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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将的眼皮一阵狂抖,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个人,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让他违法犯纪。他沉声冷笑:“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夏留摊了下手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您今天可以没有一丝理由就亲自跑到这里来接我,而且……现在可是凌晨了,如果您还有一点办法,都不会做这种掉面子的事,既然做了……呵呵,又何必差一件即便是做了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的事呐?”
李少将静静的看着他好久,随后哈哈一笑说道:“好吧,这些人留下,处理这里的事情,你赶紧跟我走。”
“收到!”
夏留高高兴兴的就要往出走。李少将眉头又一阵挑,指着他的身上道:“我可能真是老了,但……年轻人这样出门真的没有问题吗?”
夏留低头一看,自己还是仅仅围着一条浴巾,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刚要转身去换衣服,小小却在一旁憋不住笑道:“我觉得很帅啊!”
夏留一愣,随后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这样蛮帅的,嘿嘿嘿……那就这么出发吧!”
这次是真的就在所有人错愕惊讶的眼神中,堂而皇之的走出了房门,甚至连说出这话的小小……她仅仅是开个玩笑……而已啊。
李少将仅仅带着一个司机,把其他人都留下来‘办事’,领着‘暴露狂’夏留开着车就向那所‘古董宾馆’驶去。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达,下了车,发现宾馆的附近都已经被警戒了起来,不至于真枪实弹的大兵,不过也是一些黑西服,一个个把手放在怀里,眼神凌厉的扫视着四周。
夏留下了车,先是皱起眉头四下看了一眼,随后再次掖了掖自己的‘围巾’,撇了下嘴,等着李少将带他进去。
李少将也下了车,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挥手对那些黑衣人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外围就闪出一条通道来,让他们三个这样走了进去。夜幕之下,谁也没有想到夏留那个白色的浴巾是如此的闪亮,瞬间就成为了整个天地的焦点。
往里走,穿行两个过门,就到了后堂,也是之前这个‘王府’的正堂所在。里面不光有黑西服,还有很多白大褂站在外面,一眼望过去大约几十人,三五成群站在一起,或低声说着话,或叹气摇着头。当夏留出现,他们同时把视线投了过来,然后……一个个的脸皮都在抽搐。
这里面的医生都是未名市和周边各个省份的精英中的精英,其中不乏一些老教授,甚至包括一院二院的那些重要人物。
他们没法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这样出现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之中,这也……太没有礼貌了!但他们都一方面摆着身段,一方面看见是李少将带进来的,所以都没有说什么,但小声的议论终究难免。其中不乏有一些认识夏留的,都赶忙当做自己没有看见,或者……根本就当不认识他。
夏留自是无所谓,别人的眼神再奇怪,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跟在李少将的身后就往里面走。进了屋,远远的就听到几个正走出房间的人在说话。
“老朋友啊,按道理这句话不应该我一个做医生的来说,但……是不是应该找个‘明白人’来给‘看看’啊?”
走过来的是四个人,也都是老头子,两个穿着一身白大褂,两个穿着西服,这句话就是最左边的那个白大褂说的。
最右边的一个老者皱起了眉头,紧张的小心问道:“你的意思是……老首长这是中了邪了?”
左边白大褂尴尬道:“这个……试试总是无妨嘛,老首长这病……哎。”
左边靠第二位的白大褂突然冷哼一声,说道:“中邪?亏你也能说得出口,自己无能就要把这事推给牛鬼蛇神了?”
为首白大褂道:“哼!那你说,这病症到底是什么回事?为什么身体各项机能都没有任何问题,老首长却昏迷的不省人事了?”
“哼,昏迷和不省人事是一个意思。”
“你!”
两个白大褂就快打起来了,最右边的黑西装说道:“哎呦,我的两位哥哥啊,你们这是闹什么啊?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吵架?对了,刚才吴老哥说什么‘明白人’,有没有熟络的?”
此时,李少将并没有直接把夏留领进去,而是小声在跟他介绍道:“你看,左边两个医生都是全国知名的医生,经常出席一些国际医学会议,别看他们总是吵架,但却是亲兄弟,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得,左边那个叫做吴全泽,旁边那个叫做吴全宗,最右边那个叫宋景全,是老首长的二儿子,至于他身边的那个……他名字我并不知晓,不过却是老首长的至交好友,明明跟其他三个人差不多岁数,但要论辈分,却是上一代的人了,比我也要高上半分,他平时就很神秘,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两年前,没想到今天也特意赶过来了。”
此时四个人也注意到了李少将,宋景全赶忙走了过来,挤着笑脸说道:“见过李叔,您回来了?之前听说您去找个人,不会……”
他歪过头看着夏留,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谁都能明白他要说的是‘不会就是这么个小子吧?’
确实,夏留如此‘装扮’出现,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会在心里说‘神经病’,仔细看几眼,发现……‘自己第一眼看的没错,就是神经病’。
李少将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道:“老首长的状况怎么样?”
宋景全叹了口气道:“还是那个样子,医生们也都把能用的方法都试过了,可是谁都没有办法把他老人家弄醒。”
李少将点了点头说道:“恩,那我带人进去看看他。”
说着就拉着夏留往里面走,刚走两步,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拦住两人去路。
正是那第三个,李少将不知道名字,也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的老者,他冷声说道:“李少将有这心意就好,我们心领就是,请回吧。”
李少将就是一愣,眼角一抖,伸手就去拨开那条手臂,可手掌马上就要碰上的时候,那无名老者突然手掌一翻,先是掌刀切在李少将的手腕一下,随后立即跟上,又在李少将的肘关节也‘轻轻’敲了一下。李少将见对方竟然敢反抗,就想推开他示威,可是他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就那样‘垂’了下去,不管自己怎么用力,根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干什么?!”
李少将大声吼道。
而正在此时,夏留却赶忙冲了上来,将李少将的手臂抬起来小心观看一阵,随后就把李少将硬生生向后拉开几步,之后才皱着眉头对那个无名老者问道:“至于下这种狠手吗?”
李少将一愣,转过头反问夏留道:“夏医生,我这手是怎么了?”
夏留道:“神经被切断了,并且手肘和手腕同时被切断,神经已经‘缩’在一起无法连接……”
李少将意思到一丝不妙,眼角抖了一下问道:“我听不懂,你就跟我说,我这个手到底是什么了?”
夏留道:“废了,需要截肢,从肩膀这里。”
一句话出,全场大惊,李少将只觉得自己背脊一阵冷汗,全身发凉。什么?自己的手废了?这么就……废了?太突然的打击,让他陷入了某种混乱。
而吴姓两个医生对视一眼,赶忙也走了过来,抬起李少将的手臂就是一阵猛看,但他们却并未从表面看出这只手臂到底怎么了,至于用不用截肢……那也得经过一轮检查一下才能定论,而且他们也不相信,只是被轻轻打了两下,就要到截肢这种地步。
宋景全却一下子懵了,赶忙跑到无名老者面前,跺着脚说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啊?李少将是我父亲的老部下了,你怎么能伤了他呐?哎呀,快给他接回来,接回来吧?哎,你们都是我长辈,我真是……哎!”
他焦急,但却一点没有怀疑无名老者有弄残李少将的能力!
夏留的眼睛微微挑了一下,突然嘴角一阵冷笑,向后退了一步,冷眼旁观。
果然,无名老者说道:“我只会断,不会接。你家人知道,我护体功夫在身,如果受到突然攻击,会自然而然反击,虽然我很抱歉,但此事我也无能为力。”
而此时,李少将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整张脸被气成了重枣色,突然甩开两名吴姓医生,大声吼道:“老子毙了你!”
说着还真的就去掏怀里的枪,可却直接摸了个空,他其实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带枪了。还好,他身后的司机终于清晰了目前的局势,眯了一下眼睛,直接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瞄准了无名老者,并挡在李少将面前,稍微转头问道:“首长,要死要活?”
李少将刚要张嘴,却……“哎……”一声冗长的叹息声,很响的从他背后传了出来。
正是夏留,他掖了掖自己的浴巾,摩挲着发凉的肩膀走了出来,看了看李少将,又看了看那无名老者,很无奈的问道:“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着什么急啊?能不能有点礼貌?听一个人说话起码要听到他讲完,可以吗?我之前是说,李少将的手是废了,是需要截肢,从肩膀这里,如果是其他医生来诊治的话,至于我?呵呵,给我三分钟。”
说完,他走到满脸错愕的李少将面前,伸手从自己的浴巾‘伸了进去’,‘掏了’半天,拿出一个还‘温热’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小针,穿针引线后对那司机说道:“放下枪,把你们领导的胳膊举起来,袖子撸上去。”
司机迟疑一下,就赶忙照做了。
夏留左右在李少将的胳膊上看了看,突然双指一闪,针就刺入李少将的手腕,唰唰唰,肉眼近乎看不到的速度,连缝的七八针,甚至……其他人连他缝的到底是什么部位都没有看明白。接着,针线突然拉长,直接来到小臂中间,一针入肉,丝血不沾,整个进入又整个出来,一下几个来回好似过城门,随后又是同种针法,在手肘部位来回穿插几下……
旁边的吴全泽终于忍不住了,皱眉问道:“请问,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却看夏留猛地将手往上一抬,针线齐出,而李少将的手臂明显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唰唰又是两针,夏留在李少将的胳膊上打了个几乎看不见的‘线结’随后说道:“这几天不要做剧烈运动……恩,诚惠,五十万。”
李少将满脸错愕,伸手挠了挠头疑惑道:“什么少运动?怎么就五十万了……呃……恩?!”
随后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挠头的手……就是刚才那个根本就抬不起来的右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