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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皇帝勤经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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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有钱发,当然也没落下崔醉猫和顾哑巴,这两是投奔朱厚照的人里面最明智的,不闹事不生事,闷声发大财。

    他们还给那些后进写了信回来,大谈特谈他们现在有多么潇洒快活,让暂时还没工作安排的徐祯卿等人安了心。

    徐祯卿南调是出于健康的考虑,他到京后一直水土不服,咳嗽不断,大抵是肺病,原历史没几年英年早逝,十分可惜。

    自从在蔡震和王鏊身上了解到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链,朱厚照就不准备再搞什么官员不在籍任职的表面功夫了,要这种马屎表皮光的面子有屁用,官员能人尽其才事尽其职才是王道。

    朱厚照准备搞一摊大明的文艺复兴,又拆了前七子,干脆就将徐祯卿丢回南方去了。

    他准备将唐寅、祝允明、徐祯卿和北边的何景明等人凑起来,弄出个新七子八子什么的。

    至于文征明就别搞什么文学了,用王廷相的模板,改行搞建筑挺香的。

    这些翰林的情绪稳定,崔铣和顾清从此就被埋怨上了,你们早说啊,早说不就没那么多风波了嘛。

    可一想到作死的汪浚,他们又明白,这事还真不能早说,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要辨七年期,不经事,又怎么看穿人呢。

    但心里的膈应还是没散,所以堤外损失堤内补,崔铣和顾清这辈子都逃不过醉猫和哑巴的雅号,谁让这是皇上叫出来的呢。

    哪怕崔铣因为从事制药看多了看到害怕而彻底戒了酒,也始终没逃过。

    而顾清则是因为闷声不吭落下了罪名,即便他本人是个话痨。

    顾清能如此守口如瓶还是托刘瑾的福,刘瑾四处网罗人才,正好顾清跟张文冕是同乡,便让张文冕去信招揽。

    刘瑾想着顾清都混成这样了,不应该对本公公纳头便拜吗?除了本公公,又有谁能从陛下手上将顾清救出来?

    可顾清和黄伟正快活着呢,他们倒也没有将海带种出来,但已经验证出朱厚照说的水温问题,因为天气冷,海带哪怕在浅水也没死。

    顾清和黄伟仿佛已经看到那扇功业参天的大门,怎么可能跟刘瑾这个死太监混。

    当然黄伟也是死太监,但人家说了,陛下亲许:身残志坚。

    因为黄伟除逆勇为,顾清头一回觉得太监也没那么可憎,更何况黄伟来了之后也把顾清的后勤打点得无微不至,让顾清窝心得很。

    黄公公只要将伺候朱厚照的一成功力拿出来,都够顾清享受的了。

    这种情况下,顾清又怎敢多嘴,在事情不明朗前,哪能坏了皇上的好事。

    于是这些翰林们到现在才发现,自作多情了,白白同情了顾哑巴这么久,人家正吃汤圆吃得香甜。

    恍然大悟,觉得被涮了之余,也能图一乐,毕竟陛下是发了钱的,这个卖身价不低,两千两呢,也不是家家有矿,哪怕陆深家里有个陆家嘴,奈何整个松江县都是烂泥滩。

    他们高兴了,有一个被漏下的人伤心了,王瓒是既不敢去找汪浚,又没脸去凑那些老朋友的圈子。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大家被罢辍了,他独独留在了翰林院,还充了日讲官,见天能看到皇上。

    当然王瓒也不是汪浚那样的人,喜欢没事热闹一下,以显示存在感。

    可总归来说那天大家都在李东阳府上,别人都落难了,就他一个岿然不动,实际上还变相升了官,王瓒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谁冤枉的呢。

    直到年初一这天,朱厚照出奇地命令召开经筵,他刚刚赚了二十年的补课费,可着花。

    完成改革后的经筵就只有一正一副两个讲师,另外司礼监派一人,内书堂出一个,再加上朱厚照,这就是新的皇上进学小组。

    为什么说王瓒变相升官了,缘由就在于此。

    经筵变小了,可你王瓯滨还是见天被陛下翻牌子,这不是简在帝心是什么?

    进到暖阁,灯火通明,今天是元日,日食呢,挑灯日战,今后几百年都见不着。

    刘瑾也不来凑热闹,京中正忙着宣讲日食,要弹压可能的动乱,所有的人都忙得脚朝天。

    也正因为如此,朱厚照才要做出一副勤勉的样,做给别人看。

    看,朕都稳如泰山了,你们招啥鸡?

    其实是朱厚照有事跟王瓒讲。

    主讲官是王瓒,副讲官是湛若水,司礼监由高凤出面,内书堂是佛保,除了王瓒,全是自己人。

    现在朱厚照能释疑了,一上来就打了王瓒一个闷棍。

    “王思献,你到底跟谁讲过弘治九年一个女子被押送至浣衣局的事。”

    虽然有灯,但王瓒觉得暗无天日。

    他忙伏身拜下:“皇上,此事一直藏在臣心中,从未与他人闻。”

    不由得王瓒不吃惊,天地良心,他是真没跟人讲过啊!

    王瓒不由得暗忖,看来皇上通仙法有神术的传言是真的,不然怎么会他心通呢。

    被朱厚照雪藏了许久的幕友终于露头了。

    “照理说,既然《万历野获编》和《治世余闻》都有记载王瓒其事,那就一定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我们这样来,沈德符是后人,差了近百年,长辈所传,应该从陈洪谟着手。”

    “破案了,就是汪浚那个大嘴巴,这些人里面汪浚活得最久,在大礼议之后任礼部尚书,也不是自我标榜的道德先生,有骨头还是摇发尾巴的。”

    “他当了毛澄、罗钦顺都不愿当的礼部尚书,又带头反对立兴献帝为皇考,也不是自己辞职,是被罢官,又当又立的典范。”

    “而且汪浚跟陈洪谟都是江西人,家里是世交,沈德符的祖父沈启原是藏书家,收罗了陈家的藏书,里面或有笔记。”

    看到幕友们抽丝剥茧,朱厚照大大地松了口气,他想要水泥,又怕王瓒是个大嘴巴,一直下不定决心。

    可以推理,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瓒跟汪浚说了此事,导致泄密,现在汪浚已经被整治,那这个风险就小了,只要以后不让王瓒再跟汪浚产生交集,那就不怕。

    但朱厚照还是着了道,世上哪来不透风的墙,他忽略了那两个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