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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乃是通往汴京、还有河北一带的必经之路。www.tsxsw.com胡风料定大行山的贼子必通往此路,早就设下埋伏。
这下,胡风带着十数个好手,正埋伏在坑里,蓦然听得马蹄声起。胡风面sè一紧,急往望去,正见黄、粱两人策马赶来。
“好!这下子我可立下大功了!”胡风心头大喜,正相想间,有人已拉起了绊马绳,眼看黄、粱两人就要策马冲到,摔个人仰马翻!
猝然,黄、粱两人似早有预料般,猛勒缰绳,两匹马匹前蹄高跃,嘶声高鸣。‘镇平阳’郭强看得眼切,早已压耐不住,大吼一声,翻开上头遮掩之物,从坑内一跃而出,抓住一柄泛着寒光的大刀,先向黄机密扑了过去!
“这郭强简直比猪还蠢!”胡风见状,心中怒骂,却不敢再有怠慢,连忙把头上盖子一推,疾呼叫道:“放箭!!”
胡风话音一落,顿时四周先是响起一阵阵杂响,只见有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子,或三、四人或五六人堆在里面,不少人更是拿着弓弩。
“撤!”黄机密临危不乱,一声喝起,转马便走。与此同时,梁兴也拉回了马,与黄机密一同往回冲去。郭强见状,怒声大骂,又听胡风在后急呼趴下,随后一阵阵弓弦弩震响起,郭强吓得望地下就扑。一根根箭矢倏然窜飞,不过黄、粱两人早有准备,已然逃开,兼之那些偷袭者shè得又急,箭矢不是shè偏,便是够不着。
“气煞我也!!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追啊!如果让这两人逃走,我们都要死!!”胡风心知此番已经打草惊蛇,若想再设埋伏,绝非易事,如果他失败而归,李斌定会雷霆震怒,一怒之下,恐怕小命难保!
胡风竭斯底里地大喝,顿时让这些恶徒反应过来,纷纷从坑上跃出,追了过去。郭强早就爬起,为首当先,一边舞动着大刀,一边嘶声大喝,直喊莫走!
就在此时,前方一大片风尘掀起,郭强睁眼望去时,人影纷纷,正见一少年郎骑在一马上,拉起一张铁胎弓,随即一道快影猝然shè出。郭强心里一揪,下意识地望旁边就扑。电光火石之间,那道快影几乎就贴着郭强的身体一掠而过。郭强倒翻在地,心中还有余悸,暗想这回遇到强敌,哪敢丝毫怠慢,猛地弹起身体,睁眼望时,又见一道快影,夹带着劲风迎面扑来。
“连珠箭!”郭强急侧身一避,幸好躲过了要害,箭矢插入他的右肩,力劲颇猛,径直穿透而去。郭强痛呼一声,往后就倒。
有如此神乎其技箭术的,那少年郎自然就是邓云。与此同时,杨再兴跃马冲起,郭强刚是起身,就见一匹骏马高高跃起,一道寒星倏然shè了过来。郭强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被那道寒星击中了额头。正在后面追来的胡风还有数十个恶徒,眼见郭强后脑勺猛地凸出一柄枪刃,吓得无不变sè。杨再兴面目凶戾,一拔枪头,血液飙飞,郭强往后就倒,眼看死绝。
“好!杨兄弟好快的枪法!!来,看看我双锏如何!!”这时,牛皋纵马从杨再兴身边冲过,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喝起,舞起双锏向前方的人丛内突入进去。那些恶徒看得眼切,连忙张弓shè箭,别看牛皋长得健硕庞大,身手却是灵敏,晃身闪避,箭不沾身。胡风气得只觉七孔冒烟,连喝shè马。于此同时,杨再兴也飞马冲起,与牛皋一左一右,飙飞过来。牛、杨两人势如骑虎,凶煞骇人,那些恶徒跟着李斌,平ri里穷凶极恶,杀人放火勾当做得多了,不过对付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就算是遇到较为棘手的寇匪,也仗着自己这伙人,人多势众,背后又有李斌这老大爷撑腰,敢去作恶。但这下眼见牛、杨两人,如有万夫莫敌之勇,各个吓得方寸大失,在前头的人晃过神来,牛、杨便已杀到。只见牛皋双锏舞动,如有破岩裂石之威,大杀四方。杨再兴挺枪驰马,径直冲突,一路下来,血液飙飞,人人乱翻,胡风眼见这般险境,心知难以成事,保住小命要紧,拔腿就逃。牛皋大喝一声,纵马赶去,眼见就要追上,正yu挥起铁锏砸落时,胡风忽地往右一扑,同时转身从shè出一道飞镖。牛皋目光敏锐,心灵手巧,早就防到,把锏一横,朝那暗器挡去,忽又听叮当两声,斜刺里又飞来一道暗器,另一手拧起铁锏又挡。彭彭两声,两道暗器都是跌落。胡风听得声响,便知未能得手,身体一窜,便又逃去。
与此同时,杨再兴被那群恶徒围在垓心,这些恶徒自不愿坐以待毙,纷纷怒吼,内中一人,自恃身法轻快,连人带刀一齐飞来。杨再兴看得眼切,眼暴jing光,用足右臂之力,舞起枪支一扫。那人手中刀先被磕飞,虎口也被震裂,刚惊呼一声,杨再兴枪支又动,就势一枪打中头上。又有一人,趁乱偷袭,杨再兴大喝一声,手中枪支,就如自身臂膀,伸展自如,腾飞扫去,将其击出丈许远近,撞翻几个恶徒,倒地身死。有一人,想杨再兴连番攻势,势已极也,正往前赶,猝然一道箭矢迸shè飞来,把他shè个透心穿。
“杨大哥勿惊,我来也!”
邓云飞马张弓,连连shè箭,无论准头还是速度,都是极佳,例无虚发,连shè死几个恶徒。就这转眼之间,这些贼党死伤了十数个,余下群贼多半胆寒起来。内一彪形大汉,首先呼哨一声,便yu逃去时,身才纵起,忽听迎面大喝:“走狗休想活命!”
眼见一片黑影带着一股疾风,已迎面飞来,手扬处,血液、脑浆飞腾,大汉凌空翻倒,便是倒地不动。余下群贼眼见来者正是牛皋,吓得各自逃命,纷纷散开。邓、杨、牛各望追去,又是杀死七、八人,剩下的两个跪地求饶,甘愿受擒。
少时,厮杀已经结束。黄机密和梁兴并马而来,看见四周光景两人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大哥你早前追着那人,好似就是他们的领头,你可将他杀了?”黄机密凝神向牛皋问道。牛皋面sè微变,露出几分怒sè,不忿答道:“那猾贼甚是狡诈,又通暗器,借着树林复杂,逃脱去了。我追了一阵,见追赶不上,便折返回来。”
黄机密点了点头,便转首望向那两个贼子,眼睛一眯,冷声说道:“你俩若想活命,便如实告答,别想瞒过我黄算子,但我听得一句虚言,你俩必死无疑!”
那两个贼子听了黄机密的身份,吓了一跳,黄算子之名传遍整个平阳府,谁人不知他聪慧至极,料事如神,暗暗叫苦不已,忙答定如实回答,不敢造次。于是,黄机密便问他俩是谁人所派,有何目的。贼子所答,与黄机密所料几乎一样,正是李斌恐东窗事发,又不敢过于张扬,便在这里设下埋伏。随后黄机密又问那唯一逃去的贼子身份,得知他便是数年前在附近一带作恶多端的‘鬼罗刹’胡风。
“原来是此人,难怪身手这般了得,在牛大哥双锏之下还能逃得xing命!没想到他竟然投靠了李斌这个狗官!”忠义社最擅收集情报,对于胡风此人,梁兴也是了解,微微露出几分凝重之sè。
“哼,蛇鼠一窝,迟早将他们一窝端了!”杨再兴冷哼一声,锐利的双目,发着阵阵jing光,似乎全然不惧李斌官府的身份,还有他背后的势力。
“李斌毕竟是朝廷命官,与他大动干戈,只会落下逆贼之名。那胡风素来贪生怕死,是个滑头,我想他一时半会不敢回去见那李斌。事不宜迟,梁兄我俩速速动身,前往汴京,早一分赶到,便多一分扳倒李斌这个狗官的机会!”黄机密神sè端然,疾言厉sè而道。梁兴把头一点,应和一声,便准备动身。
“慢!黄算子,你俩此途危难难卜,我和你俩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牛皋忽然叫住两人,瓮声瓮气地叫道。
“不可!若是大哥一起离开,大行山诸多兄弟群龙无首,倘若李斌得知胡风并未成事,我等已去了汴京,定然怀恨在心,领兵杀上大行山,以作泄愤也是说不定!”
黄机密不假思索,严正言辞地拒道。牛皋一听,也是来了蛮脾气,呐起嗓子就答:“大行山地势复杂、险峻,李斌没有上万兵马,哪敢过来?何况不是还有李进兄弟看家?”
黄机密神sè一紧,摇首又道:“现在大行山两班人马联合,李进兄弟管辖忠义社,已是不容易,哪里还能顾得我们那些弟兄,而且李进兄弟为人仁善,有失厉行之风,一旦到了紧急关头,恐我们那些弟兄不愿听从!”
牛皋似乎打定主意,非去不可,声音又高了几分道:“那便让邓小哥暂时当这个头罢!反正这位置,我们本就留予他!他早些熟悉,也是好的。山上的弟兄都敬他!”
牛皋这话一出,邓云顿时脸sè一变,梁兴却是眼睛一亮,连忙便道:“我看此事妥当。邓小哥机灵聪慧,有他看守,大行山自是万无一失,就怕邓小哥不肯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