看着手机上被删掉照片的图库,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