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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的周凡摇摇头,袖袍一摆,飞出一道灵光,旋即身形便消去不见。
那卖梨大汉正自哭嚎,突然就看到身边出现好大一头黄牛,哭声顿止。
“谢谢仙人,谢谢仙人。”
连连拜谢几声,他便牵着黄牛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
天空阴沉,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沙尘。
周凡再次来到一座城池上,此处倒是比那顺州城要好得多,但却是龙蛇混杂,各种地痞无赖,强盗大寇混迹其中。
大街上,人人提刀带剑,稍有一个言语间的冲突,便是一阵互杀。
“哈哈!死!”
一个虬髯大汉持着大锤,一顿乱舞,弄得血雨横飞,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不过其人还未高兴太久,便被人从身后一刀枭首。
一位短小精悍的中年割下了他的头颅,提在手中,顿时成为交战中心。
而周围的人似乎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时不时的有叫好声传出。
周凡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厮杀,经历了数个地界,大多都是如此类情形一般,混乱无序,厮杀,白骨埋于野。
“这个世界,并不该如此。”
言毕,周凡身形顿时化作道道灵光,融入冥冥之中。
此世,混乱无序,此间生灵多有贪淫乐祸,多杀多争,多淫多诳,多欺多诈,无有礼教,不忠不孝,不义不仁,瞒心昧己,害命杀牲。
而这源头,便是那所谓的——神灵。
就在这一刻,所有此世的神灵以及修道有成的生灵都是感觉得一股意念入得自身心神之中。
几乎是一瞬间,他们便明白,不久之后,天路将断,末法大劫临世,往后,天地灵机将会逐渐衰落,却是再也无法凭借着道法求得长生了。
诸多所谓的上真得道修士得知此事后,皆是心忧不已。
能不能求得长生他们并不在意,但是若无法从天地中汲取灵机,这一身法力岂不就是作废了。
这样一来,哪怕是大派上宗无疑也将就此败落,顶多就是坚持久些罢了。
还未待所有修士有所准备,这一刻,但凡是有一点修为的,都能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难以言喻的重压笼罩下来,其好似一个隔绝天地的屏障,无边无际,森冷无比,将修士的感应都是淹没了。
此时此刻,修为越是高深之人,就越是感应强烈。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明悟,天路断了,末法大劫正式降临。
一位神灵从那等感觉之中退了出来,长长一叹,方才那股伟力,令他生不出丝毫的反抗念头。
此刻他神色有些凝重的望着天地万物,与原本相比较,此刻的天地像是布满了难以擦去的微尘,同时身上好似被套了一个枷锁,一身法力已是不再圆融。
他的眼神幽深无比,这突来的末法大劫果是了得,所谓的断绝天路便是如此了。
末法大劫来了,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降临。
诸多大派上宗以及神灵为了自保,联手开辟出了一处天外界,并以神通法力联手回护此地,令得修士可入其中,不使宗派断了传承,或许就有机会坚持到大劫结束的那一天。
一时间,诸多有门路的修士皆是往那处天外界涌去。
倏忽之间,三十载过去,末法大劫的威力逐渐显露出来。
有不死心的宗门尝试收徒,可无论收入门下的弟子天资有多高,都无法步入修行之路。
唯余一些吐纳之术和熬炼身体的法子还管些用,长久坚持,可耳聪目明,百病难侵。
……
紫云观,立在一座很普通的小山上,在东南向,有一座小镇,大约十万余人,在这偏僻之地,也算是人口繁多了。
此间居住着十数个大族,以罗、明两家为首。
这一日,罗家公子被紫云观老神仙收为门下弟子的消息在镇上传开。
这位紫云观的老神仙会许多法术,镇上的人都很敬畏,得知罗家公子被收入门下,自然是羡慕不已。
且说这罗家公子,单名一个吉,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一日,他无意间碰上的一个老头,没想到竟然是那位紫云观的老神仙,并能拜入其门下。
夜里,罗吉望着窗外的月光,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学到法术了,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第二天,罗吉满以为师父会传他法术,哪知只给了他一把斧头,叫他去上山砍柴。
他满心的不愿意,以他的身份,哪里作过这些粗活,但师父的话让他不敢反驳,只得听从吩咐。
山上到处都是荆棘乱石,没过多久,罗吉的手上、脚上都磨起了血泡。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罗吉的手脚上渐渐磨出了老茧,同时他心中也积攒了一大堆的怨气,清晨,在见着手上的茧子后,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再也承受不住,他不干了。
想到就做,他当即便往观中走去,准备明日就与师父说明。
等他回到观中,却是看见师父与几个客人正谈笑风生地饮酒。
见他进来,师父便唤他坐到一旁,刚一坐下,罗吉心中就一惊,身上的疲劳登时就没了,整个人都显得神清气爽。
这时,有一位客人言道:“有酒无乐舞,却是差点意思。”
言毕,笑着拿起一根筷子,往场中一抛,当即便化作一位仙肌玉骨的女子,衣带飘扬,翩翩作舞。
舞罢,女子凌空而起,竟跳上了罗吉的桌上,正当他有些惊慌失措时,女子已是还原成一根筷子。
看到这一切,罗吉目瞪口呆,脑中那要回家的心思登时就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过了一会,客人开始散去,场中只剩下师徒二人。
又过了一月,罗吉全凭着那日宴席上所观之景象而坚持着。
可是,还是不见师父有传他法术的意思。
他有些熬不住了,这一日到了晚上,他跑去师父那,言道:“师父在上,弟子在家也是时时有人伺候,这般早出晚归的清苦日子弟子实在有些熬不住,还请师父看在弟子熬了这两月的份上,传我一点小法术。”
老神仙道:“既然如此,明天你便回家吧。”
罗吉苦苦央求道:“还请师父怜悯,传我一点小法术,也算弟子没白来一趟。”
老神仙摇摇头,言道:“你想学什么法术?”
闻言,罗吉当即双手比划道:“就是那日宴席上,用筷子的那个法术!”
老神仙摇摇头,言道:“此法需入我门下苦修百年,方才能有所得。”
听闻百年二字,罗吉浑身打了个颤,连道:“弟子见师父平日走路,墙壁都挡不住,那就学这个好了。”
老沈晓这次没摇头,笑着答应了,用手一指,一点金光倏尔没入罗吉眉心,旋即指着那墙面,道:“进墙去。”
罗吉面对墙壁,两腿哆嗦,不敢上前。
“试试看,没事的。”
闻言,罗吉走了几步,但又停了下来。
“低头,直接往前走。”老神仙语气中有些不高兴了。
没法,罗吉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奔,不知不觉就到了观外。
他高兴极了,准备进观去拜谢师父,这时才发现自己竟是打不开观门了,他唤了几声师父都没得到回应。
无奈,他只好在观门外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便回家去了。
只是他可能是高兴极了,浑然没看见观门上那一连八个大字。
‘归宜洁持,否则不验’。
罗吉回到家,对身边的人夸口说:“我学成下山了。”
有人不信,认为罗吉是被老神仙赶下山了。
罗吉当即道:“我天资高,老神仙会的我都会了。”
怕有人不信,罗吉当即念起咒语,朝墙奔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罗吉脑袋撞到墙上,跌倒在地,旁人赶紧把他扶起来,只见他额头上隆起了一个大疙瘩。
罗吉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
此事在镇上传开了,引起了另一家大族明家一位旁系族人的注意。
此人名唤明河,听了罗吉的事,他心中便起了心思。
明河也是个有机缘的,在他还是孩童的时候,与同伴玩闹时,不小心迷了道路,与众人走散,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洞穴之前。
此时正是斜阳西坠之时,他见洞中有光芒冒出,好奇之下,就走了进去。
他循着光芒走进去,沿着走了三十来步,就见着一面大石碑,而那光芒,就是从石碑之上发出的。
虽照得洞中一片白亮,但是看着却并不怎么刺眼,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在那石碑上,却是刻满了古怪文字,年幼时他还不懂,待年岁大了,便得知了这是修士专用的文字,蕴含着天地运转的至理。
只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能得知上面是记录的什么。
那紫云观的老神仙他也是知晓的,只是以往他紧守着这个秘密,但现下他也是急了,准备去紫云观拜师,想着能学到认识那些文字的本事。
所以,第二天,明河上山拜师的消息也传了开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什么时候就坚持不住了,甚至都开了盘。
只是,让所有人都失望的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明河都没下山,若不是时不时的有消息传出,几乎都以为他遭了什么意外。
三年后。
明河站在观门外,对着观中行了一个大礼,便往下山行去。
这三年来,他将山上的那片柴林砍了个透,挑水的扁担都被他磨得生亮,各种杂活都做了,最终从老神仙那里学会了认识蚀文的本事。
下山后,他并没有急着去那处洞穴,而是等他坚持三年的消息平静了下来后,方才动身。
此时,他再去看那些蚀文时,便已经能看得懂上面的意思了。
这是一门吐纳之术。
初看之时他有些失望,概因他在那老神仙那得知了如今世间乃是末法大劫,似这等吞吐天地灵机的法诀早已是不管用了。
如今还能保留一二法力的,都专修外药之道。
虽是末法大劫,但是天材地宝却并没有在其中,依旧是如以往一般。
而依靠这天材地宝,修士倒也能维持以往威势一二,当然,这外药之道,耗费颇大,若没有师父或者一个大族的全力支持,可能连初期都踏不进去。
而他不过明家的一个旁系,怎么可能得到全族之力的支持。
是以,他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这蚀文上。
现下的结果让他极为失望,但是在望着那篇吐纳之术时,他却是不由自主的照着修习起来,整个人顿时变得迷迷糊糊的。
等到他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掐算时日,已是一夜过去,但他却觉得只是过去了短短片刻。
从地上一蹦而起,又跳了几跳,他发现身体比之以往更是轻盈,五感也变得灵敏异常。
他登时便发觉了这吐纳之术并非是原来理解之中的那等吐纳之术。
此术只是起了一个牵引的作用,运使此术时,会与冥冥之中某种力量相契,这才练出了法力。
是的,他练出了法力,在没有服用外药的情况下,练出了法力。
这若是传了出去……想到会导致的什么后果,明河便一阵心颤。
他当即便准备毁去那石碑,然而也不知道这石碑是用什么做的,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毁去它。
明河想了想,既然这石碑毁不去,那么迟早会被他人发现,不管多久,即便是几千年后。
既如此,他不若把握主动。
当天夜里,他便亲自上山,将石碑上的吐纳之术说与了老神仙。
老神仙试了一下,发现此术的确有用,当即便失态的又笑又哭。
但情绪稳定后,他仔细体会此术,才发现,这门吐纳之术虽可修炼,但其修行理念不论是与现下盛行的外药之道还是以往的吞吐天地灵机之道,都大不形同,完全就是一种全新的修行之法。
而这也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此法之上限到底有多高,能修行到什么境界也是难说。
这让他有些犹豫,外药之道已经是现下很合适的法门了,若是专修这门新法……他有些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