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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依云知道表哥素来不喜肉食,特地为表哥做了红烧茄子,您尝尝?”
“表哥,尝尝这碗三鲜面,依虹虽然尽用了一些素样食材,却管保表哥能吃到鱼香肉香。”
良之行眉峰聚拢,“各自放着,我想吃,我自然会尝。你们坐好用膳。”
“是,表哥。”双姝乖顺顿如小白兔,应声之际,又不忘各拿眼角瞄向男子英挺俊朗的面颜,分明是女儿怀春,生了心了。
此情此景,对桌用膳的罗缜尽管在心底笑得七荤八素,面上仍安之若素,樱唇缓缓咀嚼着相公递来的各样菜肴,纤手精细挑搅软羹喂食怀内待哺小娃。
这两位,是听了之行返乡之讯,前来走动亲戚的。良家二老爷夫妇自回归无门之时,便寄居二夫人娘家。前段时日,良家遭遇恁大变故,各方当然避得天远,只怕惹上半点干系。如今风平浪静,之心经皇家一旨,由妖人变为仙人,良家又与皇家走得亲近,自是气象大变,生意空前热络不说,每日家中更有客似云来,魏家小姐,也不过是其中之二。眼下的问题是,这两位小姐似对之行滋有表兄表妹之外的冀望,便当真热闹了不是?
“大姐,您还忍得住么?”另侧的罗绮悄声问。
“目前尚可。”只是笑得欲望太强烈,有些辛苦。
“如果二姐这时回来看见这情形,不知会怎样?”
“这不正是你我期待的么?”
“这一回,也让饱汉不知饿汉饥的二姐尝一回醋的滋味。”罗绮明眸闪烁促狭,见姐姐胸前的宝儿小嘴嚅嚅吃得香甜,忍不住低头啄亲了一下,“胖小子,你猜,你二姨姨会是醋火冲天还是佯作大方?”
“……哈嘎……咦姜姜……宝嘻!”姨姨香香,宝儿喜欢!
“唉,还是我们的宝儿最招人疼爱,胖小子,长大了可不能像你的父亲一般,招来不尽的桃花,让你未来娘子费神呶。”
之心不认同了。“绮儿,之心没有养桃花,之心喜欢娘子,娘子喜欢什么花,之心便喜欢什么花。”
“姐夫,您还敢说,现在,那边还有一株含苞未放的小桃花呢。”罗绮挑指暗暗所向,是坐在上首小桌上由宫婢侍候进膳的珍珠。“这,到最后,还不知怎样才能善了呢。”
“绮儿你好傻,现在是冬天,桃花姐姐走了啦,梅花姐姐还没有来,没有花啦。”
“不管是桃花梅花,姐夫您不虽拈花,招花就是了,您的花缘让姐姐费了多少心咩。”
“绮儿好怪哦……”之心喂了娘子一口粥,歪着头问,“珍儿,之心不养花,绮儿怎说之心有花缘?”
罗缜将呆子又递来的粥回塞进他嘴内,“绮儿在逗你。”转首望意趣满面的罗三小姐,“你能如此轻松话事,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当真是想开了呢?”
罗绮莞尔:“以前,听人说过人活一世,总有许多东西注定你得不到,我尚不明白。如今总算想透了。我和玉无树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身份门第。他的骄傲,我的执拗,犹如两条不可融合的线,将我和他划地圈隔。我很庆幸,这样的问题,是在未与他成婚时凸现出来,一切尚来得及撤回。”
“意即,你不再去争取他?”
“争取了他回来,也不过是再一个轮回。”经一次情殇,罗绮往昔鹅蛋小脸清瘦成瓜子形状,下巴尖巧,美眸幽深,笑容恬淡,“娘常说,夫与妻,是世间最大的缘和分,有些人,是注定无法做夫妻的,皆因前世累下的缘不够。”
“你当真想得开,而且是三思之下做出的决定,便好……”
“姐姐,三妞!”神采飞扬的罗二小姐进了厅,“猜我今日谈成了几桩生意?姐夫的桃花缂图当真好用耶,只是藉着晁家的铺面一摆,一个上午便接了十几笔订单,去除价钱给得不合理的,还有十家可用……嗯?”一厢叽呱献报此行所获,一厢在随身丫头服侍净手拭面,陡发觉姐、妹面上各挂谑色,便顺着两人眼光,找着了源头。“……良之行,你还好么?”
之行何尝不察罗家姐妹的观戏心思?之前被自己的冷脸尚能吓住的两位表妹,受了母亲的鼓励前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无畏起来。罗缎回来,他虽知这两个表妹必招那丫头厌烦,但他没有任何亏心之处,自是坦然以对。“依虹,依云,这位是罗家的二小姐罗缎,亦是表哥的未婚妻,你们快去见过。”
魏家姐妹悄自互觑一眼,皆娉娉起立,浅福为礼,“依虹(依云)见过罗二小姐。”
罗二小姐?罗缜暗喟:姐妹一家亲呢,虽然彼此不容,仍是与姚美人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发地便给略过了“未婚妻”。
罗缎一指挑发,施施然落座,“这两位是……?”
“依虹,依云,我舅舅的两位掌上明珠,依虹为长,依云为次。”
“哦,原来是表妹啊。”罗缎笑颜艳放如桃花,“这表哥表妹,由来便是戏文小书里面做尽文章的噱头,想必,两位表妹自幼便对你们的表哥也不无向往罢?”
“缎儿,不得胡说……”
表兄淡叱声未落,魏家次女依云已道:“罗二小姐虽是说笑,但也在理。自幼了,姑姑便拿依云当成未来媳妇看的,表哥擅医术,正巧依云也识得几味药草,可做表哥的贤内助。”
“哦?”罗缎弯眉稍挑,睨向魏家长女,“你呢?你又有何所长可助你表哥?”
“依虹擅长中馈,在表哥操劳一日后,可尝到依虹以心调理的美食,为人妇者,不应如此么?”
“为人妇者,应该如此么?”还真是长了见识,增了见闻,承蒙赐教了。“请问你们两个,读过书识过字么?”
“当然读过。”两人自信满满,“咱们不敢称柳絮之才,但爹爹也是请过名师教过我们琴棋书画的。在内,咱们可成为表哥的贤内助,在外,亦可照应周详。”
“那么。”罗缎执箸粘了汤水,在梨木膳案上一挥而就,“请二位告诉我,这些字念什么可好?”
魏家二女各自转首端详,未假思索,信口念出:“……羞……耻……?!你——”两人花容丕变,“你竟敢骂我们?”
“算你们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
“你竟敢骂我们?表哥,你看她——”
“骂你们又怎样?不知羞耻的东西,姑奶奶我打你们又如何?”罗二小姐瞪圆明媚杏眸,纤足遽然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