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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连山悄悄打了个手势,便有暗卫悄无声息的守在了房门和窗口外面。
他首先开口询问道:“不知是不是皇上让你来的?”
确实是封裕让他来的。
不过封裕知晓今日是姜翎的生辰后便让他不必那么着急,别扰了别人庆贺生辰,等明日再找姜连山商议也不迟。
只是周景安还是来了。
他自然是想着此事非同小可,尽快安排下去也早些安心。
嗯,他就是如此想的。
不是想要来看一看姜翎。
周景安定了定神,努力忽视方才黏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的眼神,开口道:“王爷猜的不错,确实是皇上让不言来的。”
姜连山严肃起来,两人分别坐下。
大堂的丝竹管弦乐曲再次响起,盖住了谈话的声音。
“可是为了翎儿两次被刺杀一事?”姜连山低声。
周景安颔首:“不错。”
他缓缓道:“此事皇上与我都怀疑与前朝有关,所以不敢掉以轻心,皇上今早知晓王爷的怀疑后,便让不言来与王爷商议,共同侦查此事。”
姜连山点头,“皇上所命,定当全力以赴。”
况且此事牵连了他的宝贝女儿,自然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接下来周景安先跟他探讨了一下对这两件事的初步猜测,两人的看法基本一致。
周景安带了笑意:“不言与王爷的想法不谋而合,一样认为是前朝的那些散落皇族想要东山再起。”
随即他微微皱眉,“不过流云苑的那些暴毙的死士,仵作查出,除却当天服的毒之外,又探查出他们体内有剧毒,且服用时间不短,恐怕有两年之久,也许这就是他们被控制的手段之一,不过并未查出是何毒。”
姜连山也皱眉,询问道:“那上次送去京兆府衙的黑衣人,可曾查出什么?”
提起此事,周景安的眉头更加紧锁,微微摇头:“没有。”
“当时我悄悄与赵祥大人说要好好探查,却也没有走漏风声。”
毕竟不能直接随便说这事、这些人与前朝有关,那必定会打草惊蛇。
所以当时他叮嘱时用的由头便是姜翎与程安都是当朝官员的嫡女,身份非凡,必须要有个结果出来。
他沉吟片刻,“可是最后却什么也没查到,荣华街搜遍了,刺穿黑衣人的银针没有找到,那银针上的毒也查不出来,但是能够查出的便是,这些黑衣人的体内并无毒性,与流云苑的死士不是一批人。”
两人对视一眼,姜连山说道:“是对方做的太干净,还是这其中有人动了手脚?”
周景安颔首,声音放低:“查验尸体的仵作,除了京兆府衙的惯用仵作之外,赵大人另外请了大理寺的李奇。”
姜连山微微挑眉,“不言可去查了?”
“嗯。”周景安轻声:“当日大理寺少卿程之怀在京兆府衙递交公务,正巧碰上,想来是那时赵大人请了李奇过来帮忙查案。”
仵作可以查验尸体,自然也可以毁灭证据。
周景安自然没有放过这一点,只是他派人仔细盯着李奇了,并未有什么异样。
如若他真的身份特殊,怎么会没人与他联系,给他指派任务呢?
可是他每日待的地方除了大理寺,便是家宅,偶尔出门也没有规律可循,实在是一丝可疑都没有。
姜连山看着他,将声音放的更低,“如若对方知晓我们正在查探此事,必定有所隐藏,表面的正常之象不过都是障眼法罢了。”
“不言知晓王爷的意思。”周景安颔首,“会继续找人盯着。”
“那......”姜连山换了个思路,“沈清茹可查了?”
忽然提起这位,姜连山有些别扭。
沈清茹可是差点杀了他的宝贝女儿,可是现在自己只能平心静气的与她之前的暧昧对象谈论她。
若真的查出沈清茹的身份不简单,那正好可以对付了她,也好给女儿报仇。
另外不是说周景安和沈清茹之前走的颇近,想到女儿对这小子的在意,姜连山不禁悄悄打量着周景安,想从他的表情、眼神中窥探出他对沈清茹可还有情意。
只是周景安的反应十分正常,“查了,同样没有疑点。”
一个闺阁小姐,却能豢养死士,查探之后还一切正常,那便是最不正常了。
他接着说:“看来她隐藏的比李奇还要深。”
姜连山颔首,也认同他的观点。
“他们接连两次出招,不言可有想法,是等待他们露出马脚,还是......”他抬眸看向周景安。
周景安垂眸一笑,轻声道:“坐以待毙岂不是做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不言的想法,自然是要引蛇出洞。”
两人都轻笑一声,姜连山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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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翎猜不出周景安来找自家老爹做什么,她也顾不上猜,心思全被矮台上的挽然吸引了去。
周景安这个小插曲过去,歌舞继续。
倒是姜翊不时往雅间的方向看去,对周景安的到来大约猜了五六分。
之前姜连山与孟婉婕知晓姜翎遭遇的刺杀之后,姜连山把他单独叫到书房里,说的便是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虽然当时老爹没有明说,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自然也想到了那种可能。
所以现下便有些坐不住。
还是孟婉婕悄悄按了按他的肩膀,低声道:“回府后再去问。”
姜翊点了点头,努力让烦躁的心安定下来。
周婳安并不知晓周景安来了,她正在雅间里欣赏她的心肝儿承影。
简直是爱不释手。
等到终于欣赏够了她才抱着木盒子出去,悄悄和姜翎说:“礼物我收下了,多谢你,以后若有什么事情让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又加了一句:“不过杀人放火、有违道德伦理的我不做。”
姜翎点点头,“你且放心拿着好了。”
周婳安现在什么心思也没了,只想回家去好好练剑,她提出要提前离席,有些歉意的说:“翎儿,我可否提前离开?我改日一定请你吃饭。”
好家伙,立马就改叫她翎儿了。
小姑娘的心思还真单纯善变。
姜翎失笑,“自然可以,不过你要不要等你哥哥出来一起回去?”
“我哥?”周婳安愣了一下,他不是没有收到请帖吗?
不请自来?
她老哥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
她正想着,就见旁边的雅间里走出两个人,姜连山后面跟着的,不是她的老哥是谁?
姜连山恢复了一副笑模样,客气的问周景安:“现下时辰不早,一会儿要坐画舫游河赏景,晚宴与歌舞也会摆到舫船上,不言可有兴致与我们同游?”
周景安愣了一下,不自觉的看向姜翎。
她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歌舞,一双眼睛几乎都要黏在那个舞姬身上了。
周景安的眼眸沉了沉,微微蹙眉。
歌舞还要继续摆到舫船上去?
那名舞姬岂不是要演一晚上给她看?
他性子冷淡,一向不爱这些场合,姜连山方才也就是客气一下。
就在他以为周景安一定会拒绝的时候,便听到他笑着颔首:“既然王爷相邀,不言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