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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炎之与李伯昌进入到司属寺的贵宾房,眼前豁然一亮!但见此房约有百余平米,靠左手边还有一间套房!
屋内金碧辉煌、华丽无比!一张约八米长的大案摆放在房间正中!坐椅全部是带靠背的镂空高背椅,这东西好像是三品以上的高官办事房的才能配备!
帘子却是淡黄色的细花绫罗,上面还有金丝鸟纹!
就连那灯树上面,也盘着着银制的灵兽。
“武郎,请到里面的休息室,这是饭厅!”李伯昌却把他引到里面的套间来!
进得套间,看见此屋约有三十平米左右。八把很矮的靠背椅,围成一圈,那椅子的扶手很矮,只有十厘米左右,比后世的椅子扶手矮多了!
这就是躺椅?躺个毛线!
中间是一张矮足方桌,不过最多只有五六十厘米高。四周虽然有镶着飞鸟图案的雕刻!不过看着依旧很简洁大方,高贵典雅!
方桌上面还有一个大木盒,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不过他略微一看,这些家具可都是上等的紫檀木料,价值不菲!自己前世也买过一套还算普通的,倒是花了一百多万!
“武郎请坐!”
“李公休要客气!何时办理正事?”武炎之问道。
“不急,快到中午了,吃完午饭再说!今日这里只有高丞一人,喝酒之人太少了!我再约几个人来陪武郎!”说罢,他喊过一旁候着的一位胥吏,附耳说了几句!
那人急速离开!
武炎之一看,那高丞早不在了,只还有两名杂役在一旁侍候!他前世倒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于这些事情经历得很多!
不过,像李伯昌这样,比自己官阶高很多的人,来低声侍候招待,倒是从未有过!
这时李伯昌突然道:“武郎,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什么话?请李公直说就是!”武炎之一惊,难道自己哪里出了纰漏?
“那好!我就直说了!那薛季昶,其实骨子里,并不拥护神皇,一直想着恢复李家的天下呢!武郎是武家族人,可是要当心!”
靠!原来就是这件事!武炎之暗想,这政局以后的发展,难道你还能比我清楚?
“如今局势不清!圣上已经将两位亲子赐姓武!想来他们继位的可能性还是要大些。今后这两位皇子当中的任意一位当了太子,恢复李唐,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漫不经心道。
“关键就在这里!如果李家复位,武郎之族,怕是有些麻烦!不过,太子并未确定下来,到底是谁能够当上太子,还很难说呢!比如梁王!”李伯昌道。
“此事是圣上考虑的事情,我等怕是不要参与,否则,恐怕会惹来大祸的!”武炎之悠悠道。
历史经验多次证明,不要轻易参与立太子之事!尽管他知道李显会被立为太子!不过自己是武姓人,所以也不好支持李家的!
二人又聊了些闲话。
不久,外边杂役领进来两位绯衣官员!李伯昌与武炎之急忙起身!只听得那李伯昌介绍道:
“崔公、郑公!来,我给你们二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任东莱郡公、冬官郎中、铜铁使兼尚方监总直官武郎武炎之老弟!武郎,这位是司宾寺少卿崔士廉崔公;这位是司农寺少卿郑文朗郑公!”
几人相互行礼,然后坐下!
那几人二人对于武炎之自然是恭维不断:什么不久就会封郡王、亲王,当上尚书、大将军之类的语言!
按理,如果武炎之平凡度过,封郡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因为其毕竟是皇族!如果立了大功劳,封亲王也是必然!
这时李伯昌突然又道:“武郎,这崔公可是不简单,一门二状元呢!崔公以前就是状元,他的侄子崔玉这次又中得状元!这可是极其难得的!”
“的确难得!”武炎之却没有想到,原来那崔玉,居然是这崔士廉的侄子!
不过一想,也很正常!古代比后世更靠裙带关系,因为有门荫做官的制度!所以父亲当宰相,儿子继续当宰相、尚书之人,在大唐历史上,比比皆是!
这时的考试并不如后世那样有严格的监督和考试程序,难免掺杂不少的人情在里面。
“不过崔公、郑公!这武郎向陛下献书《七金精要》,被圣上赐予同制策及第,也是极为难得的!”这李伯昌转头又恭维起武炎之来!
那郑文郎也是见风使舵之辈,忙道:“的确难得!这进士科,每年也有二十多人及第!不过献著作,而获得圣上赐官者,十年也难得一见!”
“这一本冶金的小著,哪里能跟崔公一门二状元相比?郑公、李公不要太过誉了!”
这时那崔士廉道:“献书获得授官,的确是难得!不过可惜武郎今后就没有了参加进士考试的机会了,倒是可惜!”
他言外之意,武炎之虽然获得制科出身,到底比进士差远了!因为进士及第后,还可以继续参加制科考试!反之则不能!
虽然制科及第很荣耀,被誉为“天子门生”,但是文人更看重进士!华夏的历史,其实文人书写的!
“鄙人不擅长诗文,就是参加考试,也难以及第!”武炎之淡淡道!
“嗯!这倒也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不过话说回来,这诗文,要写好,其实很难呢!汉代司马相如就是辞赋好,不是就被武帝欣赏,获得高官?”崔士廉倒是越来越张扬!
“今后还请崔公多多指教!”武炎之谦虚道。
这时那李伯昌一看,心里很不高兴:自己是请你来陪着喝酒的,不是来显摆的!于是道:
“崔公,其实你不知道!武郎的诗文可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今日还获得了圣上的赞赏呢!我记得那诗文里面有一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其气势磅礴,非常人可比!”
一听李伯昌念出这两句诗来,那崔士廉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道:“哦?李公何不把其它几句也念出来,以供我等揣摩瞻仰?”
“圣上只读了一遍,当时人声嘈杂,我哪里记得全?你要瞻仰之,只有请武郎亲自再写出来了!”
“武郎!既然有此绝品佳作,就请写来我等瞻仰学习如何?”崔士廉道。
武炎之一看,李伯昌这老头也是多事!他崔某人显摆,自己都不生气,你着急什么?
自己一生洁身自好,上午当了一回“小偷”,偷了李白的诗,现在都还有些后悔呢!
不过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道:“一首习作!李公也太抬举了!在崔状元面前,晚生哪里敢造次?不过既然上午已经献丑,鄙人也只好再接着丢脸了!请李公拿笔墨来吧!”
李伯昌忙对一旁的侍者道:“赶快把文房四宝拿来!”
那侍者领命而去,顷刻间就拿了回来!
武炎之看着铺在矮桌之上的淡褐色的麻纸,摇摇头,似乎不太情愿!然后无奈地提笔飞速而下: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