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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建军都闲来无事，反之院内传来了一天的钢琴声，听着钢琴建军一边看着《万法归宗》，一边练着镇邪符，通过这一个月的练习，建军的毛笔字似乎有了进展，虽说是小凯，而且有时候看着像鬼画符一般，但是细看还是能看出淡淡的飘逸之感。
好不容易的熬到了大人们下班归来，建军像是狡兔一般直奔刘老道的家飞奔而去，弄得刘老道惊诧不已。
“这么？什么事这么着急火燎的？火烧屁股了？”刘老道调侃的望着建军。
“不是，今天早上我和我家邻居欧阳医生聊天了。”建军急忙叙述了见天早上和欧阳泰荣的聊天内容，并且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想见鬼？而你想帮他？”刘老道淡淡的问。
“欧阳医生毕竟是学医的医生，而且还是脑科的权威，说不定帮他看见鬼以后他就会用科学的办法去证实这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论真的存在，以后就不会有红卫兵在到处的砸抢烧了，说实话，我看那些红卫兵烧的那些书籍和资料我都感觉有些可惜。”建军说。
“中国上下五千多年的东西，要证实早就被证实了，还能轮到现在？靠一个假洋鬼子证实？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用去向别人证实什么，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些东西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不能强求。”刘老道捋了捋山羊胡，一脸教育的表情说道。
“咱们也不算强求啊，难道你想其他和你一样的人都像你之前一样，被人没事就揪出去批斗收拾，这些年批斗死的道士和尚有多少，你比我应该更清楚。还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敢情你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了。”建军冷嘲热讽的说道，说的刘老道一阵脸红。
“我也没说不帮忙啊！你走什么？”刘老道看着说完话就往外走的建军高声喝道。
“那这么说你同意了？”建军听见刘老道这么说后，立刻笑着回头问道。
“恩，在说吧，这几天还要准备准备。”刘老道看见建军笑了自知上当，却并未生气，笑着摸了摸山羊胡。
“行，准备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准备一些黄牛临死前的眼泪就行了。”刘老道说完就示意建军离开。
建军屁颠屁颠的跑向了小胖子王凯的家。
傍晚，胡同口的公测内。
“我想看啊，当然想看，你知道上次在军营里你说你能看见鬼给我羡慕的够呛，咋？你有办法”王凯蹲在厕所一边一边如厕一边注视着同样蹲在对面如厕的建军询问道。
“能啊，你爸不是在屠宰厂上班么，你明天去屠宰厂找些黄牛的眼泪，而后装进瓶子里，到时候我保准你能看见！”建军煞有介事的说道。
“放心吧，没问题。牛肉，羊肉你吃不？我明天顺便给你顺点回来。”王凯一脸仗义的说道。
“咱这个环境能不能别谈吃的啊？”建军看了一眼满是污秽的地面说到。
第二天，中午，王凯家。
“妈，我看天要刮大风，我去趟我爸那给他送个围脖！”王凯对正在洗衣服的母亲喊道。
“哦，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王凯没有回话，直接骑着自己及的二八自行车出了大门。不一会，出来晾衣服的王凯妈抬头看了一眼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天气，奇怪的摇了摇头，便接着干活了。
半个小时后，北京最大的屠宰场，国祥屠宰场。
“爸，忙着呢？”王凯对着他爸笑着打着招呼。
“哎，凯子你咋来了？”王凯爸连忙放开指点徒弟的手，看向王凯。
“哎，这不是要变天么，我怕你凉，给你送个围脖来。”王凯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凯爸看了窗外万里无云的天气一眼，脑袋一抬盯着王凯看了一眼。
“儿子，跟爹说，你是不是馋肉了，想吃啥肉爹晚上给你捎回去。”王凯爸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拍了拍王凯肥硕的肩膀。
“不是，真的，真的要变天，天气预报上说的。”王凯眼神不断的扫着。
“爸今天还有要杀的牛么？就后面那几只了么？”王凯扫着不远处栏杆关着的几只颜色发黑的大牛说道。
“恩，就这几头，完事我就回家了。”边说王凯爸便将王凯拿来的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哎呀，王凯便的这么懂事了，还知道变天给老子送围脖了，老王你真是有福啊，摊上个这么孝顺的儿子！”旁边王凯爸的工友笑着说道。
“爸，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回家的时候慢点骑车，注意安全。”王凯说完就朝屠宰场的大门走去。
半个小时后，建军家，建军卧室。
“今天没有黄牛啊，要不，我明天再去？”王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明天在没有怎么办？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早晚你爸会起疑心，要是你爸知道你想见鬼还不活劈了你？”建军调侃的说。
“那怎么办啊？那就不见鬼了？”王凯有些沮丧。
“哎，你爸不是有个徒弟在前边那条胡同么？你这样，我这有刘老道给我的五斤粮票，你把这粮票给他，让他帮你弄，就说你有个朋友想要牛眼泪做实验。”建军低声的在王凯耳边嘀咕道，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五斤全国粮票。
“恩，你这招好啊，我现在就去，你等着。”话音未落王凯便扭头就走。
转眼间就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建军除了看书意外就是练习辟邪符的绘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画符累了的时候就静静的坐在窗边听欧阳娜弹奏钢琴的曲子，偶尔也能透过窗户看见在院中散步遛弯的欧阳娜，建军有时候觉得就这样没事看着欧阳娜，听着她弹钢琴，生活也很美好，心很宁静。
傍晚，吃过晚饭后建军依旧坐在窗边练习画符，王凯的叫声传入了建军的耳中，不时还能看见他肥硕的身躯在行走之时的颤动。
“建军，东西到了。”王凯来到了建军的卧室，一脸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王凯说完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了能有三分之一的白色透明液体，只不过看着有些浑浊，并不清明。
“五斤粮票，值不？”王凯满脸的调侃之色，问道。
“那要看谁用，你王凯大老板用肯定值！”建军也笑嘻嘻的恭维道。
二人一边玩闹，一边出了家门向刘老道的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