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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京城很冷,郊区更冷,此时《浪漫满屋》整个剧组的场工、剧务到了郊区从开着空调的大巴车里下来都被冻的一个个缩着脖子,谁也不肯将双手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来。
现在是早晨9:30,这个时间点,即使再晚上班的公司都已经开业了,整个剧组也应该如蚂蚁搬家一样运动起来,将所有道具都搬出来、布置好,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是,这些刚从《血色誓言》剧组下来的场工、剧务们,在经历了央视大戏的熏陶后,有些人已经开始滑了,潜意识里看不起这个草台班子。更何况这大冬天的谁也不愿意把手伸出去摸冰冷的三脚架。再者,胡一飞的年龄也是无法让人信服的原因之一。
倒也不全是些老油条,也有一些半途新招入剧组的年轻人,倒寻思着好好表现呢。可见到第一个站在阳光下偷懒的人出现之后,便心生不平来,有样学样。于是,片刻不到,挡风的地儿便聚集了一堆人,我****人民优良传统彻底拖慢了整个剧组的速度,这个传统就是——爱扎堆。
可这帮家伙也不想想,工资还一分钱没拿到呢,谁给他们底气耍滑头。
胡一飞看在眼里,也不去理会,毕竟还没正式开张,大家干劲还没上来,他不愿去当这个黑脸。只有刘江在那里时不时嚎一嗓子,赶牛似得赶着这群家伙干活。
韩密戴着厚厚的毛线手套,搓了搓耳朵走过来道:“阿飞,我看这天气不大对劲,我们准备的时装多是夏款、秋款,要下雪了怎么办。干脆把季节往后推一推,雪景下拍戏也挺漂亮的。”
胡一飞暗自踌躇,道:“那前期准备的服装就全白费蜡了,我们也没有准备冬天的时装……”
“那……这一张嘴就全是白气,任谁看了也会知道是冬天啊。”
胡一飞胸有成竹,“我有办法。开口之前先含一口冰水,念台词时吐掉在说话,就不会有白气了。”
“真的假的?吃冰水,这么狠!”
韩密哆嗦一下,“幸好我没当演员。不过那样也够呛的,大冬天里跟冰水过不去,多受罪啊。”
柳青青也走过来,道:“其实,咱们这个剧别墅内的戏份很多,我刚试了一下,开着空调的话,并不会呼出白气。室外戏的话,冬款时装衣服也很好找,顶多就是多忙活一阵子。”
范彬彬显然也被胡一飞的狠给吓住了,一想起说句话就得含冰水,就忍不住胆寒,也跟着劝道:“其实胡总你不了解女孩子,别说是冬天,哪怕大雪倾城,只要地方合适,依然会有女孩子穿着裙子显摆。只是,大冬天穿裙子终究会别扭。”
胡一飞失笑,“就这么不愿意喝冰水吗。叫我阿飞吧,叫胡总生分了。我们在戏里演一对欢喜冤家,这样子客气可不太好。”
“行,阿飞你也叫我彬彬吧。”
胡一飞道:“就算不喝冰水,我也有办法不让你们说台词的时候呼出白气。但临时更改剧情,那可是拍戏大忌,可不是临时换一两套衣服就能搞定的。我们筹备了这么久,许多计划都是环环相扣牵一而发动全身,现在改一点你会觉得没什么,之后就会有越来越多不在计划的事情发生。我现在是导演,就要为全剧负责。”
其实也是国内改剧本成了常态,才会有演员胆敢开机前跟导演如此戏说着改剧本。若换了好莱坞,只要剧本议定,除非演员死了,否则就是老板来了也不会更改。
韩密撇撇嘴道:“死板!明明年纪不大,怎么比老年人还要固执呢。没准晚上就下雪,看你怎么办……”
“下雪啦!”
正说着,外面忽然有人喊出了声。
“下雪啦?!”
“真下雪了,好大的雪花。”
“走走走,快出去看看。”一群女人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全乐呵呵跑去欣赏雪景。
唯留下胡一飞眼皮子抽搐,嘀咕:“乌鸦嘴!即使要改剧情也得由我先提出来呀。”
吴修波和刘江一左一右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傻乐的胖子刘彦。刘江闷性子,什么也不说,只是体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吴修波长叹一声,劝道:“改吧,导演。”
刘彦道:“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
“没长心的。”
“瞎说。”
“住嘴吧。”
胖子刚一出口,就遭到三人的连番呵斥,把他训的一愣一愣。赶紧举双手投降,“我错了,该叫时不利兮雅不逝。”
“项羽?他也不吉利。”
人生岂能尽如人意,胡一飞终是过来人,很快就调整过来,“还是一起去看雪吧。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得更晚一些……”他倒唱了起来,忍不住自己也笑了:“大家不要错过了。那个谁…陈军,我刚看见隔壁厂子里还有一堆柴火,去买过来。今晚来一场篝火晚会,明天一早正式开机。”
……
自古文人骚客,从来不乏咏雪的。
国人对雪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要下雪,就会知道一年到头了,意味着年关将近。而南方少雪,更加稀罕大雪纷飞的景象。再往北方去,雪太多太大,反而会愁人了。
总的来说,下雪是喜庆的。孩子们喜欢,大人们也喜欢,胡一飞自然也喜欢。
“鹅毛般的”“这一会儿就白了……”这是看到的,“簌簌”“不断”“咯吱”枯枝断了,这是听到的。
当晚大雪倒是停了一会儿,正好给篝火晚会提供便利。白的雪、红的火,热乎乎、香喷喷的烤肉。别说,这一场雪下的,还真有些喜庆。让原本不太熟悉的彼此,多了一番互动,一丝熟稔。
“胡一飞,你唱歌这么厉害,给大家唱个歌呗。”范彬彬喊道。
“老鼠爱大米。”有人瞎喊。
这歌太有名了,立刻就有一票人跟着拍手起哄。
胡一飞眼皮子直跳,“老鼠个鬼,天天听老鼠你们还没听够啊。等会儿,我给大家伙唱首新歌。”
吴修波现在的职业还是搞音乐,演戏算兼职。他也曾费尽心力出过专辑,却无人问津,自然也知道要写一首红歌有多难。胡一飞倒好,出道以来发过五首歌,替娜音写过一首歌,首首都是经典。这绝逼不是普通的唱作歌手……唱作型天才!听到胡一飞又要唱新歌,也来了兴趣。
吉他倒是随身带,因为拍戏用得着。
试探了几下,就直奔正歌,声音不是以往的华丽,故意透出沧桑的嘶哑,显得十分另类,却别有一番豪迈大气:“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一首唱罢,胡一飞颇为吃力,这破烟嗓可真不好模仿,以后这首歌得少唱。
只是大家怎么都没什么反应?
——他楞是一首歌把大家给唱哑火了。
良久,还是吴修波先鼓掌,竖起大拇指道:“服了,你这音乐天分,真是没话说。”场面再次火热起来,一片呱唧呱唧拍巴掌。连柳老师也为之侧目,以前都看报纸,夸她这个学生唱歌如何如何有才华,都有些不真实。
今儿才算真正见识到了。
今天下午才刚刚下起了这场2002年的第一场雪,他的新歌竟然就出来了,还这么好听。只是歌词里内容可不太纯洁呢,“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是你的红唇黏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这么露骨,又是缠绵又是红唇又是融化,这小子莫非已经偷吃过禁果?
心里腹诽不已,看这小子就不像是老实人,也不知是哪个小姑娘遭了秧。
范彬彬原本还在想,等胡一飞唱完了自己也唱唱那首新歌,让胡一飞评鉴一番的。她得了这首歌后,很是喜欢,没事就自己练着,至今还没唱给外人听过。今天气氛不错,她有点小冲动。只是胡一飞唱完之后立即就萎缩了,“还是别丢人了,回头再练练。”
次日,一切都准备妥当,《浪漫满屋》的开机仪式便定在这一天。
香港的开机仪式是必定要拜神的,明星可以等,拜神不能等。这已经算是一个俗称的规矩了,老一辈的香港电影人认为电影的拍摄,有时候会惊动牛马蛇神,所以要拜神求个平安,也算是一种心里安慰吧。
以前内地开机是不讲究这个的,只是这些年港资进入内地的多了起来,一些地方似乎也开始流行起来。当然,主要还是看投资方或者导演意愿。
《浪漫满屋》的开机仪式虽在郊区,也没有藏着捏着。香烛、猪头……该有的一样都不少,只是他们不敬鬼神只敬摄影机。炮仗也放了好几饼,引来周遭住户纷纷围观。
老百姓一听拍电视剧的放炮竹,“哟,多新鲜呢”,还不赶快过来瞧一瞧。
好在别墅区里,住户的素质有保证,不至于发生里三层外三层的尴尬事。
昨晚篝火晚会结束后,下半夜又下了一场大雪。
所幸今儿一早是个大晴天,但清晨起床,外面已然是一片雪白。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看得人心潮澎湃。
这天气,是逼着他不改剧本不行了。
索性第一场戏就安排在雪地里拍摄,“彬彬,机会难得,可别怪我提前放大招。”
“放马过来,你能有什么大招。”熟稔以后,范彬彬大大咧咧的性格也突显无疑,毫不跟他客气。
“行,既然你这么爽快,那就先拍吻戏吧。”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