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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气爽,小院的静谧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打断。
院内一二人,院外五六人,更远处草地上趴着一白衣少年,白衣落地毫无动静,亦看不出有呼吸律动,似乎再也不可能站立在大地上了,还有一人……
恶汉窥视着天幕上火红的大日,企图在其中找出一二分光明。
可惜!他看不见。
恶汉背对众人,左手抚胸,呢喃道:
“天道何其不公众生芸芸,生本同立,何来一寸灵根何来半寸何来无缘仙道之果”
“为何以灵根为界,划下三六九等,为何他人能窥大道我不能!仅凭一截灵根让我止步于淬体,我不服!!!”
“贼老天!贼老天!贼老天!”
他的声音嘶哑,连恶汉自己都只能听见一二,何况更远处的众人。
“砰——”
高大魁梧的身形随着一声惊响摔落在地,后方众人欢喜、谄媚的面色一凝,尽皆化为浓浓地惊惧。
与此同时。
倒地的少年右手撑地……缓缓站起来,一身白衣俱是泥垢,连他脸上也沾染一层,可谓是满身污秽。
但少年的眼睛依旧干净透彻,在无人窥见之处,先前陈时命眼中的狠辣不减分毫,甚至比之前更甚几分。
陈时命扫视草地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前方呆立的人群身上,趁众人愣神之际,脚尖点地,一个纵跃落入院内.
少年轻而易举的完成目的,方才带着几分讥讽打量着院外众人。
而让众人呆立的原因自然是倒落在地的魁梧身形,先前被打折又按回去的奇怪右臂引不起众人的恐慌,甚至有人暗自窃喜。
若是这场恶汉战斗胜利,说不准儿就有人趁他养伤之际摸进他的屋子,成为下一任首领。
空气近乎凝固,却很快被打破。
“啊!啊啊啊——”女子发出一阵不明的喊叫朝地上的恶汉奔去,才跑几步,不知踩到何物跌倒在地。
她也不站起来,手脚并用,几个呼吸便将倒地的恶汉抱在怀中。
“啪嗒啪嗒——”
花生粒大的泪珠砸落在双目瞪圆,还带着几分狰狞与不甘的面庞上。
“呜……呜呜”
“呜呜呜……”
“……”
“咕噜。”
“嘶~”
当女子将恶汉抱起后,一干人才看清恶汉身上的伤势,有的咽了咽口水,有的倒吸一口冷气。
众人看见的是恶汉原本健硕隆起的胸膛被砸塌一片,道道如土地干枯般的裂纹蔓延在他胸膛上。
好似恶汉的躯体不是血肉,而是由瓷片组成的精怪,好似破碎开来的身躯似乎才是他的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而恶汉掉地不醒的原因——大抵是胸膛中央那处足矣打穿人身的拳印。
“能一拳近乎打穿淬体七重的胸膛,那少年修为有多高”
除却女子之外,这是众人的第一想法,心下不由对陈时命多了几分忌惮。
几人目光交错,有人点点头,向前走几步,朝院内一拱手,毕恭毕敬道:
“陈师兄修为高深,小的佩服,可我等亦是受这恶汉胁迫,既然他已伏诛,不若此事就此罢休。”
陈时命眯眼打量着外面那尖耳猴腮的人,这般神态让外面众人见不出他的情绪,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良久后。
少年轻笑一声,指了指洛红雪怀中还在呕血的李轻尘,不紧不慢道:
“从犯也是犯,不管你有没有行这恶事,可你随他来便是助纣为虐,恶汉行此大恶之事,你等自然也应当伏诛!”
“何况我这兄弟被伤成这样,你们想走就能走”
陈时命说道最后面若冰霜,言语也变得冰冷,寒意将院外众人的心也拖如冰寒之中。
“你不要太得意!你施展出这般招式体内灵力还剩多少大不了我们哥几个拼着受伤也弄死你!”
一浓眉大汉朝前踏出一步,恶狠狠将陈时命的话语怼回去,在听这般话语,显然是个急性子。
“哎~~~~老愧!不得无礼。”
尖耳猴腮之人摆手止住那个叫老愧的壮汉,将不得无力几字咬得极重,随后他又露出与猴相似笑容,面带自得,洋洋道:
“陈兄,我这兄弟虽然无力,可他说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不若我等再拿出些灵物弥补伤着的兄弟,此事就此罢休,如何”
话音未落,一直抱着恶汉哭泣的女子骤然抬头,发出尖锐的声音,泼骂道:
“我呸!大郎何时亏待过你等还被胁迫真是不要你那张猴脸!”
“若不是你与你情妇那些破事儿,大郎又怎会将他打伤怎会找上门来”
“呜呜~”
“呜呜呜~我的大朗,你死的好冤啊!”
女子哭喊几声后,厉声道:“呸!一群白眼狼,大朗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尖耳猴腮之人也不理会那抱着恶汉的女子,但眼中的凶光也毫不隐瞒,直直落在陈时命眼中,他便是不用想,也知道这女子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见陈时命反应不大,尖耳猴腮之人蹙眉,缓声道:
“莫非陈兄还想拖延时间恢复灵力,好将我等一并打杀我们几兄弟早些时候连过些合击之法,若真打斗起来,也就是鱼死网破罢了!
不然我等在拿出百块灵石,何解此事”
“二哥!”先前那壮汉惊呼一声,想要阻止他,却被旁边几人死死拉住。
“唉~”
陈时命回望身后二人一眼,一声长叹,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尖耳猴腮之人见有戏,趁热打铁道:
“陈兄天资不凡,要是拿到这些灵物与灵石,一飞冲天也是那指日可待的事儿,又何必与我等朽木淤泥计较,落得一声脏呢”
“呵呵。”陈时命闻言轻笑出声,摇头叹道:
“说的对!你等都是朽木淤泥而已,挨着了真会脏。”
他说完话不在言语,自顾自地整理衣袖,也没给众人一个准儿话。
陈时命先前与恶汉硬拼一记,衣袖裂开数道口子,他将条状的衣袖扯下,轻声道:
“可惜了,衣服竟然破了!”
尖耳猴腮之人闻言还以为他嫌少给的东西少了,想要他再加些筹码,拱手道:
“陈兄,我等身上确实只有……”
话还没说完,陈时命伸手打断他的话语,陈时命将扯下的衣带缠在手上,哂笑道:
“我确实却灵石,灵物增进修为。
只可惜!灵石灵物经尔等之手,我陈某人再用却是于心不安,我怕那上面染着血,我更怕上面的冤魂不给我清净。”
“所以!你们还是都死吧!!!”
陈时命说完话双手自宽大袖袍中探出,掷出两物砸向那老二。
物件儿在空中拉出两道残影,叫人看不出面貌。
那尖耳猴腮之人反应奇快,双手猛然探出,枯瘦的手爪抓向陈时命投掷过来的东西。
按照轨迹下一瞬他就能将那两物抓入手中,要抓到时,老二心下生疑,觉得此行不妥,先前恶汉可是就被一泥球砸断手臂。
何况这叫陈时命的少年处心积虑发出的暗招又岂会这般简单
老二不知恶汉的情况,也不知是何物,此时他觉自己正处于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