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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竞康摇摇头,扶着何新央就要出门去。
“宋竞康,干脆就让何新央在这里睡了吧!”魏扬好死不死的插上一句嘴。
她都已经醉成这样了,就算送她回来了,又该怎样跟她妈妈交代?
是说我们强人所难,还是说何新央自己要喝?
都不太对!
照今天下午不何新央妈妈的那暴脾气,不被打出来就不错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就让她现在外面躲躲。
至少等到酒醒,无论是认错还是怎么的。
宋竞康看向黎辞回,黎辞回自然是不介意。
这里的床又不是摆设,睡个人咋了?
两条路同时在眼前铺展开来,宋竞康站在岔路口,张望着未来。
宋竞康不是没想过不送何新央回家,毕竟这里的装潢条件什么的,完全不会比她家里差。而他的顾虑是,担心何新央今晚不回家,会跟妈妈的关系越闹越僵。
试想,一个刚跟自己吵过架的女儿没回家,做母亲的该是有多么胆战心惊。
生怕女儿一时头脑不清醒,做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而喝酒,宋竞康还不是那种无法挽回的事情。
在这里呆着,就温舍一个女生,她自己都生活不能自理,更别说能照顾何新央了。
最终,宋竞康还是决定送何新央回家。
就算何母再生气,也不至于会跟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儿动手,大不了他再挨顿打。
反正他自己被何母无缘无故的打了两个家伙,现在因为确实做错了事被打,也就更没什么可憋屈的了。
说走就走,他架着何新央就下楼去。还没走两步,刻意又回来嘱托赵今策,让他必须安安全全把温舍送回家。
温舍见他这磨磨唧唧样儿,忙替赵今策答应。
“你可赶紧走吧你!”
温舍嘴里嫌弃,心里还是有一点小暖的。那是一种安全感,来自朋友给予的安全感。
她的心中,像是有小鸟在跳舞,似乎嘴里还在叽里咕噜地念叨。
“朋友交的值啊,够义气!”
***
虽说是现场直播早早退场停播了,温舍这顿饭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不为别的,当真只是因为饭菜太可口了。
在这家餐厅吃这顿饭,一直是她的心愿清单里头几项。
如今得偿所愿,自然是欣喜万分。
不过,就算是宋竞康不强调让她回家,她也会回去的。
高兴归高兴,不能得意忘形。
免得欢喜遭狗咬。
她出车祸这事,就是一个活生生且血淋淋的例子。
所以,在跟黎辞回客气地道完谢之后,她也就由赵今策推着回家。既然大家这么早就离席,魏扬自然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他倒是无所谓,不过是换个场子继续嗨罢了。
总有意外发生,就比如现在。
赵今策嘴里说着走,结果走了好久都没走出门,眼睛都快长在檀香木桌上了。
“什么意思啊?给我开玩笑呢?你别说你为了张桌子,连家都不想回了?”温舍简直不敢置信。
赵今策自从看见这桌子,就再没怎么热切地关注过她,敢情这个死破桌子,还比自己这个鲜活的的生命更精彩?
温舍是在想不通。
赵今策连忙摆手,脚下总算动了几步。
温舍郁闷得很,拒绝看赵今策俗套的一步三回头戏码。
黎辞回自然是看得出赵今策喜欢得紧,不过任他身家上亿,也不能轻易把送说出口。
有些东西,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
就像这桌子,就像一个特别的女生。
只一眼,就能让看客觉得与众不同。
于黎辞回而言,何新央对他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出事那晚,他在医院表现得很混蛋,他知道。
回家躺在床上后,他后知后觉的心惊胆战也是真实的,他也知道。
就在那时,一个冷冽的面孔闯入黎辞回的男孩,久久挥之不去。
那是即使害怕还要坚持为朋友撑起场面的女生。
他多方打听,不惜动用了交警大队的人脉,才打听到她的名字。
何新央。
新央,信仰。
黎辞回第一时间想到有点恶心的谐音梗,不过他确实相信,她一定会成为某个人的信仰。
他的,或是其他人的。
意识到自己想偏了,黎辞回赶紧转回话题,起身送他们下楼。
“今策,我看到出来你有艺术天分。你要是不嫌弃,我这里还有好多珍藏的艺术品,咱们约个时间相互探讨探讨?”
黎辞回把他们送到电梯门边,讲着些客套话,顺带递给赵今策一张自己的名片。
赵今策忙着推轮椅,两只手都没闲着,他在把温舍推进电梯固定好轮椅后,才伸手接名片,随意地揣在牛仔裤口袋里面,向黎辞回点头告辞。
下到楼下,魏扬直接转战下一个战场。剩下他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出租车。
温舍突然记起一茬。
“赵今策,你还记得你跟我一起看的太阳的后裔嘛?那里面的阿拉伯高官也给了男主一张名片,说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他。”
赵今策寻思着温舍是不是被冻傻了,都开始分不清理想现实了。
于是乎,温舍讲这番话最直接的效果是,让赵今策更加努力的打车。
“黎辞回一看就没看过这部剧,都不知道也送我一张。”
温舍讲话都不过脑子的,她都没意识到,在电视剧里,是男女主同时得到了名片。而她能得到名片的机会,早就被赵今策扼杀在摇篮里了。
***
说来也真奇妙,宋竞康短短一段时间里两次进到这套房子里。
一次是架着妈妈,一次是背着女儿。
何母还在房间里收拾照顾醉得人事不省的何新央,连杯茶都没给宋竞康倒。
要不是何母发话让他等着,估计宋竞康早就溜了,而不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了。
宋竞康也知道一顿说教是免不了的,那他就听着呗。
谁叫他把人家女儿灌醉了呢?
“坐吧,”等了好久,何母才出来,“难道我会在沙发上放针扎你不成?”
何母板着脸开玩笑,真是让人笑不出来。
可是终归是主人家发了话,宋竞康不坐那是不行的。
他心一横,坐在左手边,心想这边可以躲着点儿右手,不会那么直接的暴露在暴力之下。
也是真亏得他有这心思,想得还挺多。
“伯母,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宋竞康恭恭敬敬地问话,被何母抬手制止。
弄得宋竞康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就是句普通的开场白,有什么问题吗?
“别叫我伯母,我不是你伯母。”
哦,原来是在纠结这个。
宋竞康就很愁了,不能叫伯母,那叫什么?难不成叫丈母娘?
夸张了夸张了。
宋竞康突然幻想到自己给何母敬茶的场面,简直就是修罗场。
不敢想。
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