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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既然现在他才是酒馆的主人,那这一切,自然也是要他来想办法解决的。
“嗬,看不出来你这个小破孩儿,还挺有担当。”
百无聊赖的程缈又坐了回去,察觉到少年心中所想之后,便忍不住赞了一句。
此时少年已经离开了大厅,正沿着长廊往后院而去。
听到程缈这话,顿时皱起眉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去听我心里在想什么?这样很烦,你知不知道?”
“嘿,你以为本小姐想听啊?还不是因为现在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才这样的。”程缈道,抬手指了指耳朵,“你那些破想法,一个劲儿的往本小姐耳朵里钻。本小姐还没嫌烦呢,你倒还先嫌弃起来了。”
“这样,等做完那劳什子营业任务,得到奖励,让本小姐能从这里出去了,咱们就一拍两散!”
“这样最好!”少年气冲冲的答了一句。
然后两人就谁也不搭理谁的,各自保持了缄默。
……
傍晚,少年同曲复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换了一身行头,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石桥镇。
他还是放心不下阿婆。
如果事情真如程缈所言,官府的人“请”阿婆去衙门,只是因为命案太大,事情太过棘手,在镇上不好询问的话,那么眼下天都要黑了,官府的人也该让阿婆回到镇子上了。
他得回去看看,顺道听听镇上的人现在都是怎么说那件事的,才能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过让少年没想到的是,短短几日,向来进出自由的石桥镇,竟然也开始有了守卫巡防。
“站住!”一个守卫发现了少年的身影,忙抬手拦住他的去路,“干什么的?”
面对守卫问话,少年平静的面容上,恰到好处的带出了几分迷茫和恐慌:“大大大哥,我、我是从湘江过来探亲的。”
湘江?
守卫狐疑的看了少年两眼,问道:“听你口音,怎么不像湘江那边的啊?你该不会,是唬人的吧?”
他说着,猛地逼近了少年。
少年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叫屈道:“家母原是江城人氏,后嫁到湘江去了。她平素没什么喜欢的,就好听戏唱曲儿那一口。我小时候被拘在身边听得多了,口音就变了点味儿。”
原来是这样,守卫明白了,又冷着一张脸将少年从头扫到了脚,然后才收回手让开路:“进去吧。”
少年一喜,道过谢就要走,没想到又被叫住了。
“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你说你是来探亲的,探的是哪户人家啊?”
“住在东拐角的小舅,姓岑。”少年不假思索的说道,“本来天黑之前就能到的。结果不知道是我吃坏了肚子还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就没消停过。哎哟,肚子又开始闹了。大哥你要是没别的问了,小弟就先走一步了啊。”
他捂着肚子,双腿紧紧夹着,看起来像是下一刻就会当场拉在裤裆里一样。
守卫忙往边上挪开两步,翻着记载着石桥镇上各家各户情况的册子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后,就赶紧摆手让少年走了。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少年没忘记自己找的借口,一路装着要拉肚子的模样转进了东拐角。
住在东拐角的第一户人家就姓岑。他们家约莫在十五年前,确有个女儿嫁去了湘江,后来还育了一子。算算年纪,今年也差不多十二岁了。
原本十二岁的少年和十四岁的少年还是有些差别的,可许绌因为自小生活不大好,导致明明是十四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和十一二岁的人没什么两样。
再加上他能迅速说出岑家小舅的名字和住址,守卫心头的疑虑便打消了大半。
不过该道的谢还是要道。
“刚才谢了啊。”借着东拐角的人家家里透出来的光亮,少年一路顺畅的走了过去,“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都不知道守卫是在找我。”
程缈哼了一声没说话。
倒不是还在因为白天的事同少年置气,而是口口声声同她道谢的小鬼,一早就猜到了此行可能会碰到的局面。不然,他也不至于临出门的时候,还特地换了一身行头。
又不是出身富贵的讲究人家。
程缈借着少年的眼睛,看着眼前一重又一重,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黑暗,暗暗撇了下嘴角。
“前面就亮了。”少年开口说着,又加快脚步行了一段后,前方果然有了光亮,“我想我大概知道官府的人为什么会来找阿婆了。”
“为什么?”
实在太好奇了,程缈没忍住出了声。
听到她声音的少年,唇角微微弯了一下,然后又很快的收了起来,正色道:“官府的人应该是查到我曾在那个时候出入过唐家,他们怀疑我和唐家的命案有牵扯。或者说,他们已经认定我是凶手。”
在石桥镇找不到他,便索性先去找上阿婆。
反正石桥镇就这么点大,他的事情,随便拉一个镇上的大人来问,就能知道得七七八八。
不得不说,少年这番推断十分正确。
江城县令就是这样想的。
但县尉却从一开始就不认同:“大人,你看这个许绌,他满打满算,今年也才十四。就常理而言,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郎,连杀只鸡都不敢,又哪来那么大本事,能够在一夜之间,灭掉一个上下加起来足有五十六口的人家满门?”
“你知道什么?!”还穿着官服没有脱下的县令站在厅中回过头来吼他,“常理,常理,要是什么事都以常理论断,那世上怎么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流传?”
“你再看看这个许绌从小到现在的经历,看看镇上那些人都是怎么说他的!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不说,还偷鸡摸狗横行乡里。镇上的孩子,就没一个没被他打过!”
“可这也不能说明,唐家的灭门惨案是他做的啊。”
“怎么就不能说明了?”江城县令叉腰瞪眼,“他游手好闲惯了,家里又没什么钱。看到唐家那么多的家财,一时冲动,不就谋财害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