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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恼羞成怒
千秋亭外,景宣帝带着一干王公大臣慢慢向御花园这边走来。
景宣帝身着龙袍在前面走着。一边和众臣闲聊着,心情好时,顺便表扬了一些大臣的功绩,不时有大臣跪下磕头谢恩。
回头见前面千秋亭异常热闹,便让身边的太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太监回来禀告:“是女眷们在那里行酒令,娘娘们和命妇都聚集在那里。”
景宣帝听了便来了兴致:“行酒令竟然会这么热闹”说着转头对众大臣说:“不如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看看女人们行酒令是个怎样的光景”
大臣们又岂敢有异议。
景宣帝又下令道:”我们悄悄地过去,不要打扰打她们,要不然她们见了朕又是跪又是拜,可没什么意思了!“
大家低头称是。
这样,以景宣帝为首的一行人向秋千亭靠近。
千秋亭内,
姑娘们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她们正处于兴奋中。
徐婉清虽然答应下来,可是还是有些不放心“侯夫人,你要和我玩什么刺激的,如果是玩打架,挥鞭子,那么婉清直接认输好了!”
蒋若男笑道:“徐小姐真是说笑了,这种场合本夫人又怎么会做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而且和徐小姐打架”她轻笑一声“根本胜之不武,又怎会是刺激的事情?”话语中的轻视意味让徐婉清觉得很没脸,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那侯夫人想比什么?”徐婉清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打架,不管是琴棋书画,蒋若兰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姑娘们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侯夫人,非常好奇她会有什么样的好点子。在这一刻,大家忽然觉得,泼妇蒋若兰其实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她的魅力不在于她的后台有多硬,而在于她本身,她浑身上次都充满了一种一种帅气的感觉,快意恩仇,痛快淋漓。
大家都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来,侯夫人这是存心要找徐婉清麻烦了!
蒋若男道:“我们一局定输赢!我出一个上联,如果你对出来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是如果你对不出来,你就到地上翻几个跟斗!”
对对联?徐婉清眼睛一亮,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只是若是蒋若男耍赖出个绝对给她
“对对联可以,可是必须是侯夫人自己能对得出的对联!”
蒋若男知她心思,当下微微一笑“那当然!”
徐婉清这下更有把握了,蒋若兰都能对得出的对联,能高明到哪里去。她已经开始在想,自己赢了后,要让她做些什么才能一解心中气?
千秋亭外,景宣帝看到这一幕不由觉得好笑,蒋若兰是什么底子,他再清楚不过了,她充其量能认识几个字而已,对对联?她?
他不由地向身后望去,找到靳绍康,将他招到自己面前“安远侯教的吗?”
这句话虽然没头没脑,可是靳绍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臣从未教过她这些。”
景宣帝没再出声,转过头去看着亭内那笑得信心十足的女子,嘴角浮上一丝浅浅的笑意。
亭内,徐婉清看着蒋若男“侯夫人请出上联!”
蒋若男可不是文科出身,对于这些知之甚少,她脑子里唯一有印象的一副对联来自于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里,段皇爷身边的书生考教黄蓉的一出上联。而那出上联据说曾经一度是绝对,难倒不少文人才子。拿来为难一下小姑娘,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你听好了”蒋若男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说:“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哪知此上联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外面从皇帝到臣子个个都在苦笑摇头。
徐婉清冷笑一声,看着蒋若男怒道:“侯夫人,我就知道你会耍赖皮!你为什么拿绝对来考教我,世人都对不出的绝对,我一个女子又如何对的出来?还好我早防你这一手,按事先说好的,侯夫人能对的出来才算赢!”这个蒋若兰,莫不是想赢想疯了!
这下蒋若男听出些门道来,她回过头,偷偷问靳嫣然“怎么,之前已经有这个上联了吗?”不会吧
靳嫣然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下尴尬地凑到蒋若男面前,轻声说:“这上联数十年来无人能对的工整,确实是绝对,嫂嫂,如果你对不出来,就是你输了!”她着急地叹口气,徐婉清赢了后不知会这样下嫂嫂的脸,赌约在先,皇后娘娘也不好过问啊!
蒋若男差点乐笑了,自己的运道未免也太好了点,唯一知道的对子,在这个世界竟然也是个绝对!
亭外,一些大臣们窃窃私语
“琴瑟琵琶四字中有八个王字。确实难对,老夫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工整的下联。”
“侯夫人拿这个绝对来为难小姑娘,未免”
“好在徐小姐已经想到这一层,有言在先,看来侯夫人是输了这一局了!”
说着都向靳绍康头去同情的一眼,自己的夫人很快就要在大庭广众下出丑,自然值得同情。
可靳绍康看着蒋若男那双依旧亮闪闪的眼睛,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觉得,她似乎胸有成竹
可是怎么可能,天下士子文人都无法对出来的绝对,她又怎么可能对的出来?
而景宣帝仍然饶有兴味地注视着这一切。
亭内,徐婉清拍手笑道:“侯夫人,如果你不能对出这个对联,可就是你输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要算数,让我先想想,该让你做什么好呢?”说着目光在蒋若男脸上转来转去,一副不坏好意的样子。
“徐小姐,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你怎么知道我对不出这个对子!”蒋若男此时也懒得去想自己这样一来会不会太出风头。藏着憋着就只能受羞辱,那就不如轰轰烈烈地出一次风头,反正这段时间自己风头正盛,也不差这一遭!
徐婉清根本不相信,笑道:“侯夫人,我劝你还是藏拙的好,免得说出来贻笑大方!”
蒋若男下巴一抬,眉毛一挑“你听好了,上联: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一下。环视一下四周
四周寂静一片,静得可以听到外面的无休无止的知了声,所有的人都睁大了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在这一刻,蒋若男小小地虚荣了一把
接下来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说:“下联是,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琴瑟琵琶八个王,魑魅魍魉四个鬼,对的竟然是非常的工整!
仔细地分析之后,厅里亭外都轰动了,
几十年的绝对,难道无数文人几十年的绝对,竟然被一个女人对出来了,而这个女人竟然是蒋若兰!泼妇蒋若兰!
这一刻,谁都不能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亭外,一些文臣很激动,差点就要忍不住夸赞一番,景宣帝适时抬手做出一个让他们安静的动作,臣子们一凛,个个都收敛心神重新安静下来
而亭内的姑娘们从呆若木鸡,到兴奋激动,再到崇拜敬佩,不过是一霎那间的功夫,大家激动地赞美,又迫不及待地记下蒋若男所对出的下联。哪里会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一旁的徐婉清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仍然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竟然对出来了,没有任何的取巧,因为这世上只有她一人对出如此工整的下联
这个蒋若兰是怎么回事?这还是之前那个被自己压得死死的蒋若兰吗?为什么她忽然变得这么厉害,厉害到让自己觉得是如此的渺小?
徐婉清收敛心神,想趁着混乱开溜,先躲过这一茬再说,难道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地上翻跟斗?自己又不是耍猴戏的!
可是蒋若男一直盯紧她了,见她一动便出声道:“徐小姐,想到那里去?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件事情未做呢?”虽说饶人处且饶人,可是有些人,是不能饶的,越饶越嚣张。那么只能比她更嚣张,狠狠地将她压下去!
这是大家也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徐婉清的身上来。见徐婉清想逃走,都露出鄙夷的目光。
“真是,愿赌服输啊,竟然还想逃。”
“平日里那么嚣张,这时到变成缩头乌龟了。”
这些话不轻不重,不高不低,恰恰可以传到徐婉清的耳里,徐婉清又羞又怒,一张脸苍白如纸!
她转过身看着蒋若男,目光像毒蛇一般。
“徐小姐,就麻烦你在这里随随便便地翻个跟斗吧!很简单的,徐小姐身为名为闺秀,不会在众目睽睽下耍赖吧!”
“我不翻!”徐婉清大叫一声,她此时的情绪有些激动,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蒋若兰,你凭什么这么嚣张,你就算会治病,会做对子又怎样”她现在很羞辱,很愤怒,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什么也不顾了,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打击对方!
“你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身为女人是最大的失败!你死皮赖脸地嫁给安远侯,却被安远侯丢弃在一边,皇城中谁不知道,你只是个挂名的侯夫人,安远侯正眼都不看你一眼!蒋若兰,身为女人,你有什么好威风的!”
第98章做戏?
此话一出,场内一片死寂。人人都屏住呼吸瞧着眼前的这一幕。纷纷都在猜测蒋若男接下来的反应。
蒋若兰的逼婚在大家的心中其实就是一个笑话,一度成为这些达官贵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而靳绍康在新婚之夜就将她冷落这一事,早就被有心人给挖了出来。事情过了这么久,人们本来已经逐渐淡忘此事,可是如今忽然被徐婉清提起,大家不由地又回想起这件事,在同情蒋若男此时的尴尬处境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
不少人都悄悄回过头,用帕子捂住嘴。
蒋若男好气又好笑,这徐婉清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为了打击她,完全不顾后果!说真的,她这话可真毒,换作是真的蒋若兰,只怕会被她气疯了,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些话却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周围那些略带取笑的目光还真是让她有些尴尬。
靳嫣然见徐婉清当众说自家的是非,让嫂子颜面无存,惊怒之下便冲着徐婉清大声道:“徐婉清,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什么,竟然在这里乱说。你如此行径,是一个淑女所为吗?”
徐婉清见成功压下蒋若男的气焰,又哪会轻易放弃,她冷笑一声说:“是我胡说八道吗?”接着又看向蒋若男:“你以为你的事情大家不知道?你敢说,你没有被安远侯冷落?如果我是你,就躲在家里不出来,免得在人前丢人现眼!”
话音刚落,却听到亭外有人说:“不知徐小姐从何处听到此不实之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安远侯靳绍康一身箭袖蟒袍大步流星地走入内。更让大家心惊的是,皇上及一干大臣站在亭外不远处,而徐婉清的父亲礼部尚书徐大人则怒视着女儿,气得全身发抖。显然之前的事情已经落在皇帝的眼里。
徐婉清全身的冷汗在一霎那间冒出来,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全身不住地颤抖。
众人连忙起身向皇帝磕头请安。
“平身吧。”景宣帝背着手,慢慢走进来。
众人起身,徐婉清也想跟着起来,可是却听到父亲的一声暴喝:“孽子,跪下!”徐婉清浑身一抖,差点趴在了地上。
那边,靳绍康走到蒋若男的身侧,当着众人的面对她柔声道:“天气这么炎热,怎么不去休息一会,上次中暑,你还和我说很不舒服了,这才好了多久,就忘了?”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看着他神情的目光,蒋若男只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未免也太入戏了吧
不过她也知道,靳绍康这是在挽回她的面子,挽回侯府的面子,所以很配合
她抬起头,看着靳绍康微笑着说:“侯爷,若男又不是那种娇弱之人,况且今天这种喜庆日子,自然要凑凑热闹。”声音娇娇柔柔,自己寒一个先
“好,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只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就好。别让我担心。”靳绍康温柔的笑着,这种笑容对于在场的女性都有一种杀伤力!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认识安远侯的人都知道,安远侯此人很冷漠,很少在他脸上见到笑容,即使有,也只是一种客气的,疏离的微笑。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似乎永远都没有高低起伏
可是现在,任谁都能看到他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任谁都能听出靳绍康声音中十足十的宠溺。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神情中所流露出来的柔情,而且还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作伪!
这完全是一种对着心爱之人才会流露出来的表情啊!
人们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说之前的传言都是假的?蒋若兰并没有被安远侯冷落?
靳绍康又看向地上呆若木鸡的徐婉清,淡淡笑道:“徐小姐,难为你如此关心我们侯府的事情,既然你想知道,本侯便告诉你”说到这里,靳绍康忽然当着众人的面握住蒋若男的手,温暖的大手与蒋若男的手十指紧扣,竟让蒋若男升起一种被保护的的感觉。
蒋若男心中暗笑,自己是怎么呢?竟然会有这种错觉,莫不是太入戏了?
一旁的景宣帝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忽然觉得很扎眼,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本侯和若兰虽然刚开始很不愉快,可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了解”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蒋若男,目光柔得像是能将她融化“本侯发现,若兰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成为本侯的夫人”他微微一笑,双眼中闪动着柔柔的光泽“实在是本侯的福气!”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演戏,可是蒋若男的心中还是不受控制地升起一种感动。
因为她了解,靳绍康是个将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让他在这么多人说出这番话,是多么的不容易,她很领他这个情。
地上的徐婉清看着这一幕,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个笑话
而旁边的一些命妇看着蒋若男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神色,一个女人能让自己能让自己的夫君说出这种话,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可求的?那些还未出嫁的女子则是满心的幻想,将来自己的夫君要是能如安远侯一般就好了
就在大家都沉溺在这种温暖的气氛中时,景宣帝忽然上前一步,轻轻咳了一声,拉回了大家的注意力。
皇帝背着手,慢慢地走进来,目光冷冷地停留还跪在地上的徐婉清身上,回头问徐大人:“徐爱卿,这是你的女儿?”
听到皇帝忽然提到自己,徐婉清浑身一抖,眼泪一蹦就出来,她跪在皇帝的脚边,头埋得低低的。她也知道她刚才的语言有些过激,之所以仍敢这么说一是因为心中实在是气不过,二是她觉得有姐姐给她撑腰,皇后再怎么怪罪,也不会太过分!
可是谁又想得到这番话会被皇帝和父亲听了去?一向无所顾忌的她也知道害怕了,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罚自己!
徐大人在皇上面前跪下,低着头:“为臣管教不严,为臣惭愧。还请皇上责罚。”
景宣帝淡淡道:“徐大人,你身为礼部尚书,自己女儿却在公开场合羞辱诰命,你也确实应该觉得羞愧!”
徐婉清全身抖得更加厉害,发出细小的啜泣声。
徐大人额上渗出冷汗,连连磕头“臣知罪,臣回去一定好好严加管教!”
景宣帝轻哼一声:“徐大人,你连子女都无法管教好,朕实在怀疑你是否还适合礼部尚书一职!”
徐大人已经惊得说不住来,连连磕头:“臣知罪。臣知罪!”
正在这时,闻讯而来的皇后和徐贵妃赶过来。
徐贵妃一进来便跪在皇上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平日里太纵容妹妹,才让她今日这般失礼,请皇上赐罪臣妾。”她抬起头,痴痴地看着皇上,两行清泪流过她美丽的面庞,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景宣帝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她,说道:“这不关爱妃的事,爱妃还怀有身孕,切不可太过忧心。”之前的怒火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了一半,他又看向皇后,道:“今天是皇后的生辰,却出了这种事,扫了皇后的兴,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后处理吧!”
十几年夫妻,皇后自然知他心意,可是徐婉清仗着徐贵妃就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也让她非常的恼火,她想了想,便道:“这样吧,徐婉清辱及朝廷命妇,论罪该受杖刑!”听到这里,徐婉清“啊”的一声轻叫出声。皇后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继续道:“不过念在徐婉清年幼不懂事,本宫从轻处理,罚徐婉清在家禁足半年,好好学学规矩和礼仪!徐婉清,本宫如此处置你可心服?”
半年?徐婉清心中叫苦,可是她又怎敢反对?她朝着皇后一低头:“谢皇后恩典!”
景宣帝见皇后处置顾及了贵妃的颜面,心中非常满意,暗道皇后贤良。
皇后继续道:“再此之前。你必须当众给侯夫人道歉!”
徐婉清虽然不情愿,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走到蒋若男面前,向她行礼,低声道歉。
感受到旁人灼灼的目光,徐婉清只觉从小到大今天是最为丢脸的一天。心中下意识地对蒋若男升起一种惧意。
道歉之后,徐婉清没脸再留下来,便带着丫鬟灰溜溜的下去,之后皇后派人将她送回家,开始她禁足的生活。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徐婉清走后,大家都没了兴致,纷纷散了。皇上和王公大臣继续游园,临走时,靳绍康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对不起。”才松开蒋若男的手离开,让蒋若男好一阵愣怔。
靳绍康走后,蒋若男和靳嫣然,刘子桐她们一同回到休息的宫殿。
途中,靳嫣然高兴地对蒋若男说;“嫂嫂,今天真解气,以后半年都不用见那个讨厌鬼了!”
刘子桐插嘴道:“要是半年后她又来捣乱怎么办?”
刘夫人却说:“我看那徐小姐应该不敢再惹侯夫人了!”
这时,刘子桐凑到蒋若男身边,轻声说:“侯夫人,原来安远侯对你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
靳嫣然笑道:“我哥哥竟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别说你们,连我都觉得很意外!”
蒋若男笑笑,心想,猴子的演技还真是不错,这么多人都被他骗了!娶了我是他的福气?还真亏他说得出口来!
几人一边说,一边进了休息的大殿,却迎面碰到蒋娉婷!
第99章选秀
蒋娉婷身穿一件鹅黄色菊花纹鹅黄绸衣。头上插着五色宝石簪,颈上也是戴着五色宝石的项链,五彩宝石在日光下闪动着缤纷的光泽,将她本来就标志的脸衬得更加的娇俏。
见到蒋若男,她满面笑容的迎上来,插入刘子桐和蒋若男之间,让刘子桐不得不让出位置。
蒋娉婷亲热地挽住蒋若男的手臂,笑着说:“堂姐,听说刚才你将徐婉清好好修理了一顿,真是大快人心啊!”靳嫣然转头看着她淡淡笑道:“你听谁说的,我可没有修理她,是她无理才受到皇后娘娘的处罚!”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蒋娉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一定是我听错了”
蒋若男笑笑,没有出声。让蒋娉婷更是尴尬。
好在这时,靳嫣然忽然出声:“对啊,下午都就没看到你,你没有去御花园吗?”
蒋娉婷道:“我娘有些头晕,休息了一下午,我在旁陪着。”
刘夫人听了露出笑容:“倒是个孝顺的孩子!”
这时一些命妇见到蒋若男过来,连忙堆着笑迎上来套近乎。蒋若男趁机挣脱蒋娉婷的手,对于这个“堂妹”她有些排斥心理。
蒋娉婷见蒋若男要离开,连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快速地说:“堂姐,晚上看戏的时候,我来找你!”
蒋若男匆匆说了句“再说吧!”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人拉走了。
蒋娉婷看着蒋若男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堂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她对自己可不会这么冷淡,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这么久没接触的缘故?不行,那件事情还得堂姐帮忙,看来以后还得和她多多亲近才行!
回头见靳嫣然和刘子桐在一边叽叽咕咕,便走了过去。三个姑娘互相问了好之后,便闲聊起来。
蒋娉婷问她们:“今年的选秀你们会参加吗?”
刘子桐答道:“当然,十三以上,十七以下的官家女子都得参加选秀啊!”随即又笑:“不过我之前病了一场,估计是选不上的。”
蒋娉婷笑了笑,又看向靳嫣然,仔细看了看她那张漂亮的面孔,心中生出些戒备,脸上却是笑:“靳小姐花容月貌,一定选得上的!”
靳嫣然微微一笑,答道:“要说起花容月貌,蒋小姐才是。”
这句话让蒋娉婷很是开心,又赞了靳嫣然几句。正聊着,有宫女来找,说是她的母亲在找她,蒋娉婷辞了两人,跟着宫女身后去了。
蒋娉婷走后,旁边的一名少女走过来,问靳嫣然两人:“刚才蒋小姐问你们选秀的事情的吧!”
刘子桐笑道:“你怎么知道?”
少女冷笑:“整个下午,她都在说这件事了!也是她好命!”
靳嫣然好奇,问:“这句话怎么说?”
少女道:“我朝的规矩想必你们也知道,每一家族一代只能出一个宫妃。本来她堂姐也就是现在的侯夫人是要入宫的,她就没了这个选秀名额。可是没想到后来她堂姐没入宫,嫁给了安远侯,蒋家的这个名额就落在了她身上!不过,凭她的样貌才情,倒不是没有希望。更何况,她还有侯夫人这个后台,只要侯夫人和太后说一声,留牌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说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走开了!
少女走后,刘子桐小声地跟靳嫣然说:“进宫很好吗?为什么大家都想进宫了!”
“就是,一辈子呆在宫里。连见家人一面都难,不过”靳嫣然在刘子桐耳边小声说:“我娘说,我这次选秀不会进宫,宫中会帮我指一门好亲事!所以我倒不急!”
三年一次的选秀不仅仅是给皇帝找老婆,皇帝挑选完后,剩下的都会指给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中的适婚男子。
刘子桐笑道:“那就好,不过我也不急,我有病史,一定会被撂牌子!”
靳嫣然听了有些着急:“可是你的病史会不会影响你的亲事?”
刘子桐摇头:“我娘说不会。”
“那就好。”靳嫣然放下心来。刘子桐见她真的担心自己,心中很感动,又和她说起些心事来。
另一边,蒋若男被一群命妇围住,拐弯抹角地聊了一阵后,她才了解到她们的用意,原来她们都是想请自己过府为她们或者是她们的亲属调养身体,不过顾及着她的身份,不好意思开口。
蒋若男心中一动,之前她为刘夫人调养好身体后,刘夫人给了她一笔不小的礼物话说,自己一年并没有多少收入,侯府每月20两月银,三个庄子所出一年也不过三四百两,一年也存不了多少银子,自己以后要是和猴子和离,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身边这些陪嫁的人,万一在这个世界没有找到赚钱的路子,怎么办?总不能让太后来养自己吧!
可是自己如果能为这些人调养身体。她们肯定不会让自己白做,这样不但能得些值钱的东西,而且还能熟悉各种病例,积累经验,稳定人脉,说不定以后能发展成自己的工作
想到这里,蒋若男已经做出决定,剩下的就看怎么说服太夫人了,毕竟以后如果老是跑出去,太夫人可能会不高兴。
蒋若男没有拒绝她们,只是说还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命妇们见有戏,更加欢喜,神态间待蒋若男更是亲热。
晚饭仍是在奉天殿吃的,不过没有中午那么多繁琐的程序了,大家可以安安静静地吃一餐。
晚饭后,大家休息了一会,就到畅春园去看戏。
靳嫣然和刘子桐吃晚饭就过去了,蒋若男先去了慈宁宫看了太后,本想和太后一起过去,太后却说她要晚点过去,让她自己先过去。
蒋若男从慈宁宫出来,向畅春园走去。
晚霞就像是一从燃烧在天际的火。肆意地展示着它的艳丽。
蒋若男一边悠哉地走,一边欣赏着夕阳下的皇宫景致。
转过一条长廊时却见到刘子矜在前面走。
蒋若男看到熟人,下意识就张口招呼:“刘太医。”
前面的刘子矜听到有人叫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清是蒋若男后,脸上自然而然地绽放出笑容,向着她一楫“原来是侯夫人。”
蒋若男在心中已经将他当成朋友,加之好久没见到他,所以这次见到还是挺开心的。她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定,却见刘子矜穿着一身黑色朝服,朝服上的彩色丝线,在夕阳下闪动着一种绮丽的光,再衬着他那白玉般的肌肤,如墨的长发,就让人觉得,明明是一种很正统的服装,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有了一种出尘脱俗的味道。
蒋若男行礼过后便笑着问:“今天怎么一整天都没看到刘太医呢?”
这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刘子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她有注意过自己吗?可是随即想到她的身份,这种欢喜又化为无尽的惆怅。
“今天有几位大人身体不适,下官一直在旁照顾!”
蒋若男笑道:“原来是如此,还真是能者多劳!”又问:“你现在是去畅春园吗?”
“正是。”
“我也是要去那里了。”蒋若男说着便慢慢往前走,刘子矜等她走过一段距离后,才慢慢地跟在她的后面。
其实,应该等蒋若男走过去后,他再动身,才合规矩,可是他舍不得这个好不容易来的和她相处的机会。
他没有别的想法,什么妄想都不敢有,他只是想和她慢慢地走过这段路程,能听听她的声音,看着她的背影,他就很满足了。
蒋若男走了几步后,忽然想其上次教他的刮痧,便回过头笑着问他:“上次和你说的刮痧,后来你有用过吗?”
她微笑时,天际边最后一丝夕阳映在她的脸上,她黑亮的眼眸中有一种瑰丽的光彩,她的笑容有一种柔柔的美丽,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心。
他的表情变得很柔,很暖,
“说起来,还要感谢侯夫人,刮痧的效果虽不如针灸。但是对治疗却有一种辅助作用,对我很有帮助!”
“那就好,对了,要是我以后在医术方面有什么难处,可以去请教你吗?”想起,之前看的那些医书,有些地方她弄不明白。
“侯夫人医术高明,还会有需要请教下官的地方吗?”
蒋若男回过头赫然笑道:“我说过了,我不懂医术,只是学了点食疗养身的方法,可是我又想多了解一些医术方面的知识,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但是有很多地方不太明白。”
刘子矜有些意外:“没想到侯夫人竟是这般好学!”还真是让人起敬。
“学无止尽嘛!”蒋若男不好意思的笑笑。
“既是如此,以后夫人真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愿意效劳。下官每天都要给太后诊脉,侯夫人有什么问题,可以在那个时候找我!”这样,又可以多见她几面了吧。
蒋若男嘴角的笑容加深,双眼忽闪忽闪的“那就先谢谢刘太医了!”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唤她的名字:“若兰!”声音低沉。
两人循声望去,却见旁边一条小道口上站着一个人,身材高大,箭袖莽服,一张脸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可是从他身上却透出一阵阵阴沉的气息。
却是靳绍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