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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在晋阳城外之外,篮天碧云青草,并州的景色依旧宜人,可惜在风和日丽下,游荡的不是吟诗作对的才子,踏青玩水的美人,而是金戈铁马,滚滚铁流。肃杀的气息让天地为之失色,战争再次光临。
这是两个民族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是两种文明之间殊死的较量,除非一方倒下,才会停止。
王晖站在城楼上上,看着城楼下蜂拥而至的匈奴兵马,脸色严峻,匈奴这是铁了心要灭我晋阳啊!匈奴人欺负我,太原士族你们也欺负我,真以为我王晖的吃素的不成任尔等拿捏?兔子急了会咬人难道我王晖连一个兔子也不如?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匈奴骑士踩着整齐的号子,推着一些简单的攻城器械徐徐靠近晋阳城,王晖双目如炬,手背青筋凸起,狠狠的锤着城墙。太原城池坚固、粮食充足,而匈奴性格贪婪,只要在晋阳城下稍一受挫,肯定就会扑向其他城池,你们不是要坐上观虎斗么,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看谁?
匈奴士卒刚踏足道城楼上的弓箭射程之内,顷刻间箭雨袭来。匈奴本就擅长骑战,盾牌铠甲装备不够齐全,尽管来的时候,刘豹预计到会有惨烈的攻城战,准备了大量的防御装备,此时还是有点捉襟见肘,眼看着一**英勇的匈奴健儿覆灭在无情的箭矢之下,刘豹暴跳如雷,吩咐早就准备好的轻骑兵出战。
一声号令,等候一侧的弓骑兵在千夫长的带领下飞射而出,如一支轻灵的飞燕贴近晋阳城墙,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嗖嗖,如飞蝗般的箭支成优美的抛物线形态带着极大的惯性飞扑向城墙。
‘快快快!躲到女墙下面”!有经验丰富眼尖的老兵提醒道。
话还没说完,就见头顶上一片圆点,有知情的顾不上雅不雅观脸色煞白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女墙下,也有许些兵士似乎是被吓傻了,也许是想看清来着为何物,总之箭雨坠落统统都去阎王爷那报道去了。
一波箭雨就让双方伤亡惨重,开始小心对待,循序渐进,慢慢试探。匈奴悍勇但是短于攻城,借住坚固的城池,精良的武器装备,充足的防守物资同样不输匈奴,双方杀得难分难解。
“小王爷,晋阳城池高大,没想到防守又是这么犀利,与其在这里浪费兵力何不攻略其他城池,到时在徐徐图谋晋阳也不迟”,一个匈奴千夫长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匈奴勇士,心酸不已,走到刘豹面前说道。
“晋阳是高大难攻,可我们一旦占领就可一劳永逸占据太原,若是分兵占据其他据点、县城,一来我们兵力捉襟见肘,二来我们的意图会过早的暴露在世人面前,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不管其他人如何想,上党的那位能答应么?,困龙之斗,尤为凶猛”!
千夫长瘪瘪嘴,“不就一上党张泉么?纨绔尔,小王爷何必如此重视”,说着挥舞着手臂,大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态势,“只要小王爷一声令下,铁骑所至,皆为粉末”!
“呵呵”,刘豹轻笑着,望着远处浴血攻城的的将士凝眉不语。
见小王爷只是轻笑而不与自己说话,千夫长尴尬的讪讪别过头去,小王爷熟通汉史,此举定有深意,不是我等可轻易揣摩的。
张泉世之纨绔也,若是用心分析张泉掌控上党这一年来的动作就可发现,其人绝非我等往常看到的那样,胸无大志只知风流韵事,张燕就是一个明证。张燕纵横太行多年,此人凶猛狡诈,时常与刘豹多交集,就这等人物也折戟在张泉脚下,反而助长了张泉的实力,现在还能说张泉是废物么?
刘豹窃据太原最担心的并不是东汉朝廷、洛阳董卓,而是上党张泉。以张泉的表现来看,定是志存高远,太原是他唯一的出路,占据太原就等同于卡住了张泉的脖颈,能不和自己拼命么?想着攻克晋阳即刻移师南下堵住张泉北山的道路与其决一死战,只要能抵挡张泉第一波的进攻,以贫瘠的上党做后盾,张泉的覆灭已成定局。
想法如何美好,如何高瞻远瞩,现实却是不乐观,晋阳防守的顽强超出了刘豹的预测,界休的陷落预示着张泉已然知道刘豹入侵太原,虽然祁县城楼上并没有出现上党围追堵截的部队,并不标致着上党张泉没有动静,随着时间的推迟上党迟早能明白刘豹的目的,两万大军深入太原已成孤军,时不待我,刻不容缓,晋阳必须速战速决!
烈烈微风吹拂着刘豹刚毅的面庞,眼中战火似能灼烧世间万物,吩咐身边千夫长全力进攻,顿时晋阳城下人头攒动,澎湃汹涌。
大队的匈奴勇士扛着简易的云梯,攻城车,在千夫长的带领下,咆哮着涌向城楼,一队队弓骑兵呼啸而过,洒下大片的箭雨。值此危难时刻,若不是趋于矜持王晖都要亲身上阵了,其他方面做得如何不太清楚,但是晋阳的城防王晖到是一点也没马虎,大量的滚石、滚木、油火、箭支准备的妥妥当当,随着守城主将的一声令下,大量的滚石滚木、煮沸的热油顺着城墙夹杂着滚滚怒火倾泻而下,瞬间在城墙上留下一片空白。
庞大的攻城器械轰隆隆镇的城墙都在簌簌颤抖,虽然箭如雨下,滚石滚木络绎不绝,但城下密如蚁蝗的士兵实在太多,丝毫阻挡不了城墙的摇动。
刘豹的怒吼,千夫长的战刀,顷刻间跌落的云梯又竖了起来,匈奴士兵们一手提着盾牌,一手扶着梯子,将刀咬在嘴里,飞快地向上爬来,几里长的晋阳城墙上,每隔不到十米远便有一架云梯竖起,而在梯子的下面,是累累堆集的尸骨。
城上的士兵站起来,手里捧着石块,大吼着向下砸去,檑木带着绳索唰地落下,每一次起落,都是带走数条人命。更多的士兵手拿着推杆,叉着云梯的梯头,众人合力,发一声喊,便将云梯远远地推开,众人大笑着,看着云梯之上的匈奴士卒要么掉落空中,手舞足蹈地如同一块石头般落下去,要么死死地攀着云梯,随着云梯一齐倒下,结局却都是一样的。
一锅锅的沸油抬了上来,士兵们看也不看下面的情况,翻腕便倒了下去,顷刻之间,城下便响起不似人声的惨嗥,滚烫的油脂里加了粪便,被烫伤的人一般很难治愈。
“攻城者,十倍攻之,五倍围之,否则很难破坚城,这刘豹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想如此强攻便能拿下我的晋阳,哼哼,给他一点教训,让他安份安份”,花白的头发带着点点血红肆意的随风飘荡,王晖手持大刀,看着城下累累白骨得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