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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是中原五国之首,国力强盛。京都乃大梁帝都,其繁华热闹自然也不是一般都城可比拟的。繁华的街市上熙熙攘攘,街上商铺林立,人潮拥挤。
喧闹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街口的拐角处,一名儒雅俊秀的公子翩然走出。他约莫十五六岁光景,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锦袍,乌黑的长发用发带高高束起,腰间绑着一根墨蓝色的玉带,手里还拿着一把精美的折扇。他长的俊美,尽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如画的眉眼还是惹得来往的行人忍不住驻足。行走间衣袂翩翩,恍若天下走下来的神袛。即便是在美人遍布的京都,这样的美貌也足以让人惊艳了。
见他走来,行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姑娘们更是紧张而羞涩地偷瞄着那俊俏少年,而后不由地羞红了脸。
襄儿看了看前方身姿俊秀的“少年”,又看了看四周众女爱慕痴迷的眼神,心中不禁暗叹,罪过罪过啊,小姐这般,不知又得祸害多少良家少女啊……
感受到周围或艳慕或痴迷的眼神,洛妍兮几不可见皱了皱眉,想来真是失算,因为今日出门是临时决定的,她没来得及提前制作人皮面具,因为担心路上遇到相府的人,她只好服下复容丹,顶着本来的容貌出门了。
真没想到这张脸这般受人瞩目。看看,她现在都被围观了,早知道,她宁愿顶着在相府那张低调的脸出门。可惜一切都晚了,她不可能再折回去换脸了。
“这小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啊,年纪这么小就生的如此妖孽,再过两年不知成为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呢……”
“是啊,是啊,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人,要是能嫁给他,我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别说嫁给他了,只要他能多看我两眼,我今晚都会笑醒!”
“嗤……看你们这孤陋寡闻的样子,这小公子的确生得俊美逼人,不过和宸王殿下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宸王殿下可是五国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他!”人群中忽然响起另一道声音。
“宸王殿下确实是俊美无双,可是那只不过是传闻罢了,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吗?依我看还是三皇子好看,上次他大破北戎归来,身披金甲,手持长枪的样子不知有多英武……”
“我喜欢温润儒雅的男子,还是李家的睿公子好看!”
“不对,不对……孟家的枫公子最好看……”
将这些话听在耳里,洛妍兮的唇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虽然一早就知道大梁民风开放,但她着实没想到这些姑娘们也能彪悍到如此程度,站在一起围观她也就罢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这些春心萌动的事情……这勇气,这胆魄,她着实佩服!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些痴迷的眼神也越发炙热,若非情形不对,洛姑娘差点当场暴走,就在这时,一道宛若天籁的声音解救了困境中的她。
“快看,宸王府的马车!”
此言一出便如平地惊雷,宸王殿下是谁啊,那可是大梁的守护神,百姓们谁不想一睹他的风采,所以洛妍兮很快便逃出了众人包围圈,成功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怎么回事?”马车里传来传来男子不悦的声音。
坐在马车外的暗一眼便瞥见了洛妍兮“鬼鬼祟祟”逃离的背影,便恭敬地回道:“似乎有人在捣乱!”
宸王府的马车虽然独特,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准确辨别的。再说王爷极少出府,走这条街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寻常百姓根本不可能认出他们的马车,但是刚才在胡乱之中,他分明清楚的听见了“宸王殿下的马车”的喊声,所以这事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马车里静默了一瞬,再传出的声音更冷了些,“尽快查清原委!”
“是,暗二已经跟上去了!”暗一恭敬应声。马车再次静了下来,暗一也不再多言,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洛妍兮带着襄儿在喧闹的大街上逛了一圈儿后,便径直走进了京都最大的脂粉铺子――玉娆阁。
襄儿不禁讶异,“公子,你…你该不会是要进去这儿吧?”
洛妍兮淡淡扫了她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襄儿微微睁大了眼睛,“公子,你等等……”
天啊,她们俩个“大男人”去买胭脂,肯定会被人围观的吧,毕竟这是脂粉铺,接待的可都是女客啊!
如襄儿所想,玉娆阁里清一色的女客,她们方一进门,便引来了众人惊诧的目光。襄儿心下一跳,完了完了,她们肯定是被当成变态了。
显然,她忘记了自家小姐现在顶着一张如何惑人的皮囊。看着那张俊美如画的脸,众女眼中的惊讶恐慌很快变成惊艳痴迷。
玉娆阁的掌柜玉娘见到有男客上门,先是微微一怔,很快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这位小公子,你想买点什么?”
洛妍兮扫视了一下玉娆阁四周的布置,才将目光放到玉娘身上。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热烈的薄纱红裙,脸上画着精致的浓妆,整个人看上去妖娆美艳又风情万种。
玉娘见洛妍兮不接话,也不觉得尴尬,热情的拉着洛妍兮的袖子介绍道:“来,小公子,这是新出的雪颜霜,还有这凝脂露,还有这雪肤水,还有这些……这些都是本店特制高档脂粉,保证你夫人用了以后啊……”
“你是玉娘?”洛妍兮看着她,突然问道。
玉娘怔了一下,随即淡笑着点头,“是,奴家正是玉娘!小公子有何指教?”看来这人不是来买脂粉的了。
洛妍兮轻轻摇了摇折扇,淡笑道:“玉娘不必紧张,在下只是随口一问,说起来,玉娘的神韵倒是很像在下的一位故友。”
“这么说来奴家和小公子真的很投缘呢。奴家第一眼看到小公子,也觉得甚是面善。不想小公子也和奴家有同感。”玉娘淡淡一笑。
“不知玉娘这店里可售卖香粉?”洛妍兮不动声色地笑道。
玉娘勾了勾唇,“小公子说笑了,小店**胭脂水粉,香粉自然也在其中!”
“甚好,不知玉娘可听说过幽寒香?”洛妍兮又道。
“幽寒香?”玉娘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怕是要让小公子失望了,小店并无幽寒香!”
将这片刻的异样看在眼里,洛妍兮勾唇轻笑,“只要玉娘是知道此香,在下就不算失望。”说罢,她合上了折扇,套在葱白的拇指上扳指赫然露在了空气中,看着那枚玉质盈透的紫玉扳指,玉娘的眸色微微一暗。
“在下有笔生意想和玉娘谈谈,不知玉娘可有兴趣一听?”洛妍兮又道。
玉娘勾了勾唇,“瞧小公子说的,奴家大开店门,本就是为了做生意,如今生意上门,奴家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小公子楼上请!”
“请!”洛妍兮勾唇一笑,跟着玉娘朝楼上走去。
不多时,站在柜台旁记账的黄衣姑娘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挑开楼梯旁的门帘,走进后院,敲开了最里侧的一扇门。
那房门虽然毫不起眼,屋里的装潢却处处精致。黄衣姑娘将房门小心掩好后,便微低着头,快速地往挂着珠帘的里间走去。
珠帘里间靠窗的位置,男子慵懒地躺在窗边的小榻上,他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拿着一卷书,从站在珠帘外的黄衣姑娘的角度,只能看见男子绯红的薄唇和如玉的下巴。
“启禀公子,外面有生意上门!”
闻言,男子却是连动都未动,只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客人戴着紫晶玉扳指,看来是贵客!”黄衣姑娘又道。
男子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声音也带上了一丝认真,“是什么样的客人?”
黄衣姑娘略一思索,便答道:“是个小公子,约摸十三四岁,生的俊美非常。”
“小公子?”男子神色怪异,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片刻后才继而问道:“可知他要做什么样的生意?”
“这个暂时不知,客人跟着玉娘去了楼上,绿衣也跟了上去,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黄衫姑娘恭敬地道。
“嗯,下去吧,让玉娘好生招呼着那位贵客!”男子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慵懒。
黄衫姑娘应了句是,便悄悄退到了门外,屋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有男子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不多时,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一名绿衫女子走进屋内,站在了黄衣女子之前站的地方。“公子,客人要求我们查一个人!”
“哦,查什么人?”
“大梁当朝左相洛遥峰!”
男子翻页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想查哪方面的?”
“生平全部,越多越好!”
“呵,洛遥峰是怎么得罪我们的贵客了,以至于人家要把他查个底朝天?”男子似是幸灾乐祸地轻笑。
绿衣女子抿唇不语,她知道公子是在自言自语,不需要她作答,当然,她也不知道答案。
“公子,这单生意,我们要不要接?”
男子轻轻一笑, “既然是贵客,这生意自然要接!只要他付得起佣金,别说是查洛遥峰,就是要他的性命,咱们也得给他办到!”
“公子,客人说,佣金用幽寒香抵!”
“呃……”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须臾,他才再度出声,“你刚刚说他要用什么抵?”
“幽寒香!”绿衣女子恭敬地重复道。
话落,屋子再度陷入一片静默,许久不见男子有何指示,绿衣女子悄悄抬起头朝珠帘里扫了一眼,原本躺在榻上的男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男子临窗而立,只能看到欣长的背影。
“公子,这单生意……”
“他可说过能提供多少幽寒香?”男子忽然出声。
“一个月的量!”绿衣回道,“这是客人带来的样品!”说着从袖里取出一枚精致的银盒,打开盖子,屋里瞬间被一股清新怡人的清香充斥。
“接了!”须臾,男子果断的声音响起。
这种极品的幽寒香是可遇不可求的,别说一个月的量,就是只有十天的量,这笔生意他也会果断地接了。更何况这个人貌似和他颇有些渊源呢。
“另外,尽快查清楚这个客人的身份,切记不可打草惊蛇!”紫衣男子淡淡地吩咐道。
绿衣微微一怔,他们这里的原则一向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只关心佣金和雇主的要求,主子今天怎么倒要查起雇主的身份了?
虽然疑惑不解,她却也很快便回道:“属下遵命!”
洛妍兮自然不知道此刻她又被人暗中惦记上了。从玉娆阁出来后,她便将拇指上的扳指取下收了起来,这紫玉扳指是她回京时老头塞给她的,说是日后用的上,想不到这么快就帮了她大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