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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斯罗即便吸收了弥勒迦列的神力,面对教皇仍有些吃力,不知为何从教皇身上流露的岁月气息分明指向他三百岁,但偶尔教皇身上扩散的灵魂能量却又不是如此,那沧桑厚重的气息宛如从无尽的岁月而来。
按理从阿斯提诺瓦离开天界,从光明之主的神格脱离的一刻,他已经再不能借助光明之主的力量,实力必然会受到削减,但仅就现在两人争斗的结果而言,似乎失去了光明之主的神力,他的魔法依旧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在一点点增强!
贝斯罗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面对教皇时空魔法,立即在自身的周围布下一个神力屏障,大量的空间碎片撞击在他身周的屏障,这些空间碎片微微弹起一段距离,又慢慢融化了,变成一滴滴奇异的存在,粘在他神力屏障上。
无端的威压从他的神力屏障传出,落在他身躯上,贝斯罗眉头一蹙,发现身体已经有一些扭曲的迹象,扭曲之处,身为黑暗诸神之中仅此于黑暗之主的他,竟然在衰老!
时空何其的奥秘,眼前这老者在时空的领悟上,已经超过他了?
贝斯罗神力汹涌澎湃,大片灰色火焰从他身上喷出,在那扭曲的空间内,又化作漫天的灰色雷电四下奔腾,将教皇的时空魔法挣脱,但他刚刚从异常的时空中走出,面前一道如此炫目的光芒淹没而来,他本能地布下一面灰色的神力之前,强大的神力影响部分法则,在他面前形成波动,光墙亦慢慢趋向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只留下肉眼无法看见的法则波动。
那大片的白芒冲击过来,却化作了无数光剑,每一柄光剑都似已经不受法则的约束,轻易穿过了这一道法则波动的防御之墙,贝斯罗神色一变,已被大片的光剑的淹没。
待他再露出身躯时,全身上下已经布满伤口,伤口周围还残留着炽热的白焰。
这时,神圣之城上空,无端浮现一座地狱之门,大量的地狱生物从门后冲了出来,少部分能够飞行,统统向教皇飞去。
环绕着黑色雷电的门框内,冲出的地狱生物密密麻麻,已然是散布在其他各地的地狱生物通过地狱之门涌向这里。
教皇佝偻的身子微微挺直了几分,他目光慢慢扫向那石门,他的目光此刻宛如洪流,宛如怒涛,随着这目光落向地狱之门,正在从门中涌出的地狱生物同时燃烧起了炽热的白焰,火焰顺速随着他的目光延伸到了门后,立即听到无数地狱生物的凄厉惨叫。
醒来。伊娜从虚无之中坐起,四面不过茫茫的黑暗,不过这黑暗之中肆虐着无数的能量风暴,法则更是混乱一片,只有她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面前维持着稳定,但这稳定也在一点点呗混乱侵蚀。
她有些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完美无瑕的手臂和过去一模一样,但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和过去不太一样了,魔力和斗气依然存在,她不断探索着自己的身体,她发现自己身体和过去有大的不同,过去她是本源生物,存在的基本依凭是光之本源,而现在她体内有没一点光之本源的迹象,生命强大旺盛,肉体有着其他生命所有的一切特征。
她尝试了几次,利用自己的魔力来制造一面镜子,好在这片区域的法则足够稳定,她收拢一部分孔家风暴中的元素力量后,成功在面前凝出一面冰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除了瞳色从淡金色变成黑色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这具身体不是她的。伊娜心下肯定。
但她却能很快适应,好似就如自己的身体一般,她沉思了片刻,心中有所明悟,毕竟她的身体是仿照这具身躯创造的,同时拥有斗气和魔法的人只有她和阿斯提诺瓦两人而已,既然她已经不在自己体内,现在这具身躯必然是她的。
那曾经创造了她的光明之主,不,晋升为光明之主的阿斯提诺瓦将她的身躯模仿的何其像这具肉体,她甚至无需再三适应,很快就掌握了这具身体。
看过自己的身躯,伊娜慢慢把目光投向了黑暗的边缘,眉头随之一跳,前方就是无边的光,而整片黑暗正在向光慢慢靠拢!
而那无边的光后,有一个黑暗的旋涡正在迅速扩张着!
如果在神圣之城的强者会认为天空的黑暗是因为太多强者在这片天空争斗,导致光线和空间扭曲,那整个亚蓝的慢慢失去阳光就无从解释了,这明明应该是正午。
克顿帝国帝都,从政坛权者,转战为著名演讲家的依米朗克,正向帝都的民众讲述着齐蒙的种种恶性,以及他的种种悔悟,看了一眼天空,便道:“这天空的黑暗毋庸置疑是齐蒙导致的,他发动了战争,他是整个人类的大敌,不,他是整个位面的敌人,这个无耻卑劣的恶......”
依米朗克的演讲大多在广场上,广场上时长会发出各种声音,比如听到齐蒙如何残忍地对待忠实的部下时,此起彼伏的唾骂,齐蒙如何蹂躏无辜少女时,他们嘴里尚未完全咽下的口水,和愤怒的呵斥声形成的奇音怪声,如果依米朗克能够描述其中细节,这些愤怒简直强得就像齐蒙**他们的老妈一样,尤其是那些还未婚的青年,一旦听依米朗克描述那少女如何纯真,如何美丽,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要去找齐蒙决一死战。当然描述起齐蒙如何**老妇时,他们除了叹息和斥责,则没有那么强烈的表现了。
依米朗克讲述着齐蒙如何对付彼罗萨的,那一段血腥历史,仍是人类史上遭受的最大一次屠杀,因此希望自己儿子成为英雄的家庭,早早带着自己几岁的儿子,来听这段故事,是要他们记住恶魔的歹毒,要他们想象自己战胜齐蒙的样子。台下如此若的辱骂,这些小孩儿心里,早早种下了一颗战胜恶魔,接受台下褒奖和赞扬的渴望种子。
此刻依米朗克正讲得酣畅淋漓,言词激动时,甚至会吐出两个唾沫星子,他自认自己虽然老了,但嘴舌还未钝化,他失去了一切,但就靠这嘴舌在哈马斯皇室争取到了一席之地。
依米朗克擦了擦汗,正要继续,忽然台下吹起了一阵热风,落在他身上,他那十六级的斗气,匆匆布下一道防护,当那热风丝毫不被他的斗气屏障所阻,瞬息吹到了他身上。
刹那的炽热和灼痛过后,他发现那热风又消失了,依米朗克自行停止了演讲,目光在台下的人群里扫来扫去终究没有发现那热风的由来。
但风中那一丝炽热也让灵魂微微炽痛.....地狱烈火。
依米朗克全身一紧,台下正期待他将演讲继续的目光提醒了他,回过神时,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以身体抱恙为由,匆匆离开了演讲台。
几位染血骑士的护送下,依米朗克马不停蹄地向皇宫赶去,心知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他们刚刚穿过主街道,皇宫就在小巷尽头,但这小巷的出口处,已经多了一个黑袍人。
依米朗克心跳几乎到了嗓子眼上,只怕那黑袍下又是那一张平庸的脸,那已经是他的梦魇。
“你.....你是谁?”他战战兢兢地喝问道。
袍帽下露出面容的一脚,刀削的唇让依米朗克大松口气,只要不是齐蒙,其他人都还好,即便和他有什么新仇旧怨,也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下马上前,向那黑袍人行了行礼,道:“这位先生......”
话到一半,那黑袍人摘下了袍帽,一个英俊的青年,依米朗克曾与他有过两面之缘。巴布罗夫。
依米朗克愣了愣,正要继续开口,巴布罗夫淡淡地道:“听说你已经是哈马斯皇室的座上宾了,凯撒大帝还任命你担当帝都军机大臣?”
“哪里,哪里,只是大帝高看了我,想必这个职位是任不久的。”依米朗克谦恭地道,眉间却又难掩的得意之色,巴布罗夫他并不太了解,但两人之间并不存在太多利益纠葛,而且已经有了重要身份的他,对方该不会有什么不轨之心吧。
“可惜了。”巴布罗夫无端笑叹了一声。
“恩?”依米朗克正是疑惑,发现自己的脚下已经有血焰在燃烧。
巴布罗夫走出小巷时,巷中只剩数团灰烬。
墨斯带着玛莲逃出了战场,玛莲的伤势极重,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位面生命而已,而且还是脆弱的魔法师。
“你放我下来。”玛莲在墨斯凝聚的能量光团下挣扎了片刻。
此刻两人距离战场已有万里之远,这里阿斯提诺瓦暂时不会追来了,墨斯停了下来,让玛莲从他手下的光团中慢慢脱离,她踉跄了几步,勉强在空中稳住了身形,冷冷地道:“你到底实在帮谁?过去遵从阿斯提诺瓦的命令调开十二圣骑害死保利,现在又为什么与她为敌?”
墨斯看着她带着一丝灰雾双眸,暗自叹息一声,望向了天空高处,道:“我从未与她同在,在这场主神之间的战争,她也终究不过一个棋子,你知道阿斯提诺瓦的老师是谁,是谁造就了她,让一届凡人晋升光明之主。”
“教皇难道才是真正的源头吗?”玛莲又道。
墨斯摇了摇头,目中即使疲惫,也是无奈,道:“我的世界早已经毁灭,回去与否已经不再重要了,好在这个世界还有你......跟我走吧。”
他望向玛莲的目光如此温和,甚至那丝丝柔情在弥漫,在召唤。
玛莲咬着唇,与他对望了片刻,她早已经不再圣洁如往,残忍和狠毒霸占了她的灵魂,如何承受得起如此目光?
玛莲深吸了口气,坚决地望向神圣之城的方向道:“我不属于你。”
说罢,她扭头向神圣之城方向飞去。
墨斯叹了口气,亦瞬移而去。(未完待续。)