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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还是老的辣,牛千总的花生米不是白吃的。
他吃花生米只是幌子,目的是在手中藏下花生米,他侧身只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吴铭轼的视线,射出的只是二粒花生米,也因为是花生米,其阻力比黄金花要小,所以速度更快,并不是牛千总的功力突然提高。
也正因为花生米速度快,给吴铭轼反应的时间更短,逼吴铭轼出错。就算吴铭轼机灵,不上当,牛千总也无任何损失。
牛千总这招的确是非常老到,阴险,还是稳赚不赔。
大老粗,并不是不会思维,思考,大脑也象大老粗,只是文化水平不高,做不得文章而已。多年的打拼,牛千总是凭自身的实力爬到到这个位置的,断不可小觑。
吴铭轼知道自己输了,从这一时刻起,彻底的输了,没有翻盘的任何机会了。
自己用二朵紫金镀银花,打落的是二粒花生米,从目前形势来看希望还是平分,但自已比对手少四朵花,不管怎么努力,四分是牛千总必得的,就算吴雍放水也没有用,只能放三分水。
此时的牛千总一招得手,胜券在握,决不会再给吴铭轼任何机会,连连出手,不给吴铭轼喘息的任何机会,随便吴铭轼出不出手,他的得分只会更多,不会更少,这也是他多年行武的作风,趁你病要你命。
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刀头舔血就是这样,只有彻底打败对手,自己才有生存的机会,一但让对手缓过劲来,只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说时迟那时快,吴铭轼一中计,最先跳起来的仍是慕容霓裳,她大叫也好,跳脚也罢,被众人无视。
吴雍还是在慢条斯地喝酒吃菜,直接无视,懒得回复。
吴雍的沉默,就是默许及认可,比赛继续。
吴铭轼脑袋几乎一片空白,只能是被动地先打落牛千总射出的黄金花,先撑住,再想对策。
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紫金镀银花无情而快速地少下去,怎么办?怎么办?
吴铭轼只能一边射花一边飞快地思考对策。
眼看只有二朵紫金镀银花了,吴铭轼脸红了,眼睛有了血色,他的拳头在变大变红,他大叫一声,一个鱼跃,飞跃了出去。
吴铭轼的这一声大叫,充满了金仙心意功的四重全部功力,的确吓人。他的大叫只能吓到常人,并没有吓到牛千总。
牛千总只是慢了一慢,又飞出一朵黄金花。
吴铭轼的鱼跃,动作是不错,但他的腿上功力实在平常,也就是比常人略好一点,这还是他在古墓时,玩命锻炼的结果。他是跃出去了,闷哼了一声,非常狼狈地摔倒在地,还滚了几滚这才止住。
众人大笑,哄堂大笑,又是免费地送了无数马屁给牛千总。
但牛千总并不高兴,他楞在了当下。
吴铭轼这一跃,受伤了,伤得还不轻。
他的手臂上深深地刺着一朵黄金花。
他顾不得什么,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牛千总拱手道:“且慢,草民有事向大人禀报。”
牛千总厉声道:“你——”
“大人神勇,草民认输,还请大人手下留情,让大家可以毫无干扰地看完表演,还请大人示下。”
牛千总哈哈大笑:“本大人,已是胜券在握,众人有目共睹,你如此出头,搞得好象本官没本事,是靠你相让才胜出,让本官情何以堪。”
“非也。”吴铭轼说道:“如今之形势,大人只比在下可能多出三分,而我挡在前面的结果,大人只能是与在下平分。而进入文试,大人可有把握胜得草民呢?”
吴铭轼此时只能使诈,虽然自知自己的文采并不能比牛千总高多少,然而刚才的表现是让牛千总心虚的,赌牛千总不知情,同时还要赌吴雍也同情自己的一片苦心。
如今之计,也只此一招,赌。
牛千总怒极拍案:“放肆!!!”
牛千总瞪着牛眼看了看吴雍。
吴雍依然慢条斯里,不急不慌:“贤侄此举,不违反本大会规则,请继续。”说完,他继续自顾自地享用美食,还细细地品了一杯美酒赞道:“好酒,很香很醇。”
牛千总又是气得快要吐血。
吴铭轼忙单膝跪倒,拱手道:“草民认输于前,大人可以展示武功在后,自愿以自己的肉躯为靶,不躲不闪,接下大人所剩的所有黄金花,并不失大人的颜面。但是草民还恳请大人于今晚看在夏儿姑娘已是受伤不轻,怜香惜玉,善待夏儿姑娘。草民在此还请大人示下。”
吴铭轼单膝跪倒是礼数,但他不能双膝跪地,他还需要防备此时牛千总射出黄金花,如果是双膝倒而拜,就难于起身,而单膝跪倒拱手,可以随时一跃而起,全力一战。
吴铭轼在做足全面防备的基础上此一番话,方方面面思维严谨,滴水不漏。既表明态度又让牛千总难以拒绝,且不失颜面。
吴铭轼此举可谓进退有据,攻防兼备,言语得体。
只可惜有个致命的缺点,自己的肉躯是否能承受牛千总的三击呢?他极有可能血溅当场。
吴铭轼做了,义无反顾地做了。
此时,吴雍摇晃着一颗丑不堪言的肥大脑袋说道:“比武暂停。本官有几句话要说。”
阴存仁一直在冷眼旁观,吴铭轼此举虽然非常敬佩,但不躲不闪,接下牛千总所剩的所有五朵黄金花,而且是在牛千总暴怒状态之下,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他一时内心大急,然而此时吴雍发话了,此言极有可能是对吴铭轼有利,故而心内稍安,一边在做好防备,以备吴铭轼有性命之忧时,救他一命,一边静等吴雍的的下言。
毕竟掌门是命令自己找到吴铭轼,并且是要吴铭轼活着,因为只有他活着,才能解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关系着本门的兴衰。切切不能在掌门还没有见到吴铭轼之前眼见到吴铭轼死于自己的眼前。只怕到时候掌门怪罪下来,自己担待不起,而且掌门的手段可是极端残忍的,想想都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阴存仁可是老江湖,脑筋转得飞快,且不说吴雍对吴铭轼的称呼改了又改,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等等举动,极其反常。
阴存仁继续分析,刚才吴雍叫比武暂停这话,就已经算是一时间救了吴铭轼一条小命。以牛千总的为人,又在暴怒状态,只要使出全部功力将所剩的五朵黄金花全总射在吴铭轼的要害部位,立马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假如牛千总再阴险一点,先让吴铭轼吃足苦头再要了他的小命又未偿不可。
比如牛千总用黄金花带有倒刺的银针射瞎吴铭轼又有何不可,再比如……
细思极恐。
牛千总也可以不要了他的小命,让他生不如死,变成残废也是有极大的可能的。
虽然自认为吴铭轼只要活着见到掌门,自己就是首功一件,但万一牛千总疼下杀手呢?
同样是细思极恐。自己决不能冒这个险。
好在吴雍发话了,比武暂停。以吴雍是一方的地方主官,而且是今天的评判这样的双重身份,他发话了,谁敢不听。
阴存仁一边防备着牛千总,一边静等吴雍的继续发话。
表演停了下来,一切都停止了,现场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大家都在等吴雍讲话。
吴雍不急不慌对吴铭轼说道:“你这个外乡小子,给牛大人跪好了。”
吴铭轼顺从地面对牛千总双膝跪倒,五体投地。
他知道此时牛千总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出手了。
吴铭轼冲动过后想道,此举的确陷自己于死局,自己不躲不闪还真不能接下牛千总的致命一击,自己的身世不知,铃儿的生死不知,就这样死去,心有不甘,而且自己送了命,牛千总会对夏儿如何,也是未知,当真是死了白死,枉死。
自问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呢?也许是事出突然,来不及细想,就这样轻易地把自己的性命交与对手,任人宰割,
下次,决不能有下次,冲动是魔鬼。
下次,还会有下次吗?死了就不可能有下次。
吴铭轼不由得冷汗湿透了衣衫。
他心里半猜半想着,吴雍此话极有可能对自己有利,只能先放下所有的防备,按他的话去做。
希望自己的第六感、潜意识没有猜错,吴雍是向着自己的。
牛千总心里暴怒,但吴雍的话,他不得不听。
牛千总心想,虽然吴雍的立场不明,但总体而言,向着这个外乡小子多一点。
好在自己是千总,要枪有枪,要人有人,吴雍这老儿说得有理再议,说得不在理,自己再动刀动枪又有何不可。
对别人搞黑幕,可以。对自己这样的大BOSS,谁敢搞黑幕,分分钟教他如何做人。
牛千总按捺住自己一时的心中怒火,静等吴雍的发话。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四十一章失败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