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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刘豹的心情是愉悦的,虚惊一场,果然无人能识别我伟大计划,王晖现在还蒙在鼓里。
大手一挥,身后两万匈奴健儿如离弦之箭带着滚滚扬尘杀奔晋阳。
晋阳,太守府
太守王晖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背负双手来回踱步。
界休关失守了,宝贝儿子杳无音信,邬县失守了,中都失守了,京陵失守了,陈都尉连连求援,可王晖愣是拿不出一点兵力支援陈都尉,这太守之职本就是王晖那钱买的,众人心中也不买他账,郡里兵马大多有世家豪族掌握,用于防备匈奴、黑山贼的劫掠以保护各自的利益,临时的调遣等则需要象征太守府节制兵马权利的调兵符。
现在一听有匈奴打来,而王晖又拿不出调兵符,具都不听王晖的调遣,以至于王晖只能干看着羊头山一线战火连天节节败退而束手无措。太守王晖能直接调动的兵马也就驻扎在界休的五千以及镇守晋阳的五千,总计一万人马,匈奴人能从西边打来同样也可从北边袭来,不得不防,界休丢了,王晖只是心痛人还在,若是晋阳丢了,王晖还能剩下什么?
造成这一切的罪归祸首是谁,就是他的宝贝儿子。以四千步卒出城与两万骑兵决战,除非是头猪才会这么做,可偏偏他那个自诩聪明的的宝贝儿子就这么干了,干了!情报传来的时候王晖惊得下巴差点都掉了,世上竟有这等无知之人?
界休关丢了是他,调动不动兵马也是他,你弄丢了界休关尚可原谅,为什么还要拿走调兵符,你难道不知那是你爹的护身符么?这个坑爹货,你这是要老子的命啊!王旭下落不明,那么随身携带的调兵符更加缥缈无踪了。
祁县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陷落只是迟早的事,届时匈奴定会兵临城下,陈都尉的情报上显示来犯匈奴大约在两万余人,而晋阳守卒只有五千余人,情况堪忧啊。
王晖愁眉苦脸,本就心情烦躁,而一旁的妇人一直哭哭啼啼念叨着宝贝儿子,顿时让王晖勃然大怒,指着大骂道,“儿子,儿子,就知道儿子,你可知道他干的好事”?
妇人不甘示弱,“儿子怎么了,是你不行就不要赖到我儿子身上”。
“你”!王晖气的颤抖着双手,胡须微张,“若不是你私自拿走调兵符,何来今日这等境地”!
妇人争锋相对也是破口大骂,“你什么你,一个调兵符能比得上我儿子吗”?
“愚蠢”!王晖拂袖而去。
半夜时分,杨志统率步卒追赶了上来,张泉下令部队就地休息,虽心中有异但也不好过问,有序安排步卒安营扎寨。
第二日清早,吃过早饭,张泉下令改道前往箕城。杨志欲要上前询问,被杨延昭拉住,走到一旁悄声道,“大哥意欲何为”?
杨志心中惊讶,“不是你拉我有话要说么”?
一心急话都说的颠三倒四,杨延昭尴尬的揉揉鼻子道,“大哥可是心中疑惑主公为何改道箕城而不是争分夺秒前往祁县”?
杨志纳闷,“是啊”?
杨延昭继续道,“那么你可知主公此行的目地”?
我这兄弟不会是在消遣我吧,作为军中主将岂能不知道作战的目地,面露苦笑问道,“不是说要围堵匈奴吗,为何主公迟迟不动,且要改道箕城,这不是南辕北辙么”?
杨延昭微微一笑,“大哥问得好,那么你可知我们拼着巨大的伤亡困住了匈奴,对谁最有利”?
“对谁有利”?杨志喃喃思索,忽而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杨延昭。
杨延昭神色凝重,点点头道,“大哥应该想到了,以主公的脾性若是困死了匈奴,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俘虏跟不不可能,唯有匈奴彻底的倒下。那时以红了眼的匈奴人来说,夹在中央的邬县、中都、京陵的百姓将会面临一种什么样的的折磨,即便全歼了匈奴,以匈奴的悍勇我上党将士还能剩下几人?”
顿顿,咽了口吐沫,杨延昭继续道,“我们拼死血战为保太原,实力大损,王晖能甘心情愿奉上太原么,显然不可能,届时势力大损的我们不但要防备太原反咬一口还要提防太行张燕的复仇,得不偿失”。
不等杨志说话,杨延昭再次说道,“堵住祁县围困匈奴,可以铺洒一腔热血尽显英雄气概,但对整个上党而言却落了下乘,极可能将上党带入往劫不复之地,主公的目地不在于此而在于太原,我想,主公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准备驻足箕城坐上观虎斗,等等王晖胆散之时就是主公进军太原之时”。
越听越是心惊直至最后杨志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围困祁县固然可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可也“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这一刻,杨志深深体会到压在张泉稚嫩肩膀上的的担子有多重,往常自己对张泉也很是尊敬但更多是提拔之情、关怀之情、以及太守之威,今日才是从心底里真正的佩服!
夜色朦胧依旧遮不住张泉明亮的眼睛,大军一路劳累,早早就陷入了沉睡当中,可是张泉如何也睡不着觉,反复在问着自己,“我做的对么”?
穿越前张泉妥妥的一个愤青,每当看到如,五胡乱华、澶渊之盟靖康之耻、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就心如刀绞,看不下去,不愿相信、也不愿去想这一切都是真的,想着这只是传说而不是真正实实发生的,掩盖着内心的痛楚。当今次真正面对的时候恨不能冲上前去杀他个三天三夜,但理智告诉,自己不再是一个愤青,也不是一个武将,更不是一个人战斗,每一个命令关乎着身后几十万人的身家性命。
我在或不在匈奴都在那里,唯有自己强大了,匈奴随时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