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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你这个笨蛋,怪不得两次都能丢钱呢,气死我了。”丁凡狠狠的想着,脸上却是依旧平淡无奇的样子。
他和麻子倒不是生真气,第二次他被盗是丁凡的安排,巧借了他憨厚的外表,和摆出了一副很有钱的样子,招摇过市的上车,那满车的猪肉香味能眼馋的了乘客,当然也能诱 惑扒手上当。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想到,车上的扒手一看麻德刚上车了,顿时咽了几口吐沫,心里马上涌起一股子被侮辱被轻视的仇恨感。
用现在的话说,麻子这么露富呢,扒手要是不弄了他,那将是一件很大的遗憾。
现在再说丁凡,向前一步正色道:“老爷子,咱们光说不行,你跟我回去调查去。”
那些人本来都害怕自己要摊事呢,现在一看没自己的事了, 马上跟着起哄了:“怎么抓老头啊,他眼神还不好呢。”
丁凡轻蔑的扫了一眼他们,风轻云淡道:“行,你也别走,都给我留下,我懒得处理你们这些无聊的家伙,买杂志的事一会都登记下名字,明天我给你们单位和家里下个通知,把你们交给单位和家里处理。”
那些家伙一听这话,一个个顿时紧张起来,出来两个大胆的,抓住瞎子的肩膀,吵吵嚷嚷的说:“你这个老头,一天没正经事,买杂志也是你带头买的,还说多好看多好看呢。”
这些人赶上变色龙变得快了,看的麻德刚一惊一乍的,丁凡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微笑,叫他先去镇东所找田永宁报告去,自己跟着回了局里。
这里到局里大约有十分钟路程,他在后面溜达着,再抬头时,那两个小青年手里早就没有了杂志,一边走着还一边教育着瞎子呢,连审讯工作都审出来了,老头叫李白,是城永和村的,以前是老宣传队的,农闲的时候在城里拉二胡乞讨,每天能赚一两块钱。
快到门口了,丁凡发现身边有个人呼哧带喘的跑着,他定睛一看,一下子就发现了,是刘大明。
这家伙鸭舌帽不知道哪里去了,衣服夹在咯吱窝里,穿着个花衬衣,呼呼的往局里跑呢。
似乎,他觉得丁凡正看着自己呢,马上扭头警告起来了:“姓丁的,东西你的给我赔,听着了吗。”
刘大明早先就知道配合行动,没曾想东西全让人买走了,而且还是低价卖的。
他这些好玩意,在呼鹿县也就几个有背景的公子哥们才能看到,据说马上就有录像带邮寄过来了,只可惜这地方现在还没有录像机呢。
丁凡好笑的指了指他后背,幸灾乐祸的自语道:“活该,省得你整天瞎研究,好好琢磨业务多好啊。”
这些人跟着丁凡进了局里,自然知道李白跑不了,赶忙打了个招呼,夹着杂志就走了。
丁凡带着李白去办公室里询问基本情况,那三四个小青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穿警服的老头站在门口。老头神色严肃的伸手一拦,冷声吆喝起来:
“过来,过来,干嘛呢你们?检查,检查!”
人是老田头。
他一脸的严肃,还在忙乎着系扣子呢,只不过声音听着怪怪的,甚至还有点公鸭嗓子的味道。
那几个家伙估计也都是有工作的人,要不谁能有闲钱买时尚杂志看啊,马上就狡辩起来了,一个站在他跟前说:“我们,我们,是帮助送人的啊,还没上楼呢。”
他们面面相觑的看看同伴,剩下的也是点头说是,老田双手往后一背,摆出了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哼 ,你们没听说这几天局里也不安全吗,有砸警车的,有围堵的,快点,把兜子翻开,不管什么人都不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来,主动点……”
那三四个家伙见他这个模样,明知道是躲不过去了,悻悻的交出了杂志,还拿出了一些钱。他们把这些东西放在窗台上了,老头不耐烦的交代说:
“违 禁 品留下,别的先拿回去,我们审查审查,要是有问题再找你们,对了,你们都是哪个单位的啊。”
那几个家伙一听问单位呢,撒丫子就跑,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人影了。
等他们走远了,传达室里走出来个胖子,连忙巴结的说:“田叔啊,以后谁特么的叫你田鼠,我揍他,我以前看走眼了,走眼了,你装起警察来,绝对有派。”
是刘大明,话说完,他两个健步过去拿起自己的宝贝玩意,利索的往兜里一赛,跟个没事人似得,满嘴牢骚道:“这是破案道具呢,和手铐电棍一样的,你还想弄走了,找死了是不?”
刚才他求了好一会呢,老田头才同意出门给他站站场的,说话的当然是他自己了,他俩这是演了个双簧。
丁凡坐在办公室里,不是的看着对面的李白老头,耐心的听着挂钟滴滴答答的响着,似乎还有耐心的样子,那老头坐在他对面,嘴皮子都快磨光了,似乎不承认自己偷东西了,说要是冤枉自己,自己就把手剁下来。
“大爷啊,我也是没办法啊,领导叫我抓贼,这总也抓不到呢,上火,上火,你看看啊,我都瘦了四五斤了,都愁的。”丁凡大口抽了两口烟,烟顿时下去了一大截,开始吐苦水了。
丁凡身材适中,有点偏瘦,面目清秀,眉宇间有股子灵气,蜷缩在椅子上看起来愁容满面,加上一缕香烟在脸上飘过,看起来确实有些憔悴。
俩人扯了半天,丁凡往前靠了靠,脸上露出一丝天真的神色,往外看了一眼 ,嘀咕了声“都下了班了吧”,然后低声说道:“大爷,你看看啊,我是不是运气不好啊,马上6岁了,没对象,没房子,家在燕京,还调不回去,倒霉死了,去年本命年呢……”
“公安同志啊,你啊……”老头很是专业的端详了他一会,脱口而出想说什么,马上又咽了回去。
丁凡把手往桌子上一放,看着自己的手掌,怀疑道:“我这手相不是挺好的吗?就是软了点啊。”
看到他手相的刹那,李白眸子里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伸手把着丁凡的手,神神道道的说:“纹路有点乱啊,寿命线挺长的,这道,这道……”
他看在了丁凡手掌上的横纹上,那横纹清晰明显,基本是连接到了两头,李白看看了会,先是担忧的哼哼了两句,马上就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小伙子啊,横纹太长了,不是什么好事啊,说明你脾气暴躁,命里带着横祸啊,你这么看的话……”
他摆正了下丁凡的手型,让他看着,自己有高深莫测的讲了起来:“看看,像不像刀把子啊,你这灾大着呢,平时呢一定要注意,对什么人都要客气点,不能动手,别人动手可能就是打的别人疼了,受点伤什么的,你要是出手呢,出手就容易要了人命啊,那就是牢狱之贼了。”
“大爷,大爷,这可咋办呢?”丁凡很自然的趴在桌子上,满脸的心,开始求着老头了。
“你八字多少?这个易学啊,最权威的就是八字了,八字是一个人的特殊符号,绝对有说服力。”李白说。
丁凡天真的想了想,脸上有点发红的说:“大爷啊,我八字不太好,就因为不好,小时候还拜过大树当干娘呢,换个办法吧,您帮我看看,怎么躲过去现在这些麻烦事,比方说注意点什么了?怎么转转运气了,这个,这个,卦金我给,我给。”
李白看他进入了角色,对自己信服无比,就转了个弯说:“行,八字就算了,有时候算的太准了,老夫我还不能泄露天机,这样我给你用六爻算,卦金嘛,别人都给五毛,你就算了。”
老头拿起地上的破兜子,在一堆东西里翻来翻去,拿出了铜铃、八卦图、算卦盒子,往桌子上一放,低着头在里面翻找铜钱呢。
“老任啊,你过来下。”丁凡对着外面喊道。
任杰早就在外面准备好了,手里正举着一个海鸥照相机呢,对着桌子上一顿拍照,连老头低头找东西都照上了,还往桌子上看了一眼,兴奋的说:“怎么,还有摸骨算命,逆天改命呢,这不是迷信活动吗?”
李白闻言大惊,马上把东西装在了兜子里,懊恼的吵吵起来了:“你,你不是说算命吗?怎么,怎么……”
丁凡站在他跟前,硬碰硬的看着他,朗声说道:“老爷子,我仁至义尽了,给你留面子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你要是如实招供了,咱就照顾照顾你岁数大了,不是主犯的话,罚款加批评教育,要是死不承认……”
“你们,你们还能怎么的?”李白气的胡子都噘起来了。
“我们丁队长看你还有作风 问题呢,你可想好了,迷信活动加耍流 氓,还有,还有盗窃的事,行了,估计你得牢底坐穿了。”任杰冷冰冰的补充说。
李白站在那里,双 腿发抖,低头想着怎么脱身呢,丁凡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知道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花招了,脑子里灵光一现,马上安排道:“不交代是吧,那我就让派出所去调查了,到时候连五年内的事都翻出来,我怕你连哭的机会都没了。”
“不,不能,我这把年纪了。”李白急的喊起来了,看样子是要死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