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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盛被说的云里雾里,不是,母亲不一直说是替他聘娶镇国将军府二小姐冯飞燕吗?
何时说了要他娶冯飞雪了?若没有,那她好端端地跑来说这些干嘛?
薛盛没有做声。冯飞雪微微低头,抽泣,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这个角度的她柔媚,惹人怜爱。她在家对着铜镜锻炼了很多次。
“薛郎,我知你并不中意我姐姐。她整日舞刀动枪,粗鄙不堪。
还不服家中长辈管教,桀骜不驯,如何配得上你。”
冯飞雪昂起头,美目秋波盈盈地望着薛盛,嘴里还说着替薛盛不平的话。
听了半晌,薛盛终于明白,这冯三小姐是来自荐枕席的。
他心中发笑,怎么,莫非京都人人都以为他什么货色都看得上了?
虽然他是看走眼,以为诗诗姑娘品行高洁。那不是知道之后也迷途知返了吗?
就冲冯三姑娘在别人家中做客,还拦着陌生男子的做派,他薛盛世脑子被门夹了才看的上吧?
顿时也起了捉弄人的心思,邪魅地冲着冯飞雪一笑:“那冯三姑娘觉得,谁配的上本公子呢?”
薛盛的那一笑,园子里的牡丹都黯然失色。
冯飞雪差点就沉溺在他的美色之中,就想脱口而出,当然是我啊!
而假山后头的四人,沈宝昭倒还好,她那日在颂阁就知道冯飞雪恬不知耻。
另外三人听了冯飞雪那颠倒是非黑白的话,气的满面通红。
尤其是端宁县主,她心中早已决定好,过了今日绝对要到母亲面前告上一状。
让这个空有皮囊的蠢哥哥十天半月出不了公主府的大门!
但大家仍旧是顾及冯飞燕的面子,没有出声。
而远处一二层观景阁楼处,有两人正对着薛盛等人,恰好还能看见沈宝昭一行。
“哥,你看薛狐狸胆子大起来了。这次竟然敢勾搭良家贵女了?”金玉鑫看好戏般调笑道。
萧元怀只顾着望向沈宝昭处,并未理睬金玉鑫。
她今日装扮清雅大方,一袭藕荷轻纱软烟罗裙,如烟似雾,飘逸若仙。
灵蛇髻上斜斜垂下缠枝钗花步摇,步履轻盈间那步摇便玎玲作响。
其余人在他眼中仿似不存在一般。
萧元怀一早便到了长公主府,他就知道沈宝昭今日一定会来。
金玉鑫见萧元怀并不理睬他,又开始扯他的衣袖:“哥,你快看呐,端宁还带着贵女们在假山后头。
薛狐狸这下惨了,都定亲了还这般不安分。啧啧,这可怎么好,被长公主知道他又要挨罚了呢。”
金玉鑫面上替薛盛担忧,那雀跃的语调掩不住的开心。
上面两人看好戏,下面两人也没闲着。
薛盛那么一问,冯飞雪自然开始倾诉衷肠。
“薛郎,飞雪爱慕你许久。咱俩命定的婚事,却被我那恶毒的嫡姐抢了去。
她心中并没有你,不过是见不得我嫁的好而夺走属于我的亲事。”
“从小到大,皆是如此。只要是我的,她都要抢。薛郎,你可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冯飞雪边说还边往薛盛方向靠近。
薛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开口阻止:“停停停,你且离我远点。满口喷的粪熏着我了。”
还嫌恶地用手遮鼻。
“且不说冯飞燕如何,单是你在背后红口白牙颠倒是非,凭这点我薛盛便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姨娘把持镇国将军府多年,满京都哪个不知。你嫡姐还能抢的走你的东西?”
“我认识冯飞燕十余载,她虽从不给我好脸色,但自始至终坦坦荡荡。
而与你接触不过是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你却是在你姐姐未婚夫面前将她贬的一无是处。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你还装作一副柔弱的样子给谁看?你想如何?让我退了你姐姐的亲事再娶你?
笑话!你凭什么认为我薛盛会要一个口蜜腹剑,惺惺作态的女子?”
“你连给你姐姐提鞋都不配!”
“今日是我母亲的寿辰,念在你是客人,我便饶过你这回。
再有下次让我听到你到处诋毁你姐姐,要你好看!”薛盛一甩衣袖,将双手背在身后,厌恶地转过身。
却见端宁带着沈宝昭四人从假山走出。
尤其还看到了冯飞燕,薛盛顿时石化当场。
而冯飞雪,她自小在镇国将军府呼风唤雨,从来都是被下人们奉承巴结,也从不将嫡姐放在眼里。
她以为薛盛也会如冯老爷柔姨娘一般,只要她示弱,便会宠她爱她。
哪成想这块铁板把她的脚都踢折了。
她何时受过如此羞辱,仿佛浑身上下被扒光了一般,跌倒在地。
冯飞燕没有理会薛盛盯着她的目光,而是淡淡地走到冯飞雪面前。
缓缓开口道:“我竟不知,你如此痛恨我。孩提时,你我也曾一同玩耍过。
后来渐渐大了,你在府中一直与我作对,我还当是柔姨娘教坏了你。
现下才知,我错了。你不是被教坏的,你只是生性如你姨娘一般,
恶毒!”
冯飞燕说完便再也不看她,而是起身转向薛盛。
目光平静且深沉,对着薛盛行了一礼,略哽咽道:“今日谢过你。”
她是真的很感激,卢氏在世之时,痴恋冯老爷,日日只知道怨天尤人,从不曾好好关心过子女。
惠妃待字闺中时,倒是会护着她与冯飞扬。可自从惠妃入宫之后,护着她的从来只有她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有除姐姐外的其他人护着。
说完便提起裙摆脚步急促离开。她怕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
沈宝昭几人便追着冯飞燕而去,端宁路过薛盛身旁时,还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对他俏皮地竖了个大拇指。
冯飞雪自然有公主府的下人带了走。
薛盛的眼神还望向远处冯飞燕离开的背影,原来她也不是每次见到她就横眉冷对。
那边厢萧元怀与金玉鑫也看够了好戏,早就从楼阁上下来。
“嗨,回神了!”金玉鑫用手在薛盛眼前挥了挥。
薛盛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做什么?”
“你还敢问我做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在此私会小娘子。
薛狐狸啊薛狐狸,你真牛。”
薛盛今日心情颇好,也不与金玉鑫斗嘴,而是敛了敛衣袍地笑道:“你可别坏我声誉,如今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说罢便施施然地走了,金玉鑫嗷了一声,摇了摇萧元怀:“哥,死狐狸虐狗。”
萧元怀的眼神自然还停留在沈宝昭去的方向,荷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