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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夫人没有回答她，倒是让祁甜直接去收拾东西。
看出来傅夫人有话对余老太太说，祁甜点点头，“好。”
她起身去楼上，身后跟着黎叔和两个保镖，佣人们无一敢阻拦。
祁甜心下自嘲，没想到今天是在余家最畅通无阻的一天。
回到住了五年的杂货间，祁甜对这里并没有任何留念。
她的东西不多，只有基础的衣物。以前的东西早在被接回来那天就以嫌脏的名义被老太太扔了出去。
唯一留下的，是她冒雨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木雕小猫。
猫是在乡下养的，木雕是傅言深雕的。
她默默地收进行李箱最下层角落的位置，由那些衣物盖得严严实实。
她知道，傅言深不愿意回忆起那些日子。
下楼的时候，余老太太和余震豪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傅夫人坐在沙发上等她，手里还拿着属于祁甜的户口本。
她是唯一户主，外公外婆已经过世。
祁甜摸着熟悉老旧的户口本，眸中泛泪。
“阿姨，谢谢您。”祁甜向傅夫人深深鞠躬，语气诚恳。
傅夫人轻轻环抱住她，“好孩子，以后我们就是家人。”
祁甜回抱住傅夫人，没有回答。
她不敢回答。
走出大厅，祁甜想到那张一千万的银行卡，向傅夫人询问，“阿姨，那个钱…”
“钱是真的，是阿深准备的。”傅夫人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回答，“你放心，他不会让余家白拿的。”
“好。”祁甜轻声应下。
原来是傅言深计划好的，那她应该不用担心偿还这笔巨额费用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起……除非翻红爆火。
余家大宅外，傅言深正倚在车边等着他们。
见到人出来，他撑着伞径直而来。
傅夫人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转头上了一旁的另一辆车，先行离开。
“我们…去领证？”祁甜看着自己手中的户口本，尝试着提议。
“嗯。”傅言深回答。
民政局距离余家大宅有半小时的车程，祁甜在车内暖气的影响下昏昏欲睡，是傅言深解安全带的声音将她唤醒。
她连忙也解了自己的安全带，下车跟上。
今天飘着大雪，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来民政局登记的人寥寥无几，倒是办理离婚的窗口比较火热。
傅言深和祁甜跟着流程，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登记。
红色的小本本捏在手里，矜贵的男人站在身边。祁甜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不真实。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会结婚，只是没想过对象会是傅言深。
照片上他们两人正襟危坐，不约而同地面无笑意。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都在刻意避开对方的别扭情侣。
那一瞬间，迅速甩甩脑袋，迅速地将这个想法抽离。
他们只是契约婚姻。
虽然领了证，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事先说明。于是祁甜斟酌着开口，“傅言深，如果哪天遇见了真正喜欢想结婚的人，希望你提前告诉我，我们先离婚。”
“我可以接受和平离婚，但不想被出轨。”
傅言深的视线从结婚证上转移，落到祁甜的身上。
“你就是这么想我？”他好像生气了，语气第一次染上些许怒意。
“没有，我只是…”祁甜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好像，确实是这么想他的。
她并不相信，她和傅言深这段契约婚姻会存在多久。她认为，他始终会爱上别人。
于是，她沉默了，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放心，离婚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男人的语气森寒，从祁甜的头顶传来，像一阵夹杂着霜雪的寒风，吹得她一阵激灵。
傅言深真的生气了，他只留下这么一句，直接转身离开。
祁甜有些懊恼地叹气，明明还算是和谐的婚姻开头，怎么就被她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给搞砸了。
思索片刻，她给傅言深发去消息。
[不好意思，我刚刚话没有说对。我相信你的人品，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然而，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复。
祁甜正想打去电话询问并道歉，却远远地看见迎面走来两个熟悉的人。
号拨出去了，但她已经把手机放下了，于是没有听见对面传来的那一句，“说。”
白筱薇挽着程逸，刻意地走到祁甜面前，语含挑衅，“好巧啊，祁小姐。”
祁甜皱皱眉，想绕开他们却被程逸抓住了手臂。
“放手！”她冷声呵斥。
“几天不见，脾气倒是不小了嘛。”程逸看着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穿这么漂亮，是知道我今天和薇薇结婚，来挽留我的？”
闻言，祁甜也笑了，气笑的。
“程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普通却这么自信？”
“难道不是吗？你别告诉我你是来结婚的。”
程逸显然是不觉得祁甜会是来结婚，语气斩钉截铁。
“我确实是来结婚的。”祁甜用力挣脱开程逸的手，“麻烦你下次出门带带眼睛和脑子。”
说着，她拿出自己的结婚证。
眼看着程逸的表情变得不可置信，白筱薇适时插话，“哎呀祁小姐，你真的和李总结婚了啊？”
她表情语气之夸张，恨不得周围所有人都听见。
“我就说嘛，你一定会喜欢余家给你安排的这门亲事的。李总他虽然年纪大点，还有三个比你都大的儿子，但他确实爱你啊，又会照顾人又有钱，你这后半辈子可就享福了！”
“不过那位姜家的私生子知道吗？他上次去医院接你，还为了你打了我。我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呢…没想到你还是选择了李总。”
白筱薇这两段话信息量巨大，周围人已经开始对祁甜指指点点。
“这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没想到是个拜金女啊。”
“有三个比她大的儿子的老头都下得去手，为了钱真是不择手段。”
“谁说不是呢，好像还吊着个小年轻舔狗，为了她还在医院打人呢。”
“去医院干嘛？不会是有了吧？细思极恐啊…”
“啧啧啧，什么大型女海王翻车现场。”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