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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三人一起来到白芷柔的院子,门前由侍卫把守的水泄不通。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一会哭,一会笑,高兴的欣喜若狂。
长公主道:
“芷柔,带着孩子们跟母亲回长公主府,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们,母亲养你们一辈子。”
白芷柔拉着长公主的手,满眼都是孺慕之情,她不敢相信,长公主竟然是自己的母亲,简直太匪夷所思。
画本子里也没敢撰写过这种离奇的桥段,她一时还是有些难以消化。
苏冉冉嘴里吃着水果干,心里忍不住开口:
【娘亲可不能回去,外祖母家里有坏蛋,偷了娘亲将她丢掉,还给外祖母下毒,现在回去,坏蛋会给全家下毒,全部死翘翘。】
长公主抱起苏冉冉,满眼疼爱,竟然忘记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可是个神女,不仅能用心声与她们交流,还无所不知:
“我的乖孙女,你怎么如此厉害,什么都知道,快跟外祖母说说,谁是坏蛋。”
苏冉冉认认真真的讲道:
“一个丑女人,她喜欢外祖父,嫉妒外祖母有儿有女,偷了娘亲丢掉,还给外祖母下慢性毒药,她还给大舅舅下毒药,让大舅舅成为一个瘫子,一辈子不能站起来。”
长公主沉思,不知为何,她莫名的相信自己这个新得的外孙女。
冉冉口中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如果真有其人,对长公主府来说,绝对是颗毒瘤,一定要尽早拔除。
白芷柔拉起母亲的手:
“母亲,不只是冉冉说的这个原因,我们暂时还不要公开相认,我想要离开将军府,如果他们知道我是您的女儿,便会扒着我不放,我一天都不想留在这里了。”
长公主也是立刻想到这个层面,走是能走,但是到时候对方纠缠,恐怕对女儿的声誉有损。
长公主点点头,认同了这个决定。
苏冉冉拿起桌子上的绣花针,拧紧眉头,狠狠的搓了上去,瞬间如黄豆般饱满的指尖沁出一滴血。
【哇,好痛啊,冉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针扎,可是为了救外祖母,冉冉要很勇敢。】
两人听见苏冉冉的心声,低头一看,小人儿眼角絮着泪珠,葱白的指尖上一抹红。
白芷柔慌忙拉起苏冉冉的手说道:
“哎呀,我的宝贝,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冉冉抬手将指尖血送进长公主嘴里:
“外祖母快点吸掉冉冉的血,冉冉的血可解百毒,您喝了就会百毒不侵,无论坏蛋给您下什么毒药,都休想毒死您。”
长公主喝了冉冉的血,感动的热泪盈眶。
她的外孙女不仅是神女下凡,对自己还如此孝顺,为了给自己解毒,小小年纪,忍痛扎手指,这该有多疼啊。
长公主暗下决心,以后冉冉就是她心尖尖上的肉,谁敢给她委屈,她就跟谁拼了这条老命。
祖孙三人又腻歪了一阵,白芷柔便亲自送母亲离府。
临走时苏冉冉对长公主传递心声【外祖母不用担心大舅舅,冉冉会去救他的。】
白芷柔送完母亲,回到静雅园,叫上侍卫押解着府医和刘嬷嬷赶往福寿堂。
来到福寿堂,没等白芷柔招呼,刘嬷嬷便大声向着老夫人的房间呼救:
“老夫人,您快救救我们啊?”
其实刚刚在前堂,老夫人并没有真正的晕倒,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被当时的情况吓得,只是眼前一黑,她便顺势装晕过去。
听见刘嬷嬷在屋外呼救,她连忙起身,踉跄冲出房间,此时刘嬷嬷和府医,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刘嬷嬷还能说话,府医已经被打的就剩一口气了。
老夫人疾言厉色:
“白芷柔,你打也打了,气也该出了吧?还不把他们二人放了?”
白芷柔眼底猩红,冷漠的眼神里,带着挑衅:
“老夫人,他们敢毒害将军府嫡女,这样的大罪,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你怎么会以为我是来放他们的?”
“我带他们来,是为了在你面前将他们就地正法,毕竟他们还招供了幕后主使,老夫人我可是为了你好。”
刘嬷嬷面色惨白,连忙求饶:
“老夫人,不是我招的,是这个杀千刀的男人,他扛不住刑法便招供了。但是老夫人求你原谅我们,救救我们,念在我们服侍了您一辈子的份上,让少夫人高抬贵手吧。”
白芷柔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深黯的眼神沁满杀意的看向老夫人,说道:
“高抬贵手?当我知道,你们对我女儿下毒手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没有将你们的儿女一起处置,已经是我对你们的仁慈了,安心的去吧,这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老夫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她知道白芷柔说这些话不仅是跟府医与刘嬷嬷说的,更像是对她的恐吓。
白芷柔厉声道:
“来人,行刑。”
侍卫们手脚麻利,板子到肉的声音夹杂着受刑的哀嚎声,瞬间传遍整个福寿堂。
府医只剩一口气,没打两下就归了西。
刘嬷嬷刚开始痛呼出声,没一会连喊叫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
但没有白芷柔的指示,侍卫们行刑的板子,一直也没有停。
老夫人失声痛哭:
“你这个贱人,你给我住手,住手。”
白芷柔轻笑出声:
“老夫人,你确定让我停吗?他们两个可是能要你命的证人,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们再指证你一次?”
老夫人瞬间呆愣,只眼泪止不住的流,却再不肯张嘴说一句求情的话。
只是身体却肉眼可见的颤抖个不停。
人早已死,但院子里依然回荡板子打到肉的声音。
刺眼的色彩,染红了福寿堂的白砖。
“停。”白芷柔开口。
“老夫人,我原本想要将他们丢到林子里,任由野兽将他们啃食的骨头渣都不剩,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是心软了,就把他们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说完一甩衣袖带着侍卫们离去。
老夫人站起身,感觉浑身血液像凝固了一般,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晕。
苏云舟还不知道此事,他被眼前的洛思瑶闹的分身乏术。
洛思瑶醒来后,知道自己的脸会毁容,哭的是肝肠寸断:
“夫君,我怎么活啊,我的脸要是毁了,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你现在拿一把刀杀了我吧。”
苏云舟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垂头丧气。
他感觉自己今日真是倒霉透顶。
刚刚在前堂被长公主和白芷柔威胁逼迫,受了一肚子窝囊气。
刚刚下人来报,母亲受此惊吓,卧病在床,恐怕一时半会痊愈不了。
以往母亲病了,从不用他操心,都是白芷柔一手包办。
现在他和白芷柔闹得这么僵,她一定不会在管将军府的事。
想想自己一会要亲自去母亲床前侍疾,这种事,他从来都没有做过,想想都令他头疼不已。
洛思瑶这边从醒了就哭闹不止,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
他不仅郁闷,只一天之隔,将军府就乱成了一锅粥,从前白芷柔管理府中事物时,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焦头烂额过。
他心里烦躁的恨不得立刻撒手离去。
洛思瑶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偷偷摸摸跟了你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好不容易要熬出头,却被你娘给伤了脸,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
“娘,您别哭了,刚才听说,治您的脸也不是没有办法,您在这么哭下去,眼泪哭烂了伤口,可真就药石无医了。”苏兮兮开口劝诫。
洛思瑶听说她的伤还有办法治好,立刻止住眼泪,像坠崖之人抓住了唯一一颗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苏兮兮的手,问道:
“兮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脸还有办法治,那快点给我治啊,还等什么?”
苏明浩在一边不屑的开口:
“哼,有的治和没得治有什么区别吗?找大国师去求药,我看还不如去求死。大国师什么人,皇帝求他都要看他是否心情好,心情不好,天王老子都给拒之门外。”
“就咱们的身份,去给大国师提鞋都不配,还痴心妄想去求药。”
洛思瑶听了儿子的话,心底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才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的往下流:
“那可怎么办啊?”
“苏云舟,我不管,是你母亲把我脸划伤的,你去给我想办法求药,不然等我父亲母亲回来了,我就跟他们说这么多年,你们将军府将我藏在一个庄子里,让我受尽屈辱,你母亲磋磨我多年,我将这些事一并告知我的父母,我要让你们将军府吃不了兜着走。”
“好了,你给我住口,你要是不愿意留在将军府,大可以回你们尚书府去做千金大小姐。”
苏云舟撂下一句狠话,甩袖离去。
洛思瑶被苏云舟吓的呆愣当场,片刻后忍不住委屈继续痛哭怒骂:
“这个杀千刀的苏云舟,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他竟然想不要我,他的心好狠啊,呜呜呜……”
苏明浩坐在一边,满脸不耐:
“母亲,你有事说事,为何要跟父亲说那些威胁的话,他听了能高兴吗?你可以回尚书府当大小姐,我和妹妹怎么办,我们如果是进不了族谱的私生子,这辈子我们两个就全完了,您能为我们想想吗?”
洛思瑶气的浑身颤抖:
“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受他们娘俩的窝囊气吗?你跟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一样,你给我滚出去。”
洛思瑶气急了,口不择言。
苏明浩见母亲不可理喻,转身出门去找苏云舟,他可不想永远当个私生子。
洛思瑶见儿子头也不抬的拂袖离去,委屈的心情难以克制。
苏兮兮拉起洛思瑶的手道:
“娘亲,别难过,您忘了,您有一个了不起的女儿,这些时日一直不下雨,京都已经干旱到了极致。”
“我会为百姓求雨,到时候皇恩浩荡,我会为您求得疗伤圣药。”
“您再忍忍,哥哥说的对,我们现在还要依附将军府,您切莫和父亲闹得太僵。”
洛思瑶抓着苏兮兮的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
“兮兮,还是你最贴心,那娘的脸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