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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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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谷儿骑在领头的一匹黑色战马上,妞妞抱住他的腰,坐在他的身后,而水清儿则是骑在一匹白马的身上,他们刚刚走出没有多远,却听见后面传来呼喝之声,还有轰轰的马蹄声响,那马蹄声越来越大,倒好似万马奔腾一般,将那呼喊声也盖了过去。

    夏谷儿心中奇怪,忍不住回头望了望,他骑术不精,身下马匹又跑得飞快,所以也不敢大意,只是回头瞥了一眼,便又赶忙将头转了回来。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夏谷儿却是吓了一大跳,只见一大群的马匹如同发了疯一般,向自己追来过来,虽然此时相距还远,但那万马奔腾的气势,却是令夏谷儿心中一惊。

    其实这马群之所以会向他们追过来,只不过是因为跟随头马的本能使然罢了,可夏谷儿又那里知道这些,便以为是那些马匹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虽然弄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那狂奔而来的马群还是让他有些不安。似乎是感觉到了夏谷儿心中的不安,妞妞小脸变得煞白,双手更是死死的抱住夏谷儿。

    夏谷儿转头对水清儿说道:“清儿,咱们后面追来了好多马匹,你能把它们赶走吗?”水清儿点点头,却是丝毫没有把那奔腾而来的马群放在心上。夏谷儿见她如此,心中才安定下来,也便随着水清儿停了下来。水清儿翻身下马,转身朝着后面追来的马群迎了上去,夏谷儿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也不下马,只坐在马上看她如何驱赶马群。

    那马群奔行的速度极快,水清儿又是迎面而来,所以转眼间距离她已经不足二十丈,夏谷儿见她如此,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反倒替她担心起来,正要喊她躲开,却发现那些跑在前面的马匹,有如经过训练一般,伴随着一声长嘶,同时在距离水清儿十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转头向右侧的岔路呼啸而去了,剩下的马匹紧紧跟随在它们的后面,也都跑散了,整个马群中竟然没有一匹马跑进水清儿身边十丈的范围。而躲在夏谷儿身后的妞妞,瘦小的身躯也如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夏谷儿只道她是被那马群吓到了,也就并没有在意,只是轻声安慰了她几句,便招呼起水清儿来。

    夏谷儿见水清儿只是呆呆站在那里,那些马匹便四散而逃。心中觉得奇怪,便把水清儿招呼道身前询问起来。夏谷儿道:“清儿,那些马怎么突然便跑走了。”水清儿微笑道:“我看那些马儿不太听话,所以便吓唬了它们一下,本来只是打算让它们挺下来的,可是那里知道它们的胆子竟然这般小,居然全都跑掉了。”

    原来方才她在马群到来时,突然将自己身上的杀气全部释放出来,她修炼的化蝶心法已经突破的第五重,功力较之以前还要强上数倍,此时全力爆发出来,又那里是那些马儿所能承受的住的。动物对危险最为敏感,自然不肯再向前一步,所以才会躲开她,向旁边的岔路而去。水清儿的杀气是冲着那些马儿去的,夏谷儿自然感受不到,所以才会以为她什么也没有做,便把马群弄的改变了方向。

    水清儿简单解释了一下,可夏谷儿有那里懂得这些,况且水清儿又不善言辞,所以解释得也是含混不清。夏谷儿听了半天,心中却仍是不甚了了,尽管如此,夏谷儿却不肯再仔细询问,只怕水清儿会笑话他,所以也就点头,做出一付了然于胸的样子。水清儿只道他明白了,也便不再多说,翻身上马,又随着夏谷儿向前方奔去。

    此时的姜辰却是正在苦恼中,夏谷儿骑走了十三匹头马,连带着将这个马队也拐了去,他现在同那些看马人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些战马是杨广孝花了十几万两银子自契丹人手中卖来的,要知道现在战马紧缺,在中原地区,一匹上好的战马,至少可以卖到三四百两的价钱,所以杨广孝这次为了在契丹人手中购进可算是下了血本,不但将飞马帮十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十五万两积蓄全都用上了,而且还在巫山派那里挪用了近三万两。现在银子花掉了,战马也弄丢了,若是等到杨广孝回来又该如何交代。而且估计不用等到杨广孝回来,杨益就会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众人聚集在一起,都犯起愁来,一时倒也没人理睬姜辰。

    姜辰此时自然不敢多言,反倒是想要趁机溜走,可刚要行动,却突然想起在飞马牧场看马的远房叔父姜老二来,姜辰心中暗暗思量:自己惹下了大祸,飞马帮定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若是就这样离开,只怕连自己的远房叔父,都要受到牵连,一定要通知他赶快离开才是。他心中打定主意,便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摸摸的躲进路旁的树林中,抄小路赶往飞马牧场去了。

    姜辰刚走了没有多久,别人便发现他不见了踪影,众人连忙四下寻找,却没有丝毫的发现,有人突然嚷道:“他一定是回牧场找姜老二去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也向牧场赶了回去,只想捉住姜辰,然后将所有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如此也好在杨益面前替自己开脱。

    飞马牧场本来离事发之处也并不遥远,所以杨益才敢只留下十几个人看守马匹。姜辰一路急赶,不过小半个时辰,姜辰便回到了飞马牧场,可当他来到牧场近前时,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断壁残垣,满地的狼籍。那里还有一点牧场的影子,四下里也到处都是受了伤的看马人,歪歪斜斜的躺倒了一地,**不止。

    姜辰只瞧的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所措,连自己回来做什么都忘记了。正在心慌意乱之时。后面追来得众人已经赶到,其中一人上前几步,一把揪住姜辰,正要出拳殴打,可拳头已经举起,却停在了半空中,原来那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楞了起来,连拳头都忘记了落下。

    众人看着眼前的废墟,恍然如同身在梦中。方才丢了战马,现在牧场又变成了废墟,如此的巨变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茫然。姜辰小心翼翼的将那人的拳头拨开,口中说道:“飞马帮已经没有了,你们抓着我有什么用,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众人默然,过了一阵,突然有人嚷道:“我们若是留下,等到帮主回来,定然会将我们碎尸万断。现在事已如此,不如索性将值钱的东西收拾一下,离开此地罢。”众人闻言,都觉得十分有理,也就不再理会姜辰。反而冲进飞马牧场中,争抢起财物来。牧场中多半是些不懂武功的看马人,而且大多又都受了伤,自然没有人能够阻止,初时还有几人上前阻拦,可被他们砍翻了三四个以后,也就再没有人敢强出头了。牧场中的财物也被他们洗劫一空。

    见他们抢的疯狂,姜辰倒想起那个抢他马匹的疯子来。看看手中失而复得的茶壶,姜辰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也不与他们争夺,径自在受伤的人群中寻找起姜老二来。

    姜老二也受了伤,姜辰找到他的时候他靠在墙根下,摆弄着他的那条伤腿。姜辰替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受得只是轻伤,虽然肿得厉害,骨头却是没事,见他无碍,姜辰才放下心来。转头看看四周,发现那帮人抢得正欢,有几座房子也被他们点着了,姜辰也不理会他们,反而向姜老二问道:“二叔,飞马牧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听他问起,姜老二闷闷道:“我又那里晓得,我本来正在放马,也不知道从那里跑来一大群马儿,看那样子倒有些像是草原上的野马,天知道它们怎么会来到此地。你也知道的,飞马牧场虽然叫做牧场,可一向只不过是寄养些倒运的马匹罢了,这牧场本来就不大,牧场中的马匹也不过百十只而已,围栏也早就不经用了,这突然间冲过来一大群野马,足足有七八百匹。我们又如何挡得住。自然被它们将整个牧场都踏平了,有些不结实的房子也被撞倒了。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姜辰苦笑一声道:“原来却又是那疯子惹出来的祸端。”姜老二见他说的奇怪,心中纳闷,不由问道:“你说的疯子有是是何人?”姜辰便将自己所遇到的情状仔细的同他说了。姜老二问言也不由得恨声道:“这世上怎会有行为如此过分之人,真是没想到堂堂飞马帮竟然会毁在一个疯子手中。”姜辰忿忿道:不错,那疯子竟然用一个破茶壶,在我手中换去了飞马帮八百匹好马。”微微顿了顿,姜辰突然大哭道:“而且他用的还是我的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